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比女人更復雜的動物了!時焱看著聞曉虹暗嘆。
罷剛她還害怕得哆嗦呢,現下又和他談笑風生……或者因為她是演員的關系,故能將本身的情緒隱瞞得很好?
不懂,真的不懂。該抽空去請教水柔,她是"七翠中惟一的女人,亦是他惟一熟悉的女人。對了,這次他一定要記得請她幫他剪頭發。
"哪,這是你的房間,你喜不喜歡?"聞曉虹停下搖曳生姿的金蓮,推開房門,昂起無暇粉女敕的小臉問他,媚眼中有著無限春意。
"嗯。"時焱沒有異議,要他住哪、睡哪都一樣,他是來出差,跟初接案子時的度假心情不同。
"那兒是阿妹的房間。"妖柔的聲音立刻傳來注釋。
"嗯。"時焱精猛的墨瞳跳過一絲驚訝。他不過是把視線落在邊間的客房,她就曉得他在注意什麼"這個女人不簡單,也許她不是他想像中那種"胸大無腦"的貨色。
"我的臥室則在你隔壁。"聞曉虹繼續為他介紹環境,嬌滴滴的語調有著容易教人誤解的暗示。
"喔?"他才剛覺得她有點與眾不同呢,沒想到她的本性馬上就露了出來,電話威脅的事,該不會是她要留他的計謀吧?
有必要嗎?他對她而言只是名僕人保鏢,除非她曉得他是"火炎",那就另當別論了。王佑鑫不會出賣他吧?不過她適才畏懼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呀…
"你別怕,我不會吃掉你的。"她顫著柳腰譏笑他的防衛神情。
你怕也沒用,我是吃定你了。她心里亦在笑著想。
"是嗎?"收回巡邏的雙眼,他低頭瞥著她。
明星一般不都是想盡辦法避掉徘聞嗎?住這麼近,她又表現得如此明白,難道不怕他走漏消息,把它炒上頭版?
"反正你都已經被外界列人我的'花草錄'中了,現在才曉得要回避,不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嫌疑,越描越黑嗎?"似乎一眼洞悉他的想法,她俏皮地對他眨眨眼,長扇形的睫毛扇呀扇的。"哈哈!別擔心啦,單是花錢'包'我的人,就夠那些記者應接不暇、寫都寫不完,你的事,他們很快就會忘記的。"
"包?"他蹙眉跟著她走人"他的"臥室。
沒錯,他早也認定她是"那種"女人,畢竟演藝圈是有名的大染缸,現今的社會更是變態的笑貧不笑娼,與其辛苦勤奮賺那一些錢,不如出賣色相來得簡單,而她兼備沙朗•史東的浪蕩,瑪麗蓮•夢露的嬌媚,葛麗絲•凱莉的優雅,自是會引來許多蒼蠅,倘使不讓有錢人"包",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哪來的能力住這樣的別墅?
只是他的心……怎麼感到刺刺的?
"對呀,何必蹲在辦公室做得要死,拿到的薪水也不夠買一件好衣服,伸手向人拿錢多快啊!"她周遭這種人很多,尤其現在的年輕人多半不願吃苦。
"有人包你?"時焱問得很小聲,他覺得心又被刺了一下。
她承認了,為了滿足虛榮心而出賣靈魂。那是她選擇"養活"本身的方式,每個人追求的價值觀不同,他沒資格批評她,畢竟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多了,光是觀眾,就有一籮筐打電話到公司去詢問我的價碼呢!"她看出他眼底的嫌棄,她自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誰叫我天生長得就是那種屬于情婦型的女人,噴火的身材,妖冶的面孔,仿佛隨便勾搭就可上手似的。"
"嗯。"時焱贊成。她說的是實話,她的艷中帶焰,騷中帶燒,很容易招風惹雨,引人幻想,他相信她即便只是任意披塊布,依舊美麗大方,媚不可當。
敝不得王佑鑫和他公司的員工會口水流滿地,就連他都……喔,他最近一定是睡眠不足,所以才會不時有此類亂象產生。
"好比你……"她忽地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像只撤嬌的暹邏貓,弓著軀體在他的身上爬,兩手妖媚地平貼他的碩胸,飽滿欲滴的櫻唇對著他同樣誘人的嘴唇吹氣,讓人迷醉的慵懶笑聲悠悠地低喃。"你不也認定我是專搶人家老公的壞女人,就如同我在電視里的角色一樣。"
"嗯。"他不否認,因為她給人的感覺誠然是這般。
"那麼……"她開始摩搓他的胸脯,用柔媚的眼波他出眾的五官,微昂的唇角輕緩地吐出沙啞挑逗的音符。"你現在有沒有一點動心啊?"
她沒有等他的答案便主動覆上他的唇,她或刷或吮或咬地玩謔他的雙唇,而他始終抿著嘴絲毫沒有反應。
她甚至試著探入他的口中,但他緊閉的唇讓她突破不了那道防線,原本惡作劇的促狹心態,再度荒腔走板地變質為火辣的調情戲,她不甘于他的冷漠,仿佛他只是個旁觀者,故她盡可能地賣弄技巧,非要吻到他投降為止。
不過時焱沒有讓她稱心,她發覺無論她如何撩撥,依舊像在吻冰,倒是自己越來越把持不住,若非料準是自討沒趣,她真想當場獻身。
"不玩了。"聞曉虹很快地跳離他逃開,以免他看到她的失態,肯定又是不屑的譏諷眼神,消遣她明明愛玩而點的人,卻自陷火海。
時焱躺在床上不動,良久,才將憋了半天的氣呼出來。
"好險!"他把枕頭捂在臉上。剛剛,她要是再晚走一秒鐘,他大概真的會侵犯她。對于他素來過人的自制力,他已經開始失去往昔的信心了。
第五章
當放滿冰塊的杯子貼上他的頰,時焱知道,他就算不想起來也不行了。
"你終于醒嘍!"聞曉虹興高采烈地放下杯子,粉女敕女敕的艷容掛滿甜美的笑,燦爛得儼如外面的太陽。
"嗯。"時焱翻下床進盥洗室。他是那種天生警覺性很強的好手,縱使人在熟睡,敏銳的听覺仍會自動過濾出可疑的聲音,所以其實從她一沾上門把進來時,他便已清醒,況且她又蓄意制造出很多噪音,聾子都能發現她的存在。
只是,他不想理她罷了。
"我今天沒有通告,陪我去玩。"聞曉虹倚在浴室的門邊。
他沒穿上衣的肌肉,因為得到一夜充分的休息而顯得噴張,亂垂的長發在他用水扒梳過,全服服貼貼地聚在他的腦後,呈現出他動人立體的側面輪廓。原來剛下床的男人是這麼……性感,這麼具有殺傷力,她都看傻了。
啪啦啪啦的流水,正在沖洗他的睡意,他帥氣拭臉的動作,宛如在拍洗面皂的廣告,而牛仔褲半開的褲鏈,留給人許多遐思的空間。他粗擴中帶懶散的男人味,令她不禁有點醉了。
"人家難得輕松,想出去透透氣嘛!好不好啦?"她撒嗲地再問一次。
"哼。"時焱走出浴室,拿起床頭上的運動衫套上。一個女人家,一大清早便穿著無肩的清涼洋裝,闖進一個單身男子的房里,也不管對方衣衫整不整齊,就賴著他走來走去,兩眼又露出入骨的饞意…-這企圖末免太明顯了吧!她不怕他亂性嗎?
「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先去看電影,再去餐廳吃法國菜。"聞曉虹無邪地跳坐到床上,天真的笑靨不掩一身的妖媚。
"嗯。"時焱扣回褲頭,坐在床沿穿鞋。
"你的意思是好嘍?"聞曉虹微傾著嬌軀靠向他,淡淡的女性幽香從她若隱若現的處傳出。
"咦?"時焱納悶地望著她那對彎眉和撩人的目光。她到底想怎麼樣,孤男寡女還擺出這般敏感的動作,難不成是希望他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