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要想起她比較好吧。
他,是她的太陽,但她,卻是他的黑暗。
就算她有多麼喜歡他,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他當成了白馬王子愛戀,但他們之間被害者與加害者的關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是她的父親,那個愛賭博把媽媽氣到跟男人跑了,賭贏就給她糖吃,賭輸就打她、罵她的父親,為了還賭債綁架他,才把他害成這樣的。
所以她對她的太陽只能遠遠望著,只要他過得好她就滿足了。她一直默默看著他,好幾次她覺得活得好痛苦,快撐不下去了,都是回想起他曾有的關心,才有勇氣活在現在的。
其實她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活潑開朗,在她的潛意識中,她仍是當年那個被打罵慣了懦弱無比的小女孩,她只是為了生存,才強迫自己必須堅強的。
只要他過得很好,那麼她一定能在世界的另一端好好活下去,是因為她看到他被前女友拋棄,又自暴自棄出車禍的新聞時,她才決定來到他身邊的。
她想看到他笑,看到他意氣風發拽到令人討厭的模樣,看到他抱得美人歸,和那個他愛的女人共組美滿的家庭,這樣就好了,就夠了。
「宇海,你知道嗎?我好愛你,全世界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了。可是我不能說,不能對你說我有多麼愛你,我只能在心里幻想著,對你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幻想著我們在談戀愛……」
宇海緩緩睜開眼楮,他作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到他快被石頭擊中時,卻因為听到某人的哭泣聲,逃離了那個夢境,一直在尋找著那哭泣的人兒。
然後,他看到凌茉茉哭了,她哭得好慘好慘,他想知道她為什麼哭了,她卻听不到他的聲音,仍是一直哭一直哭。
他有種恐懼,很恐懼看到她哭,仿佛她一哭他的心就會被緊緊揪疼。
「茉茉?」她人呢?昨晚昏倒睡著的她到底是跑哪去了?
字海撐起上身,身旁的位置還溫熱著,她應該是醒來沒多久。他好想快點見到她,從沒有那麼迫切的心情,只有快點看到她他才能安心。
「茉茉!」他起身四處找她,連浴室也不放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以為是她打的,馬上接起。
「喂……」原來是秘書。他悶悶道︰「有事嗎?」
「總經理,你忘了要我幫你調查的事嗎?」
宇海听完,反應很冷淡。「是嗎?我知道了。」
幣上電話,他急著出去找她,打算找到她後一定要訓她一頓,哪有阿拉丁神燈比主人早起床的,她必須待在他身邊伺候他刷牙洗臉。
正當他想拉開紙門時,紙門被快一步的拉開。
「宇海,早安。我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就先到廚房端早餐來吃,我還有拿你的份喔,一起吃吧。」凌茉茉已換下浴袍,穿著丁恤牛仔褲,她把早餐端進來,放在桌上,看他直盯著她,納悶道︰「怎麼了?啊,我差點忘了你有低血壓,快坐下。」
他從沒對她說過他有低血壓,但只要是有關他的一切,她都知道。
宇海被她拉到榻榻米上坐著,但他沒有一點食欲,只想看著她。
她在笑,一如往常的彎起水潤紅唇,總是這麼開朗的笑著,那為什麼他會看到她在哭呢?真的只是作夢嗎?
「宇海,你不吃嗎?」凌茉茉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她模了模臉,又沒沾到什麼東西啊。
「我還沒刷牙洗臉。」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那我先開動了!」早餐是味噌湯、白飯、煎魚等小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好好吃喔,怎麼會那麼好吃啊!」
宇海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想起了夢中那個小女孩。不知怎地,他覺得茉茉跟那小女孩有幾分相像,簡直是小女孩的長大版。
呆,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去刷牙洗臉!」他粗聲道,轉身走進浴室。
他怎麼能因為那場夢,又因為剛好接到那通電話,就把她們聯想在一起,那個夢只是他被綁架後留下的後遺癥罷了,跟茉茉沒有關系……
總經理,根據調查結果,沒有凌茉茉這個人。我們從來沒有捐過款給姓凌的人家。
茉茉騙了他,她給他的資料都是假的,那麼她是誰?為什麼她要說是為了報恩而來的?
可惡!宇海用力撾打洗手台前的鏡子,發出一聲巨響。
「宇海,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跌倒了吧?」
她在擔心他了。
宇海力持鎮定的吸氣、吐氣,收拾好凌亂的心情再開門。
「我沒事,只是撞到東西。」他像模小狽般模模她的頭,幸好手沒受傷,不然她又要掛心了。
「沒事就好,快來吃早餐。」凌茉茉摟抱著他的手臂,拉著他到餐桌前。
「茉茉,你……」你到底是誰?宇海想問,但一看到她的笑臉,就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她摟緊他的手臂,柔軟的胸脯磨蹭著他,讓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昨晚她赤果著身子昏倒了,他沒想太多抱著她離開溫泉池,那時他擔心她都來不及了,哪會對她曼妙的有什麼遐想。
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有那麼在意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尖叫聲、她的昏厥,真的是讓他心急如焚,要不是確定她只是泡溫泉泡太久而昏倒,他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幫她穿好衣服後,他就這麼看著她熟睡,沒有親吻她、撫模她的欲念,只想摟著她睡,仿佛只要摟著她,他的心靈就滿足了。
他好像不只是被她迷住了。他應該是……
「快吃吧,白飯好Q好好吃,啊,這個溫泉蛋也很好吃喔!」
她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卻讓他察覺到她有一點怪異。
「茉茉,你的眼楮好紅。」
「有嗎?可能是睡眠不足吧。」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不是因為哭了?
宇海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總覺得她笑得有點勉強,卻說不出所以然。
「說的也是,跟我這個大帥哥睡當然會緊張到睡眠不足了。」
他吃著早餐,一副沒事的揶揄道。
凌茉茉臉紅了,胸口怦怦眺個不停。「你、你還敢提!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睡在我旁邊……」
「為什麼不行?你身上的衣服還是我幫你穿上的,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明明是很曖昧的一句話,宇海卻說得很理所當然。
凌茉茉真想死,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讓她臉紅到說不出話嗎?
「茉茉,有那麼嚴重嗎?」瞧她都委屈到扁起嘴了。
就是有那麼嚴重!
她默默的窩在牆角搞自閉。
宇海見狀,放下碗筷,坐到她身邊。「放心,我會負責的。」
昂責?
凌茉茉嚇了一跳,他是在開玩笑的吧?
「別說風涼話了,反正你都看光了,我真想撞牆……」
「我是認真的。」
她渾身僵硬。
字海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道︰「既然你那麼想報恩,干脆以身相許吧。」
「亂講!什麼以身相許,我從沒這麼想過!只是看到而已嘛,又沒什麼,我不會真的去撞牆。」
宇海的唇貼了上來,封住了她吵死人的吱吱喳喳聲。
天啊,她好香!他吻著她的唇,像是怕嚇著她般,小心翼翼的描繪、吸吮著她紅潤的唇。
凌茉茉根本是嚇到無力動彈,他、他是在吻她?!
「好乖,嘴巴張開。」他誘哄著她,蜻蜓點水的吻根本滿足不了他。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說得出這句話︰「可是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
「傻瓜,你想一直住下去也沒關系。」她微張著嘴,他趁虛而入的伸舌到她的小嘴里,放肆的勾著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著她一起嬉戲,享受唇舌相纏的親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