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許慈恨死他的輕薄,可小臉不自覺的漫上紅暈。
氣不過,她一揮手,「啪」的一聲,南宮沛的臉上頓時貼上了一個大鍋貼。
這一聲倒是令不少人錯愕。
許慈是錯愕自己這一巴掌居然能打中他,而侍衛們則是錯愕自己英明神武的爺居然被打了。
「我如果死了,那下次小慈兒再去尋死時,還有誰會來救妳呢?」只有南宮沛還是笑盈盈的,似乎臉上根本就沒那個微紅的鍋貼。
「誰要尋死了,我們分明是被你一掌打下來的!」許慈氣得咬牙切齒,敢情他已忘了方才做過的事呢!
南宮沛不理會她的怒氣,幽幽看向遠方,忽然道︰「許大莊主好像快要到了。」算算許嚴的腳程,也是該追過來了。
「大哥他就要來了嗎?」這話的確成功的轉移許慈的注意力。
「想必許大莊主會很高興自己的妹子還活著,不過就不知道小慈兒自己是怎麼想了。」他涼涼的道。
說話間他的侍衛已經從樹叢里牽出馬匹,在現場的人不少,可是馬卻只有兩匹。南宮沛徑自翻身上了其中一匹,眼見就要策馬離去。
「喂∼∼你不可以走呀!」許慈也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居然搶上前去抓住了馬的韁繩。
「不可以嗎?」南宮沛挑起嘴角,右手暗示性的撫上自己仍有些泛紅的臉頰,那里依稀可見一個手印。
「如果你丟下我們不管,旭大哥就死定了!大哥不會放過他的。」許慈小手抓緊韁繩,顫抖的說。
「他死了關我什麼事?」南宮沛又是涼涼的一笑,抬頭眺望著幽黑的天際。
「你、你們是兄弟呀!」許慈急得大喊。
「兄弟?我記得我有說過,我從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吧!」他收回視線,從馬上俯下頭來,「還是--小慈兒妳願意替他付出代價?」
「你……」
他雄性的氣息極度張狂,籠罩在她的上空。許慈忽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下意識退了一步,無措的望著這個邪惡的男人。
「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反正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南宮沛手一揮,作勢要提韁而去。
「我,我願意!」許慈急了,結結巴巴的道。
「真的願意嗎?」他瞇起鷹眼,透出沉沉的危險。
「真、真的。」她豁出去了,只要能救旭大哥,就算要她和惡魔打交道,也甘之如飴。
「無論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願意?」他結著薄繭的手掌撫上了她光潔的臉,邪氣的問。
「嗯。」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卻仍勇敢的點點頭。
「老五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呢!」南宮沛低啐一口,手上的力道一時沒控制好,指甲頓時在她的臉頰刮下了個紅印。
許慈痛得眉心輕皺。
他跳下馬撿起一根樹枝,背著她在地上飛快的寫了一些字,然後重新跳上馬背,一聲令下,「我們走。」
「喂!你不可以……」她還以為他要扔下她揚長而去,正打算開口呼喊,一只大手忽然提起她,然後她就被放在高高的馬背上。
「你、你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共騎一匹馬,」感覺到她的身子正抵著他熱烘烘的身體,許慈僵硬得就像一塊板子。
「馬只有兩匹,要走、要留妳自己決定!」南宮沛淡淡的道。
「我、我跟你走。」事到如今,她已沒有選擇。
「好。」南宮沛做個手勢,石頭領命的將昏迷中的南宮旭提上自己的馬背,其它的人則靜靜地消失在樹林里。
「他們不和你一起回去嗎?」她詫異的微張小口。
「如果妳還要妳的旭大哥活命,就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南宮沛在她身後冷冷的警告。
「呃∼∼」許慈一抬頭,正好對上南宮沛陰冷的雙眸。
自從他輕佻的闖進她的香閨開始,她對他的評價就只有負面,而且還有日趨下降的趨勢。可--此時,她竟意外發現這賴皮浪子的身上居然滿是霸氣!這讓她有一種腿軟的感覺。
「駕!」南宮沛也不再多說話,只顧著揚鞭策馬而行。石頭則緊跟在他們身後。
當許嚴帶著大批莊丁終于尋到了許慈等人墜崖的地方,卻只看見一地的狼藉,還有那兩行寫在泥地上的囂張大字--
佳人珍寶兩傾城,南宮竟日思欲狂,今日攜寶來復去,莊主嘆息救不得。許大莊主,謝啦!謝啦!
這些字刺痛了許嚴的眼楮,更刺痛了他的神經。就算只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這些字準是那個囂張可惡的家伙留下的。
「莊主,這里好像有張藤網呢!」有手下發現那張殘破的藤網。
這下仔細推敲,很輕易就得出了他們利用藤網死里逃生的真相。而安排此狡計的,無疑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將人打下懸崖,又莫名其妙地自己跳下崖的南宮沛了。
「南宮沛,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許嚴鐵青著大臉,握劍的大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額角更是青筋暴露。
「莊主現在該怎麼辦呢?追還是不追?」魯莽的家伙湊上前問。
「看不見我正煩著呢?給我滾!」許嚴一腳踢開了這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莊丁。
哼!南宮沛你這臭小子,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乖乖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許嚴恨恨的想,原本端正的臉上此刻竟滿是暴虐的神情。
第三章
對許慈來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荒唐的噩夢。
前一夜,她還在為如何才能拯救自己的戀人犯愁,而此刻她已經以一種能顛碎骨頭的速度奔往南宮家的路上。
一路上,她努力的想去忽略身後那團熾熱的身體,只用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望著另一匹馬上依舊昏迷的南宮旭。
可--惡劣如南宮沛,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逗弄她,又哪會讓她輕易逃避!于是他使壞的松開了那雙箍住她的手臂。
在沒有防備下,她的身子頓時失去依靠,搖搖晃晃的差點跌下馬。
「啊∼∼」許慈發出驚呼聲,一雙縴手反射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先前努力和他保持距離的嬌軀也反射性的窩進他的懷里。
「抱歉,手滑了。」他毫無誠意的道歉。
「你……」不知是生氣還是驚嚇,她的雙頰紅紅的,水靈的雙眸更是飽含著指責。
「怎麼就允許妳許大小姐在逃命時想情郎,卻不允許我小小的分一下神嗎?」他挑高劍眉,邪佞的表情充滿了諷刺。
許慈沒好氣的翻白眼,不想理他,但他緊箍著她的雙手卻收得更緊,她的身子也因此和他貼得更密。
她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妳。」他的嗓音黏膩如蜜,暖烘烘的男性氣息貼著她的耳朵襲來。
許慈心一緊,又悄悄掙扎了一下,卻沒能如願的掙開。那種身體相貼的感覺,讓她感覺越來越不自在。
「呵呵∼∼小慈兒,妳變膽小了喔!」他邪氣的在她耳邊吹氣。
「啊!」彷佛有什麼灼熱的柔軟踫觸了她冰涼的耳朵,許慈為此輕呼一聲,卻不敢想象那究竟是什麼。
「馬背上有些擠,小慈兒妳就多擔待一些。」
「我說過不許喊我『小慈兒』。」深怕被醒來後的南宮旭听見他的瘋言瘋語,她壓低了聲音警告。
「那--妳是希望我喊妳『五弟妹』?」南宮沛吊兒郎當的笑開。
「你--」她忍住欲發的怒氣,早知道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許慈暗暗下決心,無論他再說什麼自己都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