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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郎君 第15頁

作者︰圓圓

其實這兒每一戶的門都是不關的,要不是家里出了事兒,她爹也不會刻意的把門關上。

話說回來,她爹跑哪兒去了?

拉開大門,見到小小,華茬沒有刻意裝出意外的神情,剛剛那一伙人在屋外鬧了這麼許久,里邊的人再听不到,除非是聾的。

小小怯怯的走了進去,這輩子,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以她為中心,跟這麼多的人在同一個空間之中相處。

華家的屋里很干淨,只是有著濃濃的酒香,聞得小小都要醉了。

"請坐。"

听從華茬的建議,小小坐了下來,隔著圓桌,彼此對看著,小小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呢?她想要問出什麼答案呢?這些她通通都不知道,果然,還是應該在家里把一切事情都想清楚了再行動才是正確的。

"對不起。"

喔?她是來道歉的嗎?為了她搶去虎哥哥,為了她強迫虎哥哥這樣對自己,所以,她來道歉了嗎?

按著桌邊,小小很快的站了起來。"再見!"

說完後,小小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跑,華茬壓根兒想不到有這種人,她巴巴的跑過來,就為了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而就連那句對不起也沒交代一下是為了什麼對不起。

瞧著她的動作,華茬本能的覺得那句對不起為的並不是當日羅虎的作為,而是今日她的無禮。

氣憤地摔爛桌上的茶具,瓷器毀損的聲音讓華茬又將桌子翻倒,大鬧一陣之後,華茬奔回房中,倒存床上,大聲的哭著。

她是這麼秀雅、這麼有靈氣、這麼樣的舉止溫柔,抱著床上的枕頭,華茬覺得自己完全輸了。

其實跟了小小足足五年,她早就就知道小小不是那種會在背後嚼舌根的女人,她也知道,羅虎不是一個因為一、兩句話就動搖的男人。

但是她沒辦法啊,如果不這麼想,她會因為悲哀讓自己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當現實出現在眼前時,華茬再沒辦法躲避在想象之中,她是美麗的、她是高貴的,她,才是虎哥哥那個世界里的人物。

一直以來華茬都知道虎哥哥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華茬還記得當年她與爹剛到羅家時,羅家老爺子跟她爹說的話。

抽搐著,華茬想起官家小姐的模樣,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汨汨的流了出來。

她一定也是天上的神仙,因為就像虎哥一樣,她的身邊有一種奇怪的五彩光芒,比起虎哥,她的光芒還要更強、更清楚。

苞著爹爹跑遍大江南北,華茬見過無數的人,但是除了虎哥,就只有小小的身上,出現了一樣的彩光。

當年她會願意跟在一個小女孩身邊做丫頭,不也是因為她讓她想起了虎哥嗎?

咬著被邊,華茬好想大叫、好想大哭,好想要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一個可以依偎的胸膛。

默默的,華茬流著淚,老天爺啊,太偏心了!

******

像逃跑一樣,小小從華茬那兒跑開了,與她來時的熱絡,離開時西廂房出乎意外的冷漠。

大概是大家都沒有想到,小小到這兒兩句話都說不到就會跑了吧。

繞著廊,小小跑得好快,她自己都沒有想過可以跑得這麼樣的快,為什麼要來呢?這是小小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羅虎為什麼不要她呢。這是小小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門口就在眼前了,小小加把勁,往前用力的跑著。

踫!

埋頭苦跑就是有這個問題,一不小心就會撞到東西,小小覺得整個腦袋都在轉,好一會兒才恢復。

"少夫人?"抓著她的是個醉鬼模樣的男子,大大的酒糟鼻子紅通通的,下垂的長眉下是曾經湛然的雙眼。

不知怎地,小小靶到一陣哀傷,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意興風發的美男子吧,這就是歲月對人造成的影響嗎?

小小衷心的同情起他來。"是的。"

這個醉鬼不用說,就是華師父,現在他的身邊還是跟著彌勒會的兩個白衣使者。"你來找茬兒?"

"嗯。"小小點點頭,扶著他,讓自己站得更穩些。

"少夫人,我想你誤會了,茬兒和虎兒只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些。"

"嗯。"小小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听懂沒有,只是點頭。

華師父身旁的白衣使者看著這一幕,突然開了口。"華明弟兄,這位,就是羅虎弟兄的妻子?"

"是啊。"華師父口里答應著,心中升起警戒,這兩位使者是京里來的,他們對于羅虎,會不會有什麼惡意的舉動?

在京里,華明入了彌勒會,會里每一個人都待他不錯,將近一年前,天尊听說他是從常山來的,又知道他認識羅虎,對他的態度變得十分殷勤。

上回跟著天尊一塊兒回來,跟老朋友聚了緊,又找著了女兒,帶著華荏住回羅家後,華明認真的考慮著是不是不應該再與這個會社有所牽連了。

其實最近,華師父也不想再進入這個日趨可怕的組織,會所里的會眾一天比一天要多、情緒一天比一天要更激動。

這些都讓華師父對此感到懷疑。"少夫人,您還是趕快回東廂吧,時候不早了。"

本能的,華師父覺得兩位白衣使者對小小有所企圖,擋在她身前,華師父提醒著小小。

小小眼中根本連身邊還有別人都沒注意到,但她是想要回去了。"謝謝。"道了謝,小小想要離開。

"等等。"白衣使者動手拉住小小。

"啊!"猛然被人拉住,小小嚇得驚叫起來。

白衣使者顯然想不到小小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一把搞住她的口,不準她發聲。

華師父反應來得快,一個手刀便往使者的頸上砍,只可惜雙拳難敵四掌,更何況,是雙泡在酒壇子的拳頭。

不過兩、三下的功夫,華師父就給打得趴下了,白衣使者這才將小小放下,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小小就覺得腰間被什麼東西一頂,然後周身一麻,再沒了知覺。

使者之一將小小扛在肩上,另一名使者手里拿出一根淬毒的竹針。"你知道這是什麼?"

瞧著黑黝黝的竹針,華師父知道使者想要殺他,這是教中對待背叛者的新懲,上面淬的是月復蛇毒,毒性極猛,死前的痛苦,更甚于一般。

華師父還來不及開口求饒,竹針已經刺入師父的肩胛,使者不發一言的收回針,再用力將華師父的雙肩卸下,兩人這才扛著小小,飛身上了屋頂。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瞬間,西廂原本就是羅家出入最雜的地方,多了兩個人、少了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華師父覺得腦中漸漸暈眩著,月復部也跟著痛了起來,被打月兌的雙肩讓他沒有辦法使力站起。

捉起最後的力氣,華師父滾進了屋里,住得最靠近外邊的程師父听到了屋外似有打斗聲,正想出門一探究竟。

見著地上的華師父,趕緊想幫他療傷,華師父鐵青著臉,緊咬住最後一口氣,交代著。"老程,少夫人被白衣會的人抓走了。"

"什麼?少夫人?白衣會,你先不要說話了啦,天啊,你中毒了!"程師父想回屋里拿出保心丹,先幫華師父提著氣。

華師父卻喝住他。"我死定了,老程,你要跟阿虎說,要他小心點,彌勒、彌勒、天尊,從京里,又來了。"

"什麼意思?華明啊,你不要嚇我,茬兒,茬兒!快點出來啊,你爹出事了!"

華師父臉色越來越差,神智卻超越了身體的痛苦,越發清楚了起來。"老程,你要幫著阿虎,他是個好孩子,女人這世上多得是,少了一個,還會有更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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