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征信社的菜鳥,可是他不想開打,亦不想束手待斃,等著下一批人來鬧他,故決定提早回總部,以便能好好地睡一覺,只是,那些笨蛋是誰找來的?
"等一等。"王佑鑫在他關上門時硬擠了迸來。現下若不說,一會兒他把門關上了,就不知得熬上多少年方能再見到他清醒的臉。
"說。"時焱認命地問。
"話說有七個志同道合的伙伴,因緣際會組成了'七聖',並依北斗七星來命名,分別是天樞、天璇、天鞏、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當然,我現在提的這七位青年才俊,指的就是我們自己啦!"王佑鑫以廢話做開場白。
"嗯!"時焱覺得該補敘的是,這七人中以"瑤光"王佑鑫的纏功最強,而身為"天權"的他最沉默,也最不愛管事,惟有在面對他們這群伙伴之時,才會偶爾以單字回復。
"雖然老大伊恩和班杰明、拓跋剛那兩個臭小子已經結婚,但我們依舊情同手足,患難與共,同甘共苦,風雨同舟,你說對不對?"王佑鑫詞情洋溢。
"對。"時焱靜觀其變。
"嘿嘿!"王佑鑫餡媚地笑了。"我說好兄弟呀,你記不記得,去年你幫我那個導演好朋友龍紹祥寫的電影劇本……嘿嘿!"
"嗯!"時焱怎會不記得,王佑鑫料準他不會答應,故非常厲害的不直接找他下手,反倒去黏著其他五人好說歹說的,弄得大家精神差點崩漬,只好一起施壓來求他點頭。
"那部電影不僅全球賣座,還為咱們華人爭了不少光,又勇奪好多國際上的電影大獎,你也因此得了最佳編劇,獎杯是我幫你領回來的……"王佑鑫喜孜孜的面孔,似乎仍沉醉在當時的鎂光燈。
"嗯!"時焱邊月兌上衣,邊晃進臥室。
"還有喔,年初你幫他寫的電視劇(姻緣草),收視率好到廣告過滿而必須推掉一些,你劇中塑造的那個讓觀眾人人喊打的壞女人'小貂'簡直是太成功了,如果不是你不願再加戲,那出戲恐怕演到明年,收視率仍是第一。"王佑鑫似跟屁蟲般地坐上時焱的床沿。
拿了他床頭櫃上的茶喝了幾口,王佑鑫又說︰「你應該不知道,你那戲雖然才剛下檔,但報紙、網絡以及每天投書到電視台的討論風潮依然不斷,由此觀之,你的戲有多紅。"
"重點。"時焱打著哈欠。壬佑鑫的話題繞了半天,目的當然不會只是來夸耀他的豐功偉業,或與他討論他們"七聖"的創建由來,所以他省略客套,在褪去長褲的同時,順便挪出一腳把王老先生瑞到床下。
"那個……嘿嘿……他手中最近有出八點檔的連續劇,這個……嘻嘻……他想請你再幫他寫劇本。"王佑鑫坐在地毯上,有點悔不當初,但是也只能怪自己中了龍紹祥的圈套,將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攬上身。
"哦?"他拍拍羽毛枕,躺下。有一就有二,只能怪他不該破例。
"紹祥是希望這部戲;你能為聞曉虹量身打造
"聞曉虹?"好熟的名字,時焱睜開已閉上的眼楮。
"就是演'小貉'的那一位嘛,你不曉得她演得多棒,連我從來不看連續劇的人都會準時守在電視機前。"壬佑鑫匪夷所思地睨著他,仿佛他有五個鼻子六張嘴。"喂喂!別告訴我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人家好歹是你劇中的女主角耶。而且她目前可是最紅、最搶手的女演員,你隨便翻開哪一家報章雜志都一定會有她,听說她光是拍一個化妝品廣告都要七位數以上。"
"哈。"那是他劇本寫的好,OK?
"你的(姻緣草)確實是不同那些沒營養的肥皂劇,但也多虧她來撐場面,否則那種叫人愛恨交加的復雜角色,誰能演得這麼出色?"瞧他又是不值一曬地揚著眉,王佑鑫大叫。"拜托,現在去哪里找那麼浪卻又受人歡迎的尤物呀?你要是見她一面就會懂,她的婀娜多姿和美艷,光是用想的都會讓男人發酥。"
"喔!"這些浪呀酥的長串形容詞,令時焱無端想起那位紅衣女郎。為此,他感到相當驚訝,因除了"七聖"的弟兄們,旁人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街上的布景,尤其是女人,他從不分心去辨別她們,何以她
"她和紹祥為了戲好,還主動提出要讓你和她共同生活一段時間,好幫助你寫劇本哩。你想想,你可以藉著這個名目,光明正大地和她親近耶!"郁卒喲,這麼好康的事怎麼輪不到他王佑鑫呢?"此乃多少人哈都哈不到的難得機會呀。"
"嗯!"時焱的回答很冷漠。
"求求你啦……"見色誘似乎失敗,時焱顯然已去找周公下棋,王佑鑫只好發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特異功能,撲趴在他的肚子上哀號。"你一定要救我,人家大嫂季婷、二嫂語嫣和黎琪弟妹,都已經向我訂了聞曉虹的親筆簽名照,你要是不答應,我會被她們圍毆啊!"
美麗的女人走到哪兒總是受人矚目,尤其像她這等傾國傾城的美嬌娃,自是男人凱覦的對象。若再加上天色有那麼點昏暗,附近人煙真有那麼一點稀少,悲劇往往就這樣發生。
聞曉虹足登三寸高跟鞋,努力地邁開修長動人的雙腿,兩件式的上班族套裝,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材,她不安地抱緊皮包,不時慌張地偷瞄那輛轎車的動靜。
從她轉進巷子時,它就在那兒了,沒有開車燈,也沒有熄火,現在又無聲無息地跟著她。她快,它就快,她慢,它就慢。
早知道就該讓人送我的。
她越想越害怕,接下來要經過一塊工地才會到家,而那段路的路燈偏偏壞了。
跑!她沒有預警地向前狂奔,心里祈禱僅是她多疑。
豈料她的祈禱沒有靈驗,轎車猝然隨之加速,"唧——"的一響,便擋住她的去路,四名大漢立刻鑽出轎車,將她團團圍住。
"你……你們要……干什麼?"她花容失色地看著他們。
"哼哼哼。"四人互望,然後發出猥瑣的笑聲,並緩緩地縮小圈子,八只手也一齊向她伸出。
"你們……走開、走開!"聞曉虹拿著皮包反擊。
可惜抵抗沒兩下,雙臂便被惡漢們捉住,在四人得逞的婬笑聲中,她又叫又踢地被他們猛往工地里拖,掉落的一只紅色高跟鞋,在巷道上顯得分外觸目驚心。
"不要,放開我,救命呀!不要——"她淚流滿面扭著嬌軀,做困獸之斗。
"放開。"一道冷峻的男低音赫然中斷所有的尖叫聲和笑聲。
"是你?"聞曉虹驚訝詫異地忘了要哭。
她因為看不慣他的高傲,故曾托征信社調查他,可是查了半天,連他的名字都還查不出,接著他儼如隱形人般消失了,而她才剛將此事置于腦後,想不到他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居然會在這里遇上他。
"放開。"時焱沒有理她,他掃瞄那些登徒子,平穩的音調和態度卻有著讓人不敢忽視的威儀。
他最近鐵定是煞到黑星。在家不得安寧,回總部又有王佑鑫的疲勞轟炸,如今連心血來潮散個步,都會踫到不想管又不能坐視不管的閑事。
"搞啥米碗糕啊?何時多這一段,我們怎會不知道?"對于目前的突發狀況,那四名大漢顯然很是莫名其妙。
"慢著,我們是……"聞曉虹揮開那些人的手,嗲音對時焱說明,但被他拉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