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貴重了……」
「在詹森先生的莊園里,這種表只能算普通而已。」鄭韋成現在是三句話不離詹森先生,藍佩琪忽然有一種從沒真正認識過他的感覺。
他興致勃勃的談起詹森莊園里的那些權貴,野心勃勃的說著自己要成為他們的一員,而她則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沒去找田一奇,或者能夠誠實的告訴他自己面對的困境,也許一切會不一樣……
「佩琪,你今天怎麼老是失神?」發現她又開始失神,鄭韋成有些不滿的抱怨。
「呃,對不起……」她心里充滿了愧疚。
「我在莊園里拍了不少照片,你要不要看?」鄭韋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筆記型電腦,打開里頭的照片。
通往莊園的林蔭道、精美雕塑、大理石噴泉、乳白色的主體建築、端著酒杯應酬的人們……
「約拿生先生是有名的鋼鐵大王;這是樓先生和樓夫人,樓家在紐約最繁華的地區擁有兩幢摩天大廈……」鄭韋成如數家珍的說著。
「嗯。」藍佩琪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忍心掃他的興,只得捺著性子看下去。
這時,一張男女擁抱熱吻的照片映入她眼簾,只是焦距很模糊,兩人又是站在暗處,看不清長相。
奇怪,韋成一向很追求完美的,怎麼會把這種失敗之作保存下來?這些日子老跟慕霆遠在一起,藍佩琪不知不覺地也沾染上偵探的習性。
「沒想到我還有做狗仔隊的天賦,哈哈……」鄭韋成一邊干笑道,一邊快手快腳的把照片刪除。
照片插曲之後沒多久,鄭韋成就藉口太累要回去休息,而她竟然覺得松了口氣。
「我送你下樓。」
「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就別送了。」鄭韋成俯身給她告別吻,而她下意識閃避了一下,本該印在唇上的吻,印在了她的面頰上。
她在抗拒他的親近!他倆都感覺到這一點,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冷。
「對不起,我太累了。」藍佩琪有些愧疚,隱隱的意識到他們之間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鄭韋成有些心虛,生怕她已經看出照片的秘密。
「好。」藍佩琪送他到門口。
如果她連一個告別吻都無法忍受,又如何能接受更多的親密呢?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里亂七八糟的。
唉!先不想這些了,慕氏的訂單對韋成的公司很重要,還是先集中精力把這件事弄好再說。
她嘆了一口氣,月兌下腕上的鑽表,將它收回表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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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把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放進我的電腦里是什麼意思?」鄭韋成一走出雨荷苑,就立刻撥打魏莎莎的手機。
魏莎莎似乎也在等他的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怎麼,你還嫌棄拍得不夠清楚呀?」魏莎莎嘲弄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莫非你想要更清楚的嗎?OK,沒問題,我這里也有很多張,你要不要過來挑一挑啊?」魏莎莎在電話那頭咯咯嬌笑。
她花大錢請私家偵探來拍了這些照片,為的就是這一天,哪會容許他輕易月兌逃呢?
「莎莎,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不在美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說我是發伊妹兒過去比較好呢?還是拿紙袋封一封寄過去比較好呢?」魏莎莎笑嘻嘻的道。
「你別這樣,我們說好了要好聚好散的,你……」
「鄭韋成,你以為我花那麼多心思,就是為了跟你好聚好散嗎?!」哼!吃干抹淨就想溜之大吉,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額頭冷汗直冒。
「我不想怎麼樣啊!只是想告訴你一個資訊,菲爾德公司決定對注資鄭氏的計畫再次進行評估。」魏莎莎用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把玩著登機證。
「怎麼會這樣?這件事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怎麼會中途變卦……」听了她的話,鄭韋成整個人都僵住了。
「很簡單,菲爾德公司新上任的總經理懷疑鄭氏的還款能力。」魏莎莎輕描淡寫的。
「莎莎,菲爾德公司是你家開的,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啊!」
「我也很想啊!可惜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難道你就是那個……」
「是啊!我就是菲爾德公司新上任的總經理。」
「莎莎……」鄭韋成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不好意思啊!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開公司的總希望能獲得更大的利潤。好了,我趕時間上飛機……」
「莎莎,要怎樣你才肯幫我?」他低聲下氣的問。
「以鄭氏現在的狀況是不符合菲爾德投資標準的,不過也不是說不可以通融啦!」魏莎莎丟下誘餌。
「那要怎麼樣才可以通融?」鄭韋成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當然是成為自己人啦!」
「自己人?」鄭韋成愣住了。
「韋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但我不會逼迫你成為我的丈夫,你還有選擇的機會,照片的事就當成是一個玩笑吧!」魏莎莎忽然轉變了口氣。
「莎莎……」他的心里亂糟糟的,已弄不清她究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你考慮好了,打電話給我,我現在真的要上飛機了。」在她掛斷電話前一秒,他听到了機場催促登機的廣播。
莎莎居然要來台灣?!鄭韋成嚇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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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她周一就能看見慕霆遠,不料接下來再也沒見過他的身影。他就像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皺了一池春水就不見蹤影。
他去哪里了?還會不會回來?藍佩琪一點也不知道。雖然慕總可能會有他的消息,可她又該用什麼身分去問呢?
于是她只能選擇將疑問深深的埋在心里,任由思念如潮水般將自己淹沒。
坐在辦公室里看文件的時候,那上面的字會忽然變成他的名字;坐在餐廳里吃飯的時候,眼前會出現他殷勤夾菜的模樣;一個人孤獨的走在人群里,耳邊會听見他在問「我還沒有老婆,還是你想應徵」……
她整天恍恍惚惚的,甚至在一次開會的時候,呆呆的說出那句「我願意」,讓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而她則羞得無地自容。
藍佩琪也曾告誡自己「你已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能再肖想別的男人」,卻無法讓自己不去思念。
每次面對鄭韋成,她總覺得既內疚又尷尬,更要命的是,因為兩家的合作,這段日子鄭韋成頻繁的出現在她面前。
經過那次之後,藍佩琪一直很擔心,如果他再有什麼親熱的舉動,而自己又做出了讓彼此尷尬的反應,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膽的,幸好鄭韋成表現很君子,甚至連主動去拉她手的動作都沒有做過。藍佩琪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對他的內疚也就更深了。
別的她沒法子幫他,只有盡量把兩家合作的事情辦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合作事宜一直進行得很順利,預計再過幾天就能簽合同了。
這天早晨,藍佩琪到慕氏上班,忽然發現公司里的氣氛很詭異,幾乎每經過一間辦公室,都會看見有一堆人在那里竊竊私語。
到底出什麼事了?她的疑問直到看見當天報紙才得到解答——
慕氏副總為爭酒家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