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幫我說服父王,他一定會听你的,姊,拜托!」見她面有難色,花語嫣企圖以通行無阻的淚液來打動她,「不然……距離婚禮還有四個月,給我四個月的時間,若這四個月我依然尋不到我想要的愛,我就認命地回國嫁給康德,好不好?」
「好……吧!我試試看。」花季婷考慮了好久才點頭。只是,短短的四個月,愛情生手想搞定一位「歷經萬戰」的花花大少……難呀!
無事不登三寶殿。
班杰明慵懶地舒展筋骨,將兩手搭在椅背上,一雙長腳放松地蹺著二郎腿,漂亮的臉龐掛著饒富興味的笑。「有什麼事嗎?」
被人無端從美人窩中挖出來,而且「凶手」居然是向來不恥出現在他這「藏嬌別館」的邵伊恩,情形就顯得有些古怪,讓他不得不往壞處想。「怎麼?被嫂子休了?不是才結婚三個月嗎?」
「錯,是三個月零八天。」邵伊恩五官分明、中法混血的出眾相貌上的冷酷依舊,然熟識他的人便看得出,他那雙有魔力的藍眸已比以前柔和了許多。
「唷,已經開始算天度日啦,可見你的婚姻不美滿哦,如何?要不要我介紹幾朵‘野花’給你換換口味!」他哪里是不美滿,他其實幸福得讓人嫉妒,因此班杰明才會故意曲解他的話。
「為什麼我覺得你語氣中的開心比關心多?」濃眉往上抬了抬。
「有嗎?」班杰明溢笑的表情卻在喊……有,有!
「哼!」邵伊恩從鼻子噴氣。
「你還沒說你放著好好的美嬌娘不顧,大清早跑到這兒來破壞我的‘好事’是為了啥呢?」班杰明打著呵欠。
「是……」邵伊恩暗咒,他干嘛要答應花季婷來?NB467?這趟渾水?正在忖度要如何開口,「好事」從樓上走下來。
嘖,標準的「班式」美女,妖嬈又艷麗,一身「省布」的緊身紅衣,一路踏著蓮花步晃到班杰明的身邊……唉!語嫣和她一比,簡直是……小蝦米遇大鯊魚。
「達令,那人家先走嘍!」「班式」美女嗲聲嗲氣地伸出搽著鮮紅蔻丹指甲油的手指,深具挑逗地由班杰明的肩頭模下去,最後停在他厚實的胸肌上畫圈,涂得紅艷艷的唇瓣順勢在他的俊頰印了個紅記。
當然,不時抽空飄向邵伊恩的虎視眈眈,興奮之情宛若貓兒盯梢到心動的獵物。「達令,你不幫人家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呀?」喔,老天,她要沉淪在那兩泓藍水了,那麼棒的體格「做」起來應該很夠味吧?
心動不如行動,豪放的美女也不等班杰明回話,已迫不及待地朝邵伊恩伸出勾引的手。「嗨!我叫美娜。」
邵伊恩拿起桌上的早報,當她不存在。本來就不屑女人只愛美食的他,在獲得唯一能挑他情的美麗公主為妻後,這樣的態度已經算很給班杰明面子了。
素來要風是風、要雨得雨的美娜,好歹也是家里很有銀兩錢財的名門閨秀,自是無法容忍他的漠視,剛想發作,班杰明手快地捧住她的手背啃咬,輕輕松松便把局勢轉移化解開。「對不起,不能送你。」
「沒關系啦達令,不過你這位朋友還真酷啊?」美娜仍是細著足以揉出水的嗓子,並將尾音的延展性發揮到淋灕盡致的地步。
美娜話都已經說得很明,邵伊恩依然不動如山,儼似他藍鑽般的眼楮中只有報紙,要不是得維持形象,她會扯破他面前的那幾張不可能比她養眼的「廢紙」。
「是呀!」班杰明干笑,若非「這位酷朋友」的打擾,此時他倆還會躺在床上繼續昨夜的溫存。「我有事要談。」
「好的,達令。」美娜畢竟見過場面,立即明了話中的涵義。
對于男人她也有她的一套,懂得拿捏分寸進退,否則也不會在那麼多「魚兒」之間游刃有余,只是酷哥一看就知是條少見的大魚,棄之可惜,做人嘛,要懂得屈和伸方能成大功、立大業。
她笑盈盈地對班杰明說,媚眼卻是釣著邵伊恩,語氣里的邀請暗示是「兩魚」通吃。「那達令,我走啦,記得call我喔!」
「忘不了的。」
「哎喲——討厭啦!」美娜笑得花枝招展,使旁觀者都不禁替她擔心那抹著厚厚的胭脂會不會一層層地剝落。
「快走吧!」班杰明親密地又掐了她一把,絲毫不介意有外人在場。
「呵呵呵,死相。」美娜嘰哩咯吱地笑得像只老母雞,臨「滾蛋」前還依依不舍地反復叮嚀︰「一定要call人家喔——」
「會的,會的。」以班杰明「同一個女人不約第三次」的原則,他下回邀的一定是「人家」,而符合此「原則」的人選,他所設計的電腦程式自會幫他做篩選。
「拜拜!」美女總算滿足地扭著小蠻腰離開。
邵伊恩才放下報紙,掏掏被「左一句達令,右一句達令」所造成的耳屎,大有飽受荼毒的不滿。「你的‘品味’有待改進。」
「玩玩而已,何必太費神?」班杰明拿面紙拭去她殘留在臉上的唇印,過分俊秀的容顏有著淡淡的邪氣,但也就是這抹邪氣令他在女人堆里佔盡便宜。
「嗟!」邵伊恩翻翻如寶石的藍眼珠,一直不覺得將純真的小姨子交給他是件可行的事,那無疑是把羊送入虎口,還綁上打著蝴蝶結的紅緞帶。
「搞了半天,你依然沒說出你來的原因,該不會專程來詢問我的私生活吧?這我可擔當不起。」班杰明揶揄。
「噯……」想來想去,他仍舊不認為那是好主意。
「唷,邵伊恩竟會有說話吞吐的時候,真是不得了!有屁快放啦,我的‘胃’和‘口’已經被你吊到這麼高了。」班杰明把手平舉到頭頂,朗朗雙目閃著好奇。
「季婷的妹妹……」邵伊恩如牛負重的表情與他正好相反。
「季婷的妹妹?哦,我記得,她叫花語嫣對不對?」班杰明沒一秒鐘便想起那張可愛的「Babyfans」,還有她隨時演出的摔跤「絕技」……他性感的唇不自覺地向上劃開。
「唉,她想請你……」邵伊恩實在說不出口。
「想請我吃飯是嗎?」班杰明發笑,「吃飯就吃飯呀,你干嘛還在前面加個‘唉’?怎麼?怕我‘順便’吃了她不成?」
「哼!」沒錯,這就是重點,也是邵伊恩最、最操心的癥結所在。若現在來個性向測驗,他在嗜好欄上填的是「美食」,班杰明在上面寫的會是「女人」,這便是他倆的不同……不不,應該說是「班先生」和其他人均不同的可怕地方。
而且班小子對女人的需要,已達到一天「沒有」就活不去的程度……雖然他平常「玩」的都是型的冶艷女子,但以他來者不拒的作風,難保哪天色急攻心,「大野狼」會對「小紅帽」下手。
基于愛屋及烏,為人姊夫該對花郁國的人民交代,初任駙馬爺的邵伊恩怎能推清純的花語嫣「下海」……媽的,他怎覺得他現在的角色像極拉皮條的老鴇?
「喂,老大,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講話婆婆媽媽之外還會神游?」班杰明探手模模他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沒發燒嘛!」
「去!」他不是發燒,他是發「神經」,所以才會陷己身于進退兩難的窘境。
「你到底想說什麼?沒事我就要回去睡美容覺喔,一會兒我還有約會咧。」班杰明以十指扒梳一下烏黑的頭發。
以前他很受不了邵伊恩的簡潔直言,能十字說畢的,他絕不多說第十一個字,孰料當他「拖拉」起來——令人更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