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到信心又重新回來了,她妖媚地坐到時焱旁邊,柔若無骨的玉手輕巧地滑上他的壯臂,並好奇地撫著他腕上那只造型精巧特殊、表面瓖有七星圖騰的石鐲子,她總覺得它很眼熟。
"時焱,對不起啦!人家最近又要拍戲、又受人威脅,因此壓力比較大。說話語氣要是不好,你可別見怪。"她柔婉的沙啞語調,直鑽人脊髓麻痹男人的四肢。
"嗯。"瞧她說變臉就變臉,仿佛在演科幻片般,中途竟還不會扭到顏面神經,女人唷……嗟嗟嗟!硬的不成,來軟的?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不吃那一套。
對,他不吃那一套,且看她想玩什麼把戲。
"有件事我認為還是讓你知道的好。"她欲言又止,手指仍在爬上爬下,勾引他純粹是斗氣,管他是冰塊或石頭,這次他若是再不投降,她就真的去倒立。
"嗯?"他耐心候著她到底要搞啥鬼。她適宜的觸模,確實很能挑誘男人,想來是豐富經驗的累積……
奇怪?為何那"豐富"二字,讓他心里覺得不是味道?且他為何破例準許她踫這代表"七聖"主事者地位的董青石手鋪呢?
"昨天公司說接到恐嚇我的電話……啊!"說電話,電話到。拿捏得恰到好處之甜膩尾音,給鈴聲嚇得變成尖叫。
真是破壞她好不容易建立出來的情調,她拿起听筒,怨氣尚未吐出,彼端已傳來低沉的粗嗓。"殺你。"
"啊?"她駭然地丟掉電話,仿佛它會燙手。
咦?時焱見她刷白的臉,立刻嗅出不對,他連忙拾起听筒,那頭僅剩哪哪哪的斷線聲。
他只好掛上電話,並用眼楮詢問她。
"他……他……他說要殺我!"聞曉虹嚇壞地撲進他的懷里,她顫著櫻唇,失血的雪頰透著無助,那眨著害怕的眸子,宛如兩顆上等的黑珍珠,正在乞求他賜予一絲絲的呵護。
"哦?"他沒發現自己伸手摟住她。
"放開她。"阿妹從房里出來踫巧撞見這一幕,她鐵青著臉沖過來分開他倆,目光忽爾瞥到曉虹受驚的臉,她急忙問︰「'他'又打來了?"
"又?"時焱揚起英眉。這麼說不是第一次嘍?寫信、傳真或打電話去電視公司罵罵是正常,但打到家里來……就有問題了。
"對,"又'。"阿妹憤憤不平地說。"這變態的電話已經持續幾個星期了,要不是這樣,你當我們花錢請你來是干什麼的?"
"阿妹?"聞曉虹詫異地盯著阿妹。平時為了不得罪人,阿妹常幫她扮黑臉推掉一些她不想做的事,但像現在這般激烈的反應倒是罕見。
"喔?"這麼說,他一直誤會聞曉虹,以為她是那種閑閑沒事,想用幾個臭錢來找人滿足優越感的女人嘍?
"我們走。"阿妹拉住曉虹,在她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時,已被推上車,然後人末坐穩,車就急沖出去。
"哎呀!阿妹,你干什麼啦?"聞曉虹望著車後越來越遠的帥影,不禁回首瞪著面色凝重的阿妹,惋惜地拍著椅墊。"你這樣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哎唷,人家本來想乘機要他送的。"
"對……不起……我不曉得你是要……所以才……"阿妹冤枉地苦著臉。
"算了,不怪你,是我之前沒說清楚。"聞曉虹努嘴睇著窗外。
罷剛她一定是看錯了,阿妹這麼忠厚老實的人,不可能會有那麼陰狠的眼神,定是她看錯。
至于倒立的事,再下一回吧!
第四章
藏嬌的金屋中,聞曉虹覆著被單,露出藕臂和香肩,趴在枕邊人赤條的胸膛上,含嗲帶怨地問︰「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你老婆?"
"開玩笑,我那黃臉婆怎能跟你比?"江克武討好地吻著她的發頂。
"那你為什麼仍不跟她離婚?"聞曉虹嗔怒地用手肘撞開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岳父,他……"江克武為難地搔搔頭。
"你怕你岳父生氣,就不怕我生氣?"聞曉虹勾著眼波,拉著他的手撒嬌。"不管啦!人家厭煩這偷偷模模的日子,你今天若不做個選擇,甭想再踫我。"
"哪還需要選擇。"江克武摟住她婬笑。"我怎麼舍得你呢?"
"那你快照我們的計劃把你太太除掉呀,咱倆可以拿著那筆巨額保險金,搬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聞曉虹艷若桃李的韶顏漾著惡毒。
"好,一切听你的。"江克武又是一陣蕩笑,然後將她壓回床上,鏡頭慢慢拉到一旁男女孩童相吻的瓷器女圭女圭上。
"卡——"張導演喊。"太棒啦!今天就拍到這里。"
聞曉虹聞訊立刻推開仍壓著她不動的江克武,起身回休息室,阿妹旋即抱著外套和茶水奔到她身邊伺候。
"啊——"時焱伸伸懶腰,才慢吞吞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因為早上那通電話,他破例陪她到此時,不過他現在滿後悔的,縱使他有心閉上眼,但想像她和別的男人穿那麼少地躺在床上,雖說僅是作戲,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起吃消夜去。"江克武隨手抓件襯衫跟來,也不穿上,腦子里對適才點到為止的床戲仍意猶未盡。看來他得再多給張導演一些好處,否則這種床戲就算多加幾百場也沒用。
"改天吧!我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吃消夜?怕她去了是被江克武當消夜吃喝。聞曉虹接過阿妹倒來的茶,對他故意露出那身自認很棒的肌肉實在感到好笑,不禁大嘆造物者弄人,同樣是男性,他和落後他們漫步的時焱就是差很多。
"走啦!"江克武睜大色眯眯的眼,緊緊盯著她在背心和短褲外的魔鬼身材。
"我真的累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她在熒幕上盡演些浪蕩的角色,並不見得表示熒幕下的她會和男人鬼混,這些人為何永遠搞不懂?
"我送你。"江克武向她示好已非一次、兩次了。對于她的拒絕,他認為是女孩家的老把戲——欲擒故縱,他就不相信依他這位當紅的瀟灑小生之條件,引不起她的興趣。他的手已不安分地爬上她的雪背玉膚。
"不了,'我的'保鏢會送我。"聞曉虹披上外套,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毛手,一雙明眸有意無意地與距他們有五步遠的時焱對看。
"哼!"時焱放緩腳程。他自然知道她那句話是在提醒他,可他不想趟這"我送你,你讓我送"的渾水,只是那武什麼的家伙,看起來真是滿欠扁的。
"叫你的保鏢開車先回去嘛!"江克武死纏不放,眼尾卻忌憚地偷瞄時焱。這男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大了,尤其見識過他前幾天在出外景時踢朱蒂的片段,那種森然的氣勢,根本不像普通的保鏢。
"下一次吧!"聞曉虹妖媚地對江克武一笑。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來對他說。"江克武逞英雄地拍胸脯,轉身面向時焱,以對待下人的口氣命令著。"喂!你——"
老天,不和他面對面,還不知他竟有這麼高,那不須有什麼動作便能屈人之兵的凜凜威儀,令江克武心驚地忘了要說話。
而時焱手插褲袋,連瞥他一眼都省略,只是懶懶地繼續向前走,倒是江克武自己,反被時焱漠不在乎的態度嚇得往旁邊閃,整個畫面乍看來,恍若獅王出巡,群獸慌避。
美人當前,我再怎麼怕死,面子也不能不顧呀,否則這話要是傳出去,說我連個保鏢都鎮不住,日後如何在那一堆鶯燕中混?況且他剛剛搶走我多少鋒芒,本來應該采訪我的記者全跑去照他,這像話嗎?江克武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