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朱亞麗,兩個人四日交接。
「‘愛情海岸’要重新營業了,誰說的!」散布這種不實謠言,讓她一時嘗到快樂滋味再潑她一盆冷水挺不好受的。
「難道不是嗎!前幾天我經過那里的時候,明明看到‘愛情海岸’已整修快要完成了啊。我本來還有點•懷疑,問了問領頭的工人,他說老板還是苗小姐你啊!」否則他也不會那麼興奮了。
她和朱亞麗面面相襯,完全無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禿頭男子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的同事出聲叫他,他告辭後便離去了。
「朱朱,你听到剛才他說什麼嗎?」她問,她要知道是不是她耳嗚听錯了。
「他說‘愛情海岸’要重新營業了。」
她的疑問經由朱亞麗的口中得到證實了。
「‘愛情海岸’要重新營業了!」
為什麼她不知道?
因為心急,苗沅沅和朱亞麗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愛情海岸」。
她們並沒有看到殘破的「愛情海岸」,出現在她們眼前的是一棟外觀和「愛情海岸」被燒毀前一模一樣的建築物。
因為懷孕生子的關系,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空去想到「愛情海岸」的事,如今再舊地重游,這個景象讓她好意外。
和「愛情海岸」一模一樣!
她的「愛情海岸」回來了!
「朱朱,告訴我,這不是海市蜃樓,這不是幻影。」她抱著女兒喃喃自語。
「沅沅姐,你認為這是真的嗎?」朱亞麗的驚嚇不在她之下。記載她們快樂與悲傷的「愛情悔岸」就在眼前,這是真的嗎?
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問。
她抱著女兒往「愛情海岸」走去,因為正進行到裝演的最後步驟,因此里頭的氣味並不好聞,她擔心小孩會受到影響,轉頭要朱亞麗過來抱女兒。
「朱朱,你幫我抱著小娃兒,你別進去,我進去就行了。」
一進到里頭,她的淚水簡直是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一樣的暖黃色調、一樣的桌椅、一樣的吧台、就連桌上的燭台也一模一樣,那是她在一家小小的精品店買的,現在又重新出現了。當然如果仔細看,還是找得到有些許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大體而言,「愛情海岸」的特色是不變的。
以前在「愛情海岸」研究菜色,努力的擦桌子、擺椅子、進貨、搬貨,計算成本、核算營業額、招呼客人的情形一一浮現腦海。
她險些要放聲大哭,直到她听到里頭還有些微聲響,她才趕緊抹干淚水。
她還得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工頭模樣的男人從里頭走出來,後頭還跟了幾個男人。
「苗小姐。」工頭和她打了招呼。
「你認識我?」她好意外。
「苗小姐,你真愛開玩笑,你付我們工錢,我怎麼會不認得你。」工頭咧嘴而笑。
「那麼我是誰!」她要弄個明白。
老實的工頭哪里會知道她的問話別有目的,還當美女都愛開玩笑,他老實地說︰
「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嘛!你看看還有沒有哪里沒有做好,你盡避說,沒關系,我一定幫你弄到好。」為美女服務人人都愛嘛!
「我好像都沒有來過。」她模模下巴當下真的考察了起來。
「對啊!要不是李先生拿過你的照片給我看,我還不會認識你咧!」
她的腦中迅速列了幾個姓李的男人,然後立刻選了一個最有可能的人選。
「謝謝你們,繼續忙吧。」她說了些客套話,然後轉身離開。
「沅沅姐,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一看到她,未亞麗立刻迎了上來。
她點點頭。「是李為。」
「李為!怎麼可能呢?」
「所以我想幕後主使者另有其人。」
「你想會是他嗎?」朱亞麗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我想就是他。」
那個消失了三個月的安祖烈!
第十章
因為朱亞麗還有事,所以苗沅沅只好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抱著女兒前往安祖烈的公司。
她並不清楚安祖烈是否在台灣,所以她不找他,她找李為一定找得到人。
懷里的女兒正安穩熟睡著,小小的身子給她無窮的信心。和她並肩作戰的還有一個小娃兒,害伯得手腳發冷的現象也就少了許多。
她吁了口氣,抱著女兒走到電梯前。
台灣經濟不景氣到了這個地步,那麼多人要來借錢過日子,如果安祖烈夠狠的話,他會讓這些來借錢的人為償債而急得跳樓。她不敢想象一大群人集體跳樓自殺的情形,慘啊!
「這樣好嗎?那個開銀樓的杜勇欠了一千萬,你真的只要他日後每個月營業額的百分之五當抵押,這樣我們會賺不到錢。」
「眼光放遠一點,其實我滿看好這家銀樓日後的發展,只要杜勇改掉好賭的惡習,這家銀樓還是做得起來。中國人嘛,經濟再不景氣,金子銀子總還會掏錢出來買,更何況我現在不急著跟他要債,那百分之五的營業額還是挺可觀的。對不同的人就要采取不同的應變方法。」
「烈哥,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因為我害怕又有人說我以後生兒子沒。」
背後的談論聲由遠而近,她一直攢著眉頭。
生兒子沒,那是她請李為奉送給他的金玉良言,他還記得!
而且……他竟然在台灣。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話說擒賊要先擒王,找他也許比找李為有效率。
電梯門開了,里頭的人魚貫而出,然後等電梯的人又陸續進到電梯里。
她不動,身邊的人逐漸消失時,她轉過身對上眼前兩張驚愕不已的臉。
「你以後生兒子會不會有,我是不知道,不過你的女兒肯定有。」
因為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她,安祖烈和李為的臉上都是驚訝。
趁兩個大男人的魂魄還來不及回神,她又將睡得正香甜的女兒抱到安祖烈眼前。
「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看看。」
「檢查什麼!」他低下頭,盯著小娃兒。
「啊!不過她睡得正熱,如果你現在要檢查,可能會吵醒她,那麼你得負責善後。」她沒忘記她這個女兒的肺活量有多大,長大後可以往女高音之途好好教。
他盯著小娃兒漂亮的臉蛋片刻,幾乎是要結巴了。「她就是我的女兒!」
小娃兒就在他眼前,他朝思暮想了三個月都無法見到一面,此刻就在他眼前,感覺很不真實。
「不要還我。」說那什麼話嘛!她氣虎虎的要把女兒抱回懷中。
「我沒說我不要……」
兩個人一來一往之時,不自覺的聲音提高了些,小娃兒因此被兩個大人吵醒,一雙圓圓亮亮的眼珠子轉呀轉,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大概是記起了她是被人從好夢當中吵醒的,當下驚天動地扯開喉嚨哭了起來。
「她哭了!」生平沒有做過老子,對付黑社會的狠勁在面對一個只懂哭和吃的小娃兒,他是真的沒轍了。
「我知道。」傷腦筋,她這個女兒不愛她胸前豐滿溫暖的胸脯,她搖了半天,成果也不見效。
「她還在哭。」他看看她,語氣有著不滿。
炳!嫌她照顧不周又只會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標準的東方男人。
「她怎麼一直哭個不停?」
她抬起美眸賞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她的老爸?」
耙說不是,她馬上帶女兒嫁給屈亦威去。
「我當然是。」其實是有點飄飄然的感覺,這個漂亮的小娃兒有他的血統是一件很得意的事。
話才說完,他的懷里就被塞進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托住。
「抱好啊!別讓她摔下來。」她兩手空空一身輕,揮舞雙手甩啊甩的,一邊給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