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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珍妮的房子,只是四堵冷冰冰的牆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溫暖的家。
展眉不想回家,只是走呀走的,不知走到了哪里,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她的視線變得好模糊好模糊,
雨幕下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她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自己究竟該往前,還是選擇後退。
「吱……」刺耳的煞車聲響起,泥水濺了她一身。
「你找死啊?」司機探出頭來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她還真有點像在找死呢!
展眉杵在街頭,恍恍惚惚的笑了。
「吱……」又一聲,一輛跑車停在她身邊。
又是一個要罵她找死的司機嗎?
展眉恍恍惚惚的想。
咦?大雨怎麼忽然就停了?她疑惑的抬起頭,才發現頭頂上竟然黑漆漆一片。
「唔,原來天已經黑了呢!呵呵呵呵……」她朝黑濛濛的天空伸出手去,卻不知模到了什麼,「原來天空是硬邦邦的啊!呵呵呵呵……」
「笨,你模到的是我的傘。」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傘?」展眉隨手亂模一通,「不對呀!是有溫度的,雨傘也有溫度嗎?」
「你現在模的是我的胸膛!」還是那個聲音。
咦?胸膛是什麼東西?
「這明明是一堵牆嘛!」她恍神的又模了半天,終于吃吃的笑出來,「牆會說話呢!呵呵呵呵……你——你是什麼怪物呀?」
她抬起頭,想看清這堵會說話的牆,可這堵牆實在是太高了,她突然覺得一陣昏眩,腦袋重得像是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該死,你全身都濕透了!」感覺到她渾身濕漉漉的,會說話的牆——袁孟白忍不住詛咒,「拿著!」
驀地,一柄硬物塞進了她的手里,她只覺得兩腳一懸空,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呀……」眼前的景物晃動得厲害,展眉只得伸手緊緊抱住這棵「大樹」。她的手一松,有什麼東西「啪」的掉在地上。
天空立刻變得明亮許多,大雨又開始落在他們身上。
「原來真是一把傘呢!」展眉看著那柄掉在地上的黑傘,腦子有些清楚起來。
「不然你以為這是什麼?」大樹——袁孟白沒好氣的道。
「呃,總、總裁?!」展眉終于認出了大樹的身分,「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會……」
「你不知道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嗎?」袁孟白冷哼一聲,粗魯的將她塞進車里。「你是喝了酒還是嗑了藥?」
如果不是後面的汽車喇叭已經響成一片,他差點就要揪起她,用力的把她晃醒了。
「都……都沒有,呵呵!真……真好。」她傻傻的笑了。
「好什麼?」
「有棵大樹抱的感覺真好,有人說話的感覺也好好……」展眉的嘴里嘀嘀咕的說個沒完。
「你——唉∼∼」
他居然從會說話的牆變成會說話的大樹了?她的語無倫次讓袁孟白啼笑皆非的。
「告訴我,你住在哪里?」他悍然問道。
「你別搖嘛!我的頭好昏喔!」他、他晃得她好想吐!展眉呢喃著。
「頭昏?」袁孟白一怔,隨即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發燒了,「Shit!你究竟淋了多久的雨?」
「不、不知道,大概……大概一開始就在了吧!」她的身子變得很冷,頭也疼得厲害。
懊死,她竟淋了四個多小時的雨!
袁孟白差點又要咆哮了,可瞅著她虛弱的樣子,他硬是咽下到了嘴邊的咆哮。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他簡單的說,將她塞進車里。
袁孟白也坐上駕駛座,想了想,月兌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她。
她的身子好冷呀!可是他的衣服卻給她一種好溫暖、好安全的感覺,她好喜歡、好喜歡……
「對、對不起,我好像要昏倒了。」展眉心里一放松,才說了一句就昏了過去。
「喂,你……」袁孟白緊張極了,大腳踩下油門,車子「咻」的沖向最近的醫院。
十幾分鐘後,醫院的醫務人員親眼目睹兩輛警車追著一輛跑車滿街跑的奇景。
「唉!現在的歹徒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當街和警車追逐。」他們正感慨著,便見那輛跑車直直往醫院沖來。
只見一個看似劫匪的男人抱著受傷的瘦小同伴甩月兌警察的阻攔,強行進入醫院的大樓。
「喂,出什麼事了?」醫院里的警衛正要上前維持秩序,卻被男人一腳踹開。
難道搶匪真是搶到醫院里來了?
眾人心中一陣惶恐。
般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搶劫,只是心急的家屬在送病人的一路上闖了N個紅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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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眉燒得很厲害,醫生診斷說可能會變成肺炎,于是當晚就將她留在醫院里觀察。
照理說,身為上司的義務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可袁孟白就是無法丟下她不管,尤其她的小手還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于是,他就一直守在她的病床邊不曾離去。
夜里,病房里靜悄俏的,只偶爾傳來護士巡房的聲音,袁孟白坐在椅子上,听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忽然覺得心里一片寧靜。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一向火爆,夏陽更因此戲稱他為恐龍,而他也曾以為只有大海才包容得了自己的暴烈,他也只有在大海上才能獲得心靈的平靜。也是因此,他習慣了在海上漂泊的日子。
自從花掩月設計將他拐上岸後,沒了大海的撫慰,他自覺暴烈的脾氣就像不斷噴發的火山,變得完全無法控制,直到——老天為他送來了她。
情不自禁的,袁孟白粗糙的手掌撫過她柔女敕的小臉。
在遇見展眉之前,他的生活只能用一團亂來形容,是她理好他生活中的混亂,重拾他生命的秩序……
不知不覺中,這個叫崔展眉的女子已經成為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習慣了她泡的咖啡,盡避味道不怎麼樣;他習慣了她為自己安排每日的行程,盡避他仍不能想像在一艘船上,怎能縱容大副騎到船長頭上;他習慣了她沒有強烈情緒的態度(夏陽說那是溫柔)、她的鎮定自若,以及她合宜的舉止,盡避有時總讓他感到懊惱……
大手撫摩著她燒紅了的小臉,袁孟白若有所思的。
「耶……夜……」展眉似乎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斷申吟著,還伸出手在半空中亂抓。
夜?她作了有關黑夜的噩夢嗎?
他不假思索的用自己溫暖的大手包裹住那雙亂抓的小手。
「唔……」展眉就像溺水之人,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袁孟白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的手是這麼小,她的眉眼是那麼精致,她的神情是如此的無助……
「啊!羅……羅……」她再一次陷入過往的噩夢里。
「別怕,別怕啊!」
這一刻,袁孟白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聲。他知道早在電梯里邂逅她時,她的無畏和堅強已經撥動了自己的心弦。
她是屬于他的一片「私人海域」,他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
袁孟白握著她的小手在自己的面頰上輕撫,眷戀且著迷的看著她沉睡的樣子。
「別怕,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終于,他的唇印上她白皙的手掌。
漫長的夜里,袁孟白听著她細細的呼吸,胸臆間一片寧靜與安詳,直到一股濃濃的睡意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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