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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戀在冬季 第7頁

作者︰袁圓

惡——他幾時變得這麼八股?

「你話說完了吧?」未待他的回答,她轉身就要走。

「急啥咧?咱們還有前帳未了呢。」刁名豪匆忙抓住她的縴縴玉腕。

「我勸你下次最好不要隨便踫我。」季襄雪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失去溫度的皓瞳散播著危險的訊號。

「是是是,小的遵命。」算他理虧,他確實不該隨便踫人家女孩子。「撇開我先前為你所受的那些罪不談,上回好歹我也送了你一程,你遇到我卻連聲謝也沒有,這有點說不過去吧,季、襄、雪?」

加強尾端語句完後,他還故意問︰「我應該沒有叫錯吧?」

「我好怕喔,你居然曉得我的名字耶。」季襄雪故作驚慌地嬌喊著。「怎麼辦?怎麼辦?人家我會不會因此少塊肉呀?」

「我……」刁名豪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是在糗他。

「這隨便抓個同學問也問得出來我的名字,要不牧場那兒也有各實習生的資料,你有啥好得意的,嗟!倒是……」季襄雪旋即一記冷嗤,並用話堵他。「你的雇主知道你偷了我的狗嗎?」

言下之意不僅是斥責他為小偷,還威脅他皮要繃緊一點,免得她一狀告到開封府,屆時他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冤枉啊小姐,你要我講幾次?狗是我撿到的耶。」刁名豪真想跳到黃河里頭去洗一洗。

「無憑無據,當然隨你高興怎麼說。」季襄雪不屑地瞪他一眼。

敝了,這人沒事長那麼高干啥?害她穿了高跟鞋都還得仰高腦袋,可真把她的脖子給累壞了。

「對!無憑無據,也隨你高興怎麼想。」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刁名豪不想再作辯護,嘴里卻又不甘心地發著一堆牢騷。「怪就怪我一時婦人之仁,那只大狗流浪街頭慘遭捕狗隊抓去活埋,本來就不干我的事,我干麼雞婆,還得被人扣上個小偷的大帽子咧?」

「你別忘了我名字中的雪,就是‘自掃門前雪’的那個‘雪’,所以你也別指望我會感激你。」誤會就誤會,總歸她的牛脾氣一旦拗起來,是說什麼也不會認錯的。

「感激倒是不必,我只要你還我清白。」刁名豪嘟嚷著。

「嗟,懶得跟你唆了,我上課已經遲到啦!」季襄雪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送你吧。」刁名豪指著他的車。

「好呀。」季襄雪答應得很爽快,叩叩叩地蹬著高跟鞋就走。

反而是刁名豪杵在原地不動。

「大哥,哈,你還在那兒磨磨蹭蹭個啥勁兒,我上課已經遲到了耶。」季襄雪催他。

「我以為你會拒絕。」刁名豪老實說出想法。

「那你剛剛是在問好玩的啊?」季襄雪白他一眼。

「我……」他猛然發覺從某一個角度望過去,加上陽光折射的關系,她的眸子居然會呈現一種很罕見的湖水綠,這令她愈加多了一絲邪魅而惑人的神秘感。

「走吧。」季襄雪又催,然後她撩撩秀發嘟嚷。「這里到教室的路還有一大段耶,我才不會笨到虐待我的雙腳呢。」

哇咧……

他就知道!要不是別有目的,她哪會上他的車。

不過他倒覺得她這種能屈能伸的個性,比起那些矯揉造作的淑媛們來得坦白可愛多了,也許哪天他會愛上她也不一定喔。

第三章

車內的兩個人一直沒有對話,刁名豪認真地開他的車,季襄雪專心地做她的乘客,氣氛還算融洽,起碼沒有方才的刀光劍影。直到司機大人不堪寂寞——

「算了。」他忽然冒了一句。

季襄雪沒有回應,根本把他的反應當成是胃酸過多在打嗝。

只是他接下來的話鋒指向她,那情形只好另當別論了。

「你其實很想向我道歉,對嗎?」

「你是不是有幻想癥,要不要我開個什麼藥給你吃吃?」季襄雪甚至可以馬上開給他,就是和馬拉松有親戚關系的——巴拉松。

「你不是獸醫嗎?」刁名豪問。

「那又怎樣?」季襄雪反問。

「所以你醫的是動物,而我,卻是‘人’,因此就算我今天再怎麼病危,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找醫生,那種專門醫‘人’、前面也沒有加個‘獸’的醫生。」刁名豪信誓旦旦。

「哎唷——」季襄雪捂嘴愣了愣,然後嬌笑怪叫。「你不提醒,我還忘了你是人呢。」

「謝謝你呀。」刁名豪咬牙切齒地冷笑。

好個伶牙姑娘,一句話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還不帶任何髒字。

「其實呢,這人類和野獸不全都是動物,有什麼好分彼此的咧?何況有些人的行為比野獸還不如,不是嗎?」季襄雪只差沒告訴他,在她的眼里,人類根本就是野獸,尤其是男人。

她後半段的話,刁名豪是無法反駁,但單就她前半段的話,他仍覺得人類和野獸有區隔的必要。

「有,有,有,還是分一下比較好。」他開始擴張他的想象力。「要是有朝一日,你被推入醫院的急診室中,旁邊的病床躺的竟是一頭牛呀馬的,那種情景有多怪異。」

「這……」季襄雪想了想,也不禁認同那般情景的確怪異,不過在她笑出來之前,她得先挑挑他的語病。「呸,你才被推入醫院的急診室咧。」

「我只是比喻嘛。」刁名豪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要比喻不會用你自己嗎?」季襄雪錙銖必較,充分發揮龜毛神功。

「是,對不起,我掌嘴,我該罵,這樣行了吧。」刁名豪不禁白了她一眼。

「好吧。」季襄雪花枝招展地甩了一下頭發。「看你這麼求我,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嘍。」

「我……」刁名豪忍不住又嘀咕了幾聲哇咧……

這是什麼世界啊?怎麼說著說著,又變成了他向她道歉,這未免也太沒公理了嘛!

不不不,他忘了「公理」里面的「公」是指男的,換句話解釋「公理」二字之意乃「男人該服從的道理」,而這些道理通常是由女人制訂的,所以她們有隨時更動的決議權。

「罷了、罷了。」他搖頭輕嘆,舉起白旗投降。「好男不跟女斗,隨你高興就好。」

他若悶聲不吭,季襄雪或許也就到此為止,偏偏他又要多加那兩句,仿佛在說她多無理取鬧似地……好,就算事實如此,她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但她是不會承認這種事的。于是,她的脾氣也就沖上來啦。

「是嗎?」她打斜了杏眸睨著他。「我看……哼哼,你是怕我揭穿你的底細吧。」

她跟著冷笑幾聲,然後挾槍帶棍地嘆著。「唉,這年頭真是可怕,瞧你一副人模人樣的,誰能料到你會是那種手腳不干淨的人呢?」

靜悄悄的空氣倏然凍結了起來,漫浮四周的氧分子也逐漸減少。往常她說一句,他少說也要頂個兩、三句,然而此刻他竟噤若寒蟬,僅以凝重的俊臉表達他的無言抗議。

異樣的氛圍持續了數秒鐘,她卻感到窒息難捱,就在她以為他要動怒之時,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沒關系。」他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

「沒關系?」又是那雙自認能看透她、了解她的犀利眼神……季襄雪不是沒有見識過比他這更露骨、更詭譎的眼神,可卻不曾有過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真想挖掉他的雙目,瞧瞧它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那樣地注視她。

「你說……沒關系?」她挺直胸膛正視他,不讓自己露出絲毫懼色。

慢……慢著,懼色?她?!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長這麼大,怕過誰來著啦!

「對,沒關系,我就當你拉不下臉,嘴硬。」刁名豪體諒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接受你的誠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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