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緊黏在一起的雙唇再次分開時,雅竹輕輕的打了個酒嗝。
「……你、你給我站……呃,站穩了。」眼前的景物都在搖晃,尤其是這個北荒蠻子搖晃得最厲害。
雅竹試圖抓住這個晃得她頭痛眼昏的家伙,一伸出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兩只、三只……
這是怎麼回事?她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翻過來又翻過去。
「呵呵呵……」她可愛的樣子讓燕赤烈喜歡得都快爆炸了。
下一刻,雅竹軟軟的倒進他的懷里,而燕赤烈順勢抱起她,將她安置在那張雕花大床上。
「你是我的,我絕不會把你還給那個小白臉!」執著柔若無骨的小手,燕赤烈俯身在那嬌俏的小臉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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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聲敲門聲,是丹穆趕回來了。
他的馬沒有烈日那麼快,所以並沒有看見之前的情景,可是從自家王爺深情款款的模樣,再加上滿室彌漫的酒香,他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王呃——那個爺……」老實說,他還挺不習慣這樣子的王爺哩!
「別這個那個的,直接喊王爺吧!」本來讓丹穆改口喊他「爺」,是為了掩飾身分,可是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喊對過。
「是,王呃——那個王爺,這位姑娘就是您在找的人吧?」
按照預定行程,他們早該回北荒去了,可是王爺卻遲遲不願啟程,還每天一大早就去雁歸樓報到,那時他就猜測王爺是在找什麼人了。
「嗯,我要把她帶回北荒去。」燕赤烈點點頭。
「她是不是不太願意啊?」所以您才要灌醉她?丹穆小心翼翼的猜測。
「哪怕得一路綁著她,我也要把她帶回北荒去!」話雖如此,將她的小手放進被中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王呃——王爺,南韶跟我們是不一樣的,您不能搶了人就走。」丹穆抓抓腦袋,有些為難的提醒道。
雁歸樓里每天都有說書的,故事包羅萬象。在燕赤烈忙著尋人的那些日子,沒事可干的丹穆只得听說書解悶。這天天听日日听的,倒也從中了解了不少南韶國的風俗。
「怎麼不一樣,搶到手的當然就是我的。」燕赤烈的濃眉皺起,怒視著他。
「不一樣啦!他們南韶人講求三媒六聘,如果哪家閨女隨便跟個男人走了叫私奔,被抓回來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豬籠?沉塘?」雖然不知道沉塘是什麼,可是直覺告訴自己他不會喜歡這玩意兒。燕赤烈的濃眉皺得更緊了。
「就是先被裝進一個很小的竹籠子,再被丟進水塘里淹死。」
「哼!我倒要看看誰敢踫我的人!」燕赤烈面沉如鐵,狠狠的一掌拍向雕花的床板,就在即將踫觸到床板的那一刻,大掌停住了。
「就算這位姑娘在您保護下能夠平安無事,她的家人也一定會因為她跟人私奔而被人看不起的。」丹穆繼續說明其中的利害關系。
「那——依你說該怎麼辦?」
雖然他瞧那個小白臉挺不爽的,不過看得出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很好,如果那小白臉被人欺負了,小妮子一定會不開心吧!
「按南韶國的規矩,成親必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書,所以我們得先請媒人去他們家說合,然後再……」
「這不行,我不會讓她去見那個小白臉的。」丹穆話還沒說完,燕赤烈就已經打翻醋壇子。
「不行啊……讓我再想想。對了,我們可以請南韶皇帝賜婚!」丹穆把腦袋搔了又搔,終于又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
「如果有了南韶皇帝的賜婚,父母和媒妁還要不要了呢?」
「當然不需要了……吧?」其實丹穆也不是很確定。
「不需要就好,我馬上進宮去辭行,順便要南韶皇帝賜婚。」
在北荒國常常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將一年的辛勞化為烏有,所以他的行事準則一向是「事不宜遲,越快辦越好」。
「你在這里守著人,順便把行李收拾好,等我回來就啟程。」燕赤烈嘴里交代著,人已經往外走了。
「是。」
第六章
她的床鋪到底出什麼問題了,為什麼總是搖晃個不停?還有,床板什麼時候變得凹凸不平了?弄得她的身子好難受!
「討厭!」
雅竹迷迷糊糊的握緊小拳頭,用力捶兩下那硬邦邦的床墊子。她的睡意仍然很濃重,眼皮也仍是黏著的。
她這似睡未睡、似醒非醒的模樣,在燕赤烈看來好可愛,就連她發怒的聲音听在他耳里都像是天籟。
意識到這硬邦邦的床墊在經過一番捶打之後,竟然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小嘴又逸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嘟嘍聲。
炳!乍听還真像小貓發出的呼嚕呼嚕聲。燕赤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重了。
「唔……」
那紅通通的雙頰、紅菱菱的櫻唇、兩排扇子似的黑睫毛,都像在誘惑他似的——吻我,吻我呀!
他無法拒絕這樣的邀約,俯身吻上水紅色的櫻唇。
她的櫻唇小小軟軟的,感覺像乳酪,只不過他從沒吃過如此甜蜜、如此美味的乳酪,甚至連她的氣息都是那麼的甜美。
斑挺的鼻子廝磨小巧的瓊鼻、豐厚的唇吞噬著柔弱的……他們肢體相觸、氣息相通,這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得到更多。
情難自控之中,燕赤烈壓根就忘了他們仍在烈日的背上,更忘了自己手上仍操控著韁繩。
烈日生就是追風逐日的寶馬,野馬的剽悍血液總在它的血管里萌動。它早就受不了這一路的龜步緩行,只是受制于主人的高超騎術,不得不按捺著性子。此時感覺到一直緊勒著的韁繩忽然松開了,烈日欣喜得長嘶一聲,奮力狂奔起來。
「見鬼!」燕赤烈騎術了得才沒被馬拋下。
丹穆的坐騎不如烈日神駿,見此情景趕緊打馬追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仍是越來越遠。
一顛一顛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雅竹有些痛苦的睜開仍然酸澀的大眼。
為什麼樹木在飛快的向後退?!難道是她的床長腿跑起來了?還有,為什麼她的閨房竟跑到大街上來了?
雅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楮所看到的一切。
莫非她是在作夢嗎?
「小妮子,你終于醒過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她的閨房里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雅竹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還沒清醒過來。
「你還真是可愛,哈哈哈哈……」看著她豐富多彩的表情,燕赤烈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
隆隆大笑聲使得他的胸膛急劇起伏著,而她的下巴也隨之一頓一頓。雅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坐在一匹狂奔的馬上,而她以為的床是男人的胸膛!
雅竹搖搖仍然有些迷糊的腦袋,視線順著結實得像石頭的胸膛一直往上、往上,而後看見那張英俊又可恨的大臉。
「噩夢,一定是噩夢。」她喃喃自語。
「你的頭很痛嗎?」燕赤烈關切的俯下頭察看她的情景,不料雅竹正好在這時想起了一切。
「該死的混蛋,你竟然灌我——啊……」她憤怒的抬起頭,腦門正好撞到他堅硬的下巴,不由痛呼一聲。
「小妮子,你沒事吧?」燕赤烈嚇了一跳,直覺就要察看她的傷口。
「走開!」她伸出手狠狠的推他一把。
身強力壯的燕赤烈自然是下為所動,反而她自己被弄得身子一滑,差點一頭栽下馬背。
雅竹嚇得四手四腳亂抓。
她一連抓空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牢了再說。等她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又一次落入燕赤烈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