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不是沒眼楮。」拓跋剛以手為枕,閉目養神,自從那回受到伊恩不顧兄弟情誼的教訓,他乖了許多。
「呵呵呵,冰塊融化了。」班杰明古怪地笑著。
「你不要惹事。」旁邊看著檢驗報告的水柔繼續做著筆記,這次警方交給她的案子頗費功夫。
「你們想,他們『做』了沒?」班杰明好奇。
「百分之三千,我敢賭。」拓跋剛旋即睜開眼楮,精神為之大振。
「我也賭『做』了,水柔你呢?」班杰明問。
「你們兩個皮又癢啦?不應該那樣教壞女孩家。」水柔失笑搖著頭,哪有人唆使女人要以身相許、以暴制暴?
「看樣子小美人挺受教的,不過我們教的也沒錯呀,你瞧他倆現在不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班杰明拍手稱快。
「我也想不到小美人那麼大膽,這個厲害,我喜歡。」拓跋剛露出贊賞。「再來賭,『硬上弓』的『霸王』是小美人或是伊恩?」
「我賭小美人。」班杰明掏出口袋中的五張千元鈔票。
「好,那我賭伊恩。」拓跋剛也拿出五張。「水柔你跟不跟?」
水柔一逕地笑,這兩個大男生唷,假若今天的對象是他們的妻女,看他們還笑不笑得出來。「我當公證人,錢先替你倆收著。」
「你故意的對不對?」班杰明忽地擺出邪佞的笑臉。
「嗯?」水柔是何等冰雪聰明,怎會不明白他在問什麼。
「小美人腿上的石膏。」班杰明笑得賊兮兮地。
「喔——」水柔拉了好長的尾音。「是該拆了。」
「哈,猜對啦,我就說嘛,依水柔的妙手,小美人的腿傷怎麼會到現在還打著石膏,原來……最奸的是你。」班杰明大惑頓解。
「彼此,彼此。」水柔輕笑,事實上他們是五十步笑百步,班杰明采的是激將法,而她不過是替季婷多制造些不方便的理由,好讓心軟的伊恩不忍棄她不顧,增加他倆日久生情的機會,大家的出發點都是為伊恩。
「什麼意思?」拓跋剛受不了他倆的婆婆媽媽和咬文嚼字。
「他故意纏著小美人不放,激得伊恩不得不用最後一招。」水柔說。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將來你們大家都會感謝我。」班杰明非常得意。
花季婷眉開眼笑地與邵伊恩共騎坐在一匹馬背上,由他操著韁繩奔馳而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她生氣蓬勃地問︰「你們在談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我們在說伊恩很厲害,用上了最後一招。」班杰明挑釁地看著邵伊恩笑,後者立刻回他一記殺人藍光。
「什麼是『最後一招』?」花季婷看著班杰明又看著伊恩問,滿臉全是甜滋滋的笑。
「所謂『最後一招』就是……」班杰明不怕死地解釋。
「你要不要繼續騎?」邵伊恩插話,不必動腦,他也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尤其是班杰明這只癩痢狽。
「我想休息一下。」花季婷說。
「好。」邵伊恩細心地抱她下馬,坐上草坪。
「小美人最近真是春風拂面、心花怒放呀……」班杰明可樂了,不時以勝利的眼光向邵伊恩示威。
「哪有?」花季婷赧然,羞怯的笑容含著女人特有的嬌媚。
經驗豐富的班杰明和拓跋剛豈會看不出那所代表的意義,兩人飛眼互通信息,默契相當地逸出詭譎的笑。
「沒有?」班杰明佯裝驚訝。「莫非是伊恩『不行』?那怎麼得了,小美人的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啊!」
「誰說伊恩『不行』的,他……」花季婷沒心機地急著替他辯護,直到班杰明和拓跋剛忍不住地爆笑,以及水柔的掩唇嬌笑,她才意識到自己等於不打自招承認和伊恩發生了關系,小臉刷地赤紅,鑽進伊恩的胳肢窩里嬌瞠——「討厭啦!」
「班杰明。」邵伊恩陰涼的聲音燃著火藥味。
「他是不是強迫你和他同房?」班杰明追問。
也不等花季婷回答,他故意卷袖捋臂,一副打算要和伊恩決一生死的凶相。「伊恩你太差勁了,居然強迫季婷和你同房,我跟你拚了……」
話語未落,花季婷已慌張地拉著他。「沒有啦,伊恩沒強迫我,是我強……啊,你又套我。」羞愧地蒙住臉,半天不敢抬頭,那廂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班杰明!」藍色火藥庫處在爆炸的臨界點。
「我什麼都沒說呀。」班杰明無辜地聳著肩,咭咭怪笑並沒有停。
「別瞪我,我什麼都沒做。」拓跋剛撇清地翻身跳起。「我要走了,一會兒還要接受雜志的專訪。」
「雜志的專訪?你不是向來最恨那一套嗎?」班杰明問。
「盛情難卻嘛!」拓跋剛伸展懶腰。「水柔,錢要記得算給我啊。」
「錢是屬於我的,小美人剛剛的話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班杰明抖著腿,洋洋得意。
「是嗎?」拓跋剛頭也不回地晃晃手,然後將兩手插在皮褲的背腰上,帥氣地吹著口啃離開。
「什麼錢哪?」听他們說得儼如在玩什麼有趣的游戲,花季婷忍不住抬頭問。
「打賭的錢。」班杰明笑。
「打賭?」這可新鮮了,花季婷耳朵豎得好高。
「不要理他。」邵伊恩佔有地把她拉到懷中。
「我們在賭誰是『霸王』。」班杰明擠眉弄眼的,不在乎邵伊恩一再的警告。
「霸王?」花季婷納悶。
「班、杰、明。」邵伊恩一字一句,算是最後的通牒。
目的達成,識時務者為俊杰,班杰明乖巧地閉上嘴,俊臉有著一抹吊兒啷當的笑,兩手交替比著勝利的V字符號。
「我休息得也差不多,該去工作了,你們慢慢聊。」水柔拍拍身上的草屑,拿起攤在地上的檔案,臨走前不忘給花季婷一個祝賀的眨眼。
花季婷不好意思地吐舌頭,她問班杰明︰「怎麼好幾天沒看到霍旭青和時焱?」下是地下懂禮貌,而是公主的身分使她一時街改下了口稱人姊或哥的。
「霍旭青有個棘手的案子在忙,時焱那悶葫蘆本來就喜歡悶在房里發霉。」班杰明打著慵懶的哈欠,腕上耀眼的手鐲嘩嘩發光。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戴這種手鐲?好特殊喔,上面的星星好像是北斗七星嘛。」花季婷把玩著伊恩手中的那只鐲于。
「嘿嘿,我該走了。」班杰明笑,這種事要伊恩自己去處理,只是他很難相信有人在看到這麼多「證據」後還不能聯想到「七聖」。
「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嗎?」花季婷瞄著班杰明漸遠的背影說。
「沒有。」邵伊恩寵溺地抓抓她的頭發。
「這里又是哪兒?」花季婷一直很想問。
「你不喜歡?」邵伊恩抬眉。自從她付出她的純潔,時間又過了一個月,他愕然發現他未曾考慮過此問題,更忘了有一天她會想起一切,也許她已有未婚夫,也許她會舍棄他,那時他該怎麼辦?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歡。」花季婷撒嬌地用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胸。班杰明叮嚀她的那句話她很贊同——愛就是要讓他知道。
「嗯。」邵伊恩樂陶陶地圖緊她,帶著她的身子輕輕搖。
他曉得自己沈淪了,沈淪在她的真、她的甜和她的笑,尤其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驚覺兩人有那麼多的共同點,包括飲食品味和習慣、熱愛的音樂和歌劇、喜好的書籍和作家、甚至酷飲的葡萄酒之年代、廠牌都一樣,想想一生中能遇到幾個和自己完全相契的伴侶?
答案是幾近乎零,而他居然如此幸運能踫上,而且還是不小心「撿」來的,這種機率要再有,根本就是不可能,所以他豈能不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