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想到說這話的居然是那個冷面冷心的冷大夫,清灩不禁張大了嘴,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要做什麼?」相對于她的遲鈍,海明遠卻像是護食的狼似的,保護罩全開。
「不做什麼,這藥膏每天早晚各涂一次,大概再過五六天,你臉上的印子就能消了。」冷大夫交給她一只盛滿藥膏的盒子。
「謝謝。」清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記住,別再往臉上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否則就等著毀容吧!」冷大夫的語氣很是嚴厲。
「知道了。」清灩縮起了肩膀,更不好意思了。
「一定要抹的話,就抹我剛才給你的藥膏,也能改變膚色。」大概是見她乖巧吧!冷大夫又補充道︰「沒有副作用,還能滋養皮膚。」
「剛才不好意思。」海明遠這才意識到先前似乎有些反應過度,訕訕的致歉道。
「不用,我只是不想讓你們誤會我冷靜如的醫術差。」冷大夫的語氣冷冰冰的。
這位冷大夫還真是人如其名,冷冰……呃!海明遠和清灩覺得有些不對勁。
「冷靜如?你不是叫‘冷冰冰’嗎?」
「不對呀!冷大夫,你不是人如其名冷面冷心的冷冰冰冷大夫嗎?」
下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道。
「人如其名冷面冷心的冷冰冰冷大夫?」冷大夫一字一頓的復述道。
「沒錯。」
「是啊!」
兩人一起點頭。
「不、不是我說的!啊……」在地上笑得直打滾的鯊魚哥,忽然像中了箭似的跳起來,尖叫著奪門而去。
「混蛋,你給我站住!」人如其名冷面冷心的冷冰冰,不,冷靜如大夫直追他而去,先前所表現出來的冷靜睿智全都跑到爪哇國去了。
「你看到了嗎?」鯊魚哥沖出去的一剎那,清灩眼尖的瞥見他上似乎有點點金光閃爍著。
如果說她只是看到了結果,海明遠就是將整個過程都看得相當分明。
在說出最後一字的同時,冷大夫射出了一把金針,鯊魚哥的被金針射得象刺蝟似的,當即慘叫著跳起身來。然後,才就是奪門而逃和追趕的戲碼。
「嗯。那就沒錯了。」兩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
「鯊魚哥,你等等我呀!」超級遲鈍蠢小弟這才反應過來。
「呵呵呵……」
「哈哈哈……」清灩和海明遠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海明遠握住她的小手。
「好。」清灩回握他的,兩人攜手離開冷大夫的院子。
這一天風輕雲淡,正是翡翠海少有的天氣。
要是沒有這該死的禁海令,這會兒正是觀賞翡翠海的好時節,他們這些珠戶也不必……
想到這,清灩不由有些黯然。
「別擔心,一切都會在好轉的。」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黯然,海明遠將她摟在懷里安慰道。
清灩點點頭,澄澈的雙眸里充滿對他的信任。
不能再這麼無所事事的混下去了。海明遠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意識到,就算是為了她這雙澄澈的雙眸,他也必須做些什麼才行。
司徒瑟這次回翡翠海,明著是打著巡視自家產業的旗號,實際上是被父親司徒平給趕回來的。不僅如此,司徒平還特地派了兩個親信,專門監視這個不成材的兒子,不讓他在外面惹是生非。
說起這事,司徒瑟至今還覺得自己挺委屈呢!
不就是在大街上調戲了一個女人嘛!他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值得這麼大驚小敝嗎?再說,不知者無罪,那女人又沒在腦門上刺字,他哪會知道這隨便一拉竟拉到太子的小姨子。
這要他說呀!嗾使那個叫什麼鳥的御史不好,什麼不好管,居然管到他司徒瑟的床上來了!包可恨的是,那家伙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去皇帝那兒參了他一本。
那日司徒瑟越想越生氣,卷起了袖子嚷嚷著要上門去揍那鳥御史,卻被自家老頭打了一巴掌,然後就被送到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了。
憑良心說,這翡翠海的景色確實不錯,司徒瑟一開始也曾驚艷過,這些日子也常帶人出海賞景,可是再美的景色天天看也不稀奇了,很快他就玩膩了。
司徒平派來的親信也算了解這個太少爺,這些日子也費盡心思弄了不少粉頭來陪他,但這小地方的勾欄院哪比得上京城的飄飄院、偎紅樓、賞翠閣……
司徒瑟的胃口早就北京城的那些花魁娘子給養刁了,哪看得上這小地方的凡花雜草呢?勉強湊合了幾天,就再也提不起勁了。
比起這些勾欄院的粉頭,司徒瑟更偏好良家婦女,尤其是那種三貞四烈的,玩起來特別帶勁。不過離開京城時,他老爹警告過他不許去招惹良家婦女,否則就要打斷他的腿,還派了兩個討厭的跟屁蟲看住他,讓他悶到不行。
司徒瑟才不相信他老爹真的會打斷他的腿,壓根沒將他的警告放在心里。這些日子他沒出手的原因只有一個,這鬼地方連個眉目清秀的女人都很少見,更別說是他心目中的大美女了。
這天司徒瑟又一次坐船出海,絲竹、美酒、粉頭……吃喝玩樂應有盡有,可是他仍覺得這種日子無聊透了。
「無聊啊!日子過得真無聊……」司徒瑟端著一杯酒,趴在船舷上,一臉忒沒勁的表情。
這些天頻繁的出海,大多數地方都被他玩遍了,這會出海前他特地關照了船夫,別管景色好不好,只管去那些之前沒到過的地方。
司徒平的這兩個親信這些日子一直都提心吊膽,生怕有負主子托付,這會兒見船終于出海,著實松了口氣。
畢竟,這一艘船就這麼點大,四周有都是海,既不用擔心會把人給看丟了,也不用擔心再出什麼亂子,
只要能把小主子伺候好,就完事大吉羅!
眼見小主子在喊無聊,他們立刻朝那些勾欄院的粉頭使眼色,要他們務必把人給伺候好了。
「咦?那是什麼?」司徒瑟注意到岸邊某個地方有些古怪。
「爺,您怎麼躲這兒來享清閑啦!香香可不依喲!」
「公子爺,讓翠兒來伺候您吧!」
「……」
鶯聲嬌語一個比一個嬌嗲,不同香味的脂粉在空氣中飄揚,混合成一種古怪的味道。
「滾,都給爺滾遠點!」司徒瑟被燻得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一張臉拉得比馬還長。
這些粉頭早知道這位爺脾氣不大好伺候,一見這情景哪敢再糾纏,一個溜得比一個快。
「少爺,出什麼事了?」
「樂子,爺的樂子來了!炳哈哈……」親信甲才湊上前去,話還沒說完,司徒瑟已經一臉亢奮的跳起身。
哦……這回又要輪到誰倒楣了?在場的粉頭一見這一情景,不約而同的打了寒顫。
第9章(1)
海明遠不知道在搞什麼,神神秘秘的,還總是不見人影,好不容易逮到人了,問他在做什麼,也只是笑著說「秘密」。
這神秘的秘密攪得清灩心都煩了,這些日子夜里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由于睡眠不足,眼下還出現淡淡的黑暈。
這天清晨都已雞啼了,她才勉強睡著。
「……」她才剛闔眼沒多久,屋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呀?她想睜開眼,眼皮卻像是黏在一起似的。
「砰砰砰砰……」敲門聲更響,還有木頭輕微的爆裂聲。
在這麼下去大門就要被捶爛了!擔心自家大門不保,清灩終于戰勝了濃濃的睡意。
「來了、來了!」她一邊揚聲,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一邊拯救岌岌可危的大門。
打開門一看,敲門的都是村里的女人,老的少的都有,每家都有女圭女圭跟她一起下懸崖采牡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