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小人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小荷低低地唱著小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楚獷听著曲兒,卻難以入眠。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為什麼小荷要唱這首曲兒呢?她是意有所指,抑或只是隨口吟哦?
看著鼻息沉穩的小荷的睡顏,楚獷有預感,今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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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文心有點詫異地將三風迎了進房,雖說她是交代過水仙,讓三風回家時,到她這兒來一趟,但,現在這個時辰……
拉攏了隨意披在身上的衣裳。"這麼晚了,老爺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用眼神示意讓楚平、水仙倆先下去,文心倒了杯茶,放到三風面前。
"我剛剛從景春閣過來。"
"噢。"文心跟著坐在三風身旁,等待著丈夫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收的那個小女孩,真的不錯。"三風呷了口不冷不熱的溫茶,接著又說……"那女孩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
"嗯?"
"嗯。"三風點點頭,繼續說著︰"我覺得,獷兒那匹野馬,就要像小荷那樣的姑娘,才栓得住。"
"她美嗎?"
"還好。"三風聳聳肩。"眼楮太大,下巴太尖,皮膚太白,聲音太有磁性,個性太過可愛了一點。"
"喔?"這樣听起來,怎麼可能不美呢?
自然地,三風把手疊到文心手背上。"她沒有你美。"
"我?"文心怔怔地接受了丈夫的贊美,他多久沒有贊過她了?
"唉!"三風沉重的嘆了口氣,起身到文心身後,雙手輕輕在她肩頭磨蹭著。"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如果當初沒有獷兒的話。"
文心將臉靠到三風的手上,豆粒大的淚珠一點一點地掉了下來。"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三風捧起她的臉,憐惜地親著她。"沒有人錯,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試煉,憑空降下個天神兒子,別人家可是幾世都修不到的呢。"
"我不要!"文心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我怕他、好怕他。每次看到他,我就覺得總有一天他會殺了我、殺了我們全家!"
三風干脆蹲下,用力摟緊她。"不會的,有我在,不會的。"
文心低聲啜注了會兒,抬臉問︰"為什麼今天會來找我?"待她問了問題,文心才覺得自己笨。丈夫願意回家,乖乖伺候著也就是了,干嘛多嘴問這些呢?萬一,因為自己這樣的笨問題,他又走了?
三風果然一愣,笑著坐回椅上,這才回道︰"可能是因為小荷吧。"
"獷兒收的那個丫頭?"
"是啊,一見著她,我就好想來找你,她讓我想起了我最愛的人,讓我想要回到最愛的人身邊。"三風不帶一絲矯情的話,讓文心眼眶又濕了。
"你還是愛我的?"
三風並沒有回答,只是橫腰抱起文心。"你瘦了。"
文心將腦袋埋在丈夫胸前,依偎這份多年前她不珍惜的溫存。"對不起。"
"為什麼?"
看著丈夫因歲月而憔悴的臉孔,文心緩緩的搖頭。"沒什麼。"然後重重的,將腦袋塞回他暖暖的胸懷里。
將文心放回床上,三風順手扯開了文心腰眼上的細繩,文心趕忙坐起,甜笑道︰"讓我來。"
"嗯。"三風點點頭,挨著床緣坐了下來。
文心徐徐地月兌下上衣,露出里面一件紫色肚兜,向來以女敕白著稱的文心,自懂事起,就曉得這個顏色最襯自己。
在一片紫光中,若隱若現的銀絲牽扯出雀鳥的形狀,三風貪婪的目光則停留在文心雙峰間雀兒的小嘴上。
文心幫著三風月兌下了衣褲,當兩人身上僅存著貼身衣物時,三風反倒不急了,多年的情場翻滾,讓他明白了女人要的究竟不止是那三分鐘的歡愉。
他先撫弄著文心鬢邊的軟發,然後一點一點,點著文心的腮邊,一直點到了雙唇,然後,咬了下去。
文心吃痛,驚叫了起來,三風卻用兩片唇,堵住了將要發出的聲音,當三風的舌在文心口中舞動時,文心全身緊繃,緊張得無法思考。
這是什麼樣的吻啊!
三風的舌像是活物般,在文心的口中不斷的前行、後退、翻騰、挪移,他的每一個動作帶給文心的都是新鮮的、滿足的感覺,終于,在文心鼓起勇氣想要配合的時候,三風的吻卻結束了。
帶著些許不舍,文心眼含慎怨,瞅著三風,三風不介意的笑了笑,一雙手卻粗暴地撕碎了文心的肚兜,銀色的絲線在三風的摧殘之下,長長短短的撒落在文心的身上、臂上、臉上。
文心吃力的抓緊三風的前臂!心底感到既是羞澀又是新鮮。
有那麼一刻,文心懷念起以前那個生澀的三風,當年,他們都才十五、六歲,新婚之夜那晚,少不更事的兩人,做出了一連串讓身體疼痛的糗事,可那晚,是最難忘的一夜。
三風心里越來越熱,算算日子,他已有近廿年未與文心交歡,這些年來,流連花紅柳綠之間,家中的一切,他都當他們已經過去了,再跟自己無關。
但就在剛才,一進房門見到文心時,那種失落的感覺突然充滿了三風心中,他想要文心,很想、很想很想要。
這是小荷的能力嗎?在見到小荷的瞬間,他不是還想要這個小丫頭的嗎?可,為什麼小荷會讓他想到文心,會讓他想回到文心身邊呢?
須臾,三風喘著氣問道︰"為什麼我們要浪費廿年?"
文心環著整個溫暖,垂著眼,用艷紅的雙唇回答了三風的問題……
第五章
"起床了,懶豬!"小荷一手插著腰,一手掀開楚獷的被褥。
楚獷眯著眼,小荷的臉照亮了他整個視線。現在是什麼時候?又是四更天嗎?
站在他跟前的小荷歪著腦袋,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喂、獷少爺,為什麼你這邊,那麼高啊?"
楚獷一時沒有听懂她的話,等到會意過後,趕緊抓起被子遮住,想要辯個兩句,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真奇怪噯,小荷就不會這樣,我娘也不會,我爹……好像也不會啊。"
"這,這是年輕男子每日的正常生理反應。"總算找出一句像樣的話解釋解釋這個生理現象。
"是嗎?"小荷還是一臉不明就里的偏著頭來。"為什麼一定是男子呢?也許,有的女人也會這樣呢?"
"不會!一定不會!"給她這麼一問,楚獷完全清醒了,順手抓起就擱在一邊的袍子披上。
"是嗎?"小荷索性坐到楚獷對面,緊緊的盯著他看,楚獷給她看得亂不自在的。"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姑娘那邊也會這麼高噯。"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嘛!"楚獷給她惹得有些毛,今兒個她是怎麼了,干嘛那麼注意他的身體?
苞著楚獷一起站了起來,小荷踮起腳,癟癟嘴。"好吧,不會不會、那來吧。"
"干嘛?"看著小泵娘動手動腳的,楚獷趕緊退後一步。
"我幫你把他弄下來啊,不然不好看啦。"
聞言,楚獷整整後退十尺。"你別亂搞噢,穿上衣裳誰看得出什麼高不高的。"
"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看看你那個腦袋,有眼楮的都看得到!"
"腦袋?"偷空一瞥,鏡中的自己活像長了兩只豎起的耳朵,蓬松的頭發活生生的往上爬了快要五寸那麼多。
"哇!"順手往上按去,高起的頭發雖然平整了些,但,一松手,就又蓬了起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