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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丈夫 第27頁

作者︰袁圓

「謝謝。」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不論對方是不是孤兒、經濟條件有多貧瘠、或是突然生出了個三百萬,對一個不臣服于她的人,徐青霞的世界里便難容他的存在,更遑言他選擇徐培茜有多令她難堪。

而今一切都在控制中,她要他倆後悔認識她……哈哈哈……

漸露笑意的雙眸陡然瞄到導火線,她憎恨地瞪著培茜,大力煽動徐母的情緒。「媽,一定是阿茜沒事去勾引人家,要不然那窮小子哪有這個膽?」

「青……霞!?」徐培茜一下子沒法從她這幾天的和藹中恢復過來,只能對她翻臉如同翻書的作風咋舌。

「別用你那故意裝得很可憐兮兮的聲音叫我!」

徐青霞怒頗吆喝。「我不是男人,不會被你這副調調兒勾引。」她又逼近一步。「黃興河的事也是你一手唆使的吧?你因為嫉妒我找了個好歸宿,所以你眼紅陷害他對不對?」

徐青霞等于是在剖析她自己不平衡的心態。

「不……」徐培茜無辜地搖手否認。

「你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你和阿康私通已久,你月復里懷了他的小雜種,所以他才會那麼急著來娶你。」徐青霞指控得好像她親眼目睹似的。

「沒這回事,他……」她和阿康甚至還沒正式接吻過呢。

「啥!?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夭壽嬰那!」徐母一心仍在扼腕那些到手的錢又飛了,故也沒給她解釋的機會,不待分說便先賞她幾個鍋貼,然後拽著她的耳朵譴責。「你不把我活活氣死你是不高興啊?不要臉,不要臉啃!」

接著又是一陣快攻。

「我真的沒……」徐培茜猝遭二指功的又捏又掐,粉頰四肢無一幸免。

舊傷未愈,這新傷接著又至,她縱使是銅鑄的身子也難承受,嘩嘩淚水不自覺地淌了滿面,她想止都止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有種做就要有種承認嘛。」徐青霞火上澆油。

徐母因而打罵得更凶。「啊你是嫌我們笑話不夠多是吧?真是夭壽喔——」我的錢……我的三百萬……我的錢……

「我們真的沒……」徐培茜嗚咽難辯。

「媽你听听,她還不承認。」徐青霞越看越開心,她跟著又有餿主意了。「咱們千萬不要順了這對狗男女的意,你趕快隨便找個有錢的老頭……啊,就鄰村的老王吧,剛好趁她現在肚子還沒大,把她嫁過去當續弦,不然到時我倆可丟不起這個臉。」

「但……那三百萬怎麼辦?」五短胖掌停了一下。

「當然是照收不誤呀。」徐青霞獰笑。「不過婚禮呢,咱們得在這三天內私下進行,以免阿康來搗亂,然後到了星期一,依舊把錢收下存起來,只是……」

她越笑越得意。「這邊生米巳煮成熟飯,他總不能去搶別人的老婆吧?」

「而咱們兩邊的聘金都拿到……」徐母彈指領悟。

「不錯,這叫一魚雙吃。」徐青霞的陰險恰合徐母的心意。「何況他一一個苦哈哈的孤兒也奈何不了我們。」

「好!好!」徐母拍案叫絕;

兩人狼狽為奸,公然進行討論,完全不把徐培茜放在眼中。

徐培茜越听越毛骨悚然。想到黃興河的撫模,那恐怖惡心的感覺至今仍揮之不去,若她以後都必須接受這種折磨,她寧願死!

「不——」她第一次扯著喉嚨發出積壓了二十多年的吶喊。

笑得正興奮的兩人不禁同時嚇了一跳。

「啊你叫那麼大聲是想害我得心髒病呀?」徐母捂著胸口申斥。

「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亂嫁……我求求你……」徐培茜跪著懇請母親。

阿康說的,幸福必須靠她自己努力去抓,不能指望它會從天上掉下來或等著別人施舍。

「啊憑你的條件,肚里又有野種,有人願意娶你就偷笑了,你還嫌?」徐母尖刻酸苛地叉著水桶腰。

「不!我這輩子除了阿康,我其他人都不嫁!」徐培茜豁出去了,反正要她嫁給別人,她也是死路一條。

「你听听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有臉講我們還沒臉听咧!」徐母瞠目結舌。

「是呀媽,她剛剛還不承認兩人有一腿,這會兒馬腳可露出來啦。」忖及他倆郎有情、妹有意,徐青霞更是光火地加油添醋。

「我求你啦媽!」徐培茜又磕頭,又是拜托。

「我今後會很拚命地工作賺錢給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我只求你讓我嫁阿康……」

「你要嫁他,啊我就偏不讓你嫁,你這不要臉的死嬰那,你以為你是誰呀?幾天沒教訓皮就癢了是不是?」徐母根本忘了剛擂了人家好幾層皮。

接過徐青霞遞來的藤條,她咻咻連打帶罵。「我警告你,這二天你給我乖乖待在家,你要是有種敢踏出家門半步,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燈光里,只見徐母愈揮愈快的鞭撻,一鞭一鞭將徐培茜的未來緩緩推向地獄。

不斷的門鈴聲象是趕命符似的擾人清夢。

「按什麼按?沒人在家啦!」徐青霞不耐煩的怒濤從枕頭轟出。

被白天亮光刺迷的眼,皺眉地瞄了一下床頭的鐘……天哪,「才」上午十點半耶,這對不到下午二點後不醒的人,簡直是「凌晨」嘛!

乓!她趴回床上,再睡。

「————」

門鈴繼續大響著,這會兒連徐母也被吵醒了。

「誰啦?七早八早是呷飽沒代志唷……」徐母咆哮地跳起來準備宰人。

她走出臥房的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罵。「阿茜呀,啊你是耳聾啦,不會去開個門喔?」

「——————」

「死嬰那,啊是走去哪死啦?」徐母面對著空屋子,只好一邊喋喋不休,一邊朝門外應付。「來了……催啥呀催……來啦……咦?」半睜的睡眼猝地瞄到徐培茜斜倚在沙發上,似乎酣夢地正香,她登時肝火大動。「啊養你這個孩子有啥用?都幾點啦還在睡?你沒听到有人按電鈴是喲?」

徐培茜動也不動,仿佛天塌了也與她無干。

「啊你是睡死啦?」徐母這下更惱啦,一巴掌便從她的頭上摑下。

「砰!」

徐培茜立刻隨著她所制造出來的作用力,往前方軟趴趴地跌去,然後渾似無骨動物般地伏在地,合著的眼睫仍然深鎖。

「喝!」徐母著實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用腳尖再踢了踢,徐母厲顏警告。「啊你這個死嬰那,死沒良心地,居然故意裝死來嚇你老母……

沒有動靜,慘白的灰面,吭都沒吭,這只說明了一個可能——

「啊……死……人……死人啊……」徐母連滾帶爬地想要遠離命案現場,褲子都快尿濕了。

而奉康德之托,康韞今天特地來拜訪,準備交涉買下徐家花圃和溫室,以作為徐培茜的結婚禮物。不過他在外久侯多時,按門鈴按到快打瞌睡,驀地听到屋內的慘叫,神經不禁震了一下。

死人!?他想都沒想便撞門而人。

「啊……啊……」眼前才剛看到死人,接著又有大男人破門闖入,徐母霎時魂飛魄散,啞掉的喧嚷猶如跳針的唱片。

「老天!」康韞甫站穩便瞥見地上癱軟的伊人,匆匆奔前查詢她的狀況。

脈搏尚存,呼吸微弱,不過起碼表示她還是活的。

「你——」他倏然轉頭憤懣地瞪著徐母。

「不是……我沒殺她……不……」徐母觳觫坐地,搖頭搖手忙著否認。

那廂徐青霞終于被吵得受不了,她搔著亂發,苛責地踱出房。「你到底是在鬼叫什麼啦?」

嘩……帥哥!

徐青霞眼楮一亮,忙放下柔荑,疾速整理服裝儀容,粗聲粗氣地剎那轉婉為嗲聲嗲氣,接著款款擺曳地移向目標正前方半公尺處。「這位先生你是……」氣死人了!早知道就在房里化過妝再出來,都怪老媽喊得跟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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