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質疑他是放火的凶手!
「我不是,而且我沒有理由這麼做。」她最好收回她的話,否則他會……他也不曉得該怎麼懲罰她的牙尖嘴利,他看著她秀眉微皺,一臉恨不得剝了他的皮的模樣,他反而發不出脾氣來。
「因為你要結婚、你要娶我,我想你大概很難接受有人不甩你的決定吧!所以你要懲罰我、逼迫我,要我一定要嫁給你!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憑我的長相、我的身材還有這家店,不怕找不到男人娶我,哪怕我有孩子。所以你要毀掉我的店,教我少了嫁得出去的條件。」她氣虎虎地說。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我沒有空跑來你這家小店放火。」他冷笑。
「你大可不必自己動手,你有的是錢,請人動手要不了你多少錢的。」她站起身來。
「總之一句話,你就是認定是我做的。」他也站起身來。
兩個人在人潮逐漸變多的街道上對峙,男俊女俏,畫面實在是美麗得緊,吸引不少路人投來眼神以示激賞,要不是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流大過爆烈了,相信會有更多的人願意留下來佇足圍觀。
「一天沒有捉到是誰縱的火,我就一天認定你有嫌我。」
「那你想怎麼樣?找警察查我?唔,你該知道警察奈何不了我的!」
「我知道你混過黑社會,惟我獨尊、目中無人,一點也不懂什麼叫愛人……」
他—手將她拉進懷里,用嘴封住她仍嘟嘟嚷嚷的嘴。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差點忘了她現在人在何處,直到她听到間斷的叫囂聲,她才恍然清醒。她奮力地推開他,仍握在左手的豆漿也順勢往他身上砸過去。
乳白色的豆漿沾濕他干淨的襯衫。已過了一些時間,熱豆漿變成了溫豆漿,溫熱的液體照道理是不會再燙人,但他仍然感到灼燙,因為她眼底的不信任。
他不發一語轉身掉頭就走,走了幾步,耳朵邊飄進了她的聲音——
「你給我滾回美國去……」
第八章
他真的滾回美國去了,這一走,時間也匆匆過了五個月。
她很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愉快平靜的心情,對安祖烈就這麼一走了之,她逐漸的釋懷。
她的人生她自己選擇,她選擇這樣過,不後悔。
「會不會覺得有點遺憾?」
好可惡,她的心理建設在朱亞麗一句無心的問話而宣告瓦解。
「遺憾什麼?」她佯裝不懂,側首望向朱亞麗。
「來醫院做產檢的女人大都有老公一塊陪著來,而你只有我陪。」朱亞麗陪著她走出醫院。
「朱朱,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感謝我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陪我走過這一段。」她握緊朱亞麗的手。
「哎呀,你忽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我會受不了的。只要你平安的把寶寶生下來,然後趕快讓、愛情海岸。重新開張,讓我趕緊有工作,你知道我的積蓄剩沒多少了。」朱亞麗故做灑月兌,眼眶卻已經微濕。
有此好友,她也感到無比的欣慰。目前她有兩件大事待完成,一件就是把寶寶平安生下來,第二件事就是趕緊將毀于大火中的「愛情海岸」恢復舊觀。前者容易完成,她只要再等一個月就行了,只要寶寶合作的話。但是這第二件事就傷腦筋了,讓「愛情海岸」重新開張需要一大筆錢,依她目前的情況,她根本無法籌得出這一筆錢。
「對啊,我也想再當老板娘,只是錢的問題……」
「錢的問題很好解決,只要……」
她給了朱亞麗一眼,讓她沒有說完的機會,因為她接下來的話她不愛听。
「算了,我不說了。我去開車,你在這邊等我。」朱亞麗抿抿嘴,留她一個人在醫院的大門等。
只要她開口,安祖烈一定會幫忙。
朱亞麗是想這樣說的。
她知道他一定會幫她的,只要她開口,只要她開口啊!很簡單,借我錢,一句話搞定。但是話只要開了頭,也就表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再次有了聯系,他是債主,而她是債務人。
那場大火縱火者在前幾個月就被捉到了,那也表示她誤會他了,但人都被她趕回美國了,教她怎麼拉得下臉跟他道歉。
他也真的酷得可以,五個月來一個問候也沒有,一個也沒有!
她懷疑那時他一直要她和他結婚是不是說著玩的,感覺亂沒誠意的。
「沅沅姐,上車。」朱亞麗將車開過來,出聲喚著她。
她上了車,車子往她家開去。
「沅沅姐,那個人好眼熟,是屈亦威嘛。」快到她家時,朱亞麗眼尖地看到一個站在她家樓下的男子。
「沒錯。」她也看到了。
她只是淡淡地笑著,她當然知道屈亦威來做什麼。
紙是包不住火的,當然他荒唐的事情也爆發了,自然書是別想再念下去了。屈家父母為了逼他成熟,已經不再供給他經濟來源,讓他自力更生。以他的學歷,在台灣要找到一個工作並不難,只是也不能讓他太揮霍就是。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而他真的也變得比較成熟一點了。
不過他的改變是他的事,她已經和他不再相干了,他們不再是未婚夫妻,她的事當然也就不干他的事。只不過,屈家二老一直認定她為他所做的犧牲太大了,為償還這分恩情,他們很鼓勵他重新追求她,然後再將她連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塊娶回家。
她—直以為她的態度夠堅決了,她無意嫁給他,因為她不覺得這是分恩情。但是照這個情形看來,他們並未完全死心。
「你讓我下車,讓我和他談一談。」她給朱亞麗一個笑容。「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在與安祖烈斗過那麼多日,她相信屈亦威的話已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真的?」朱亞麗在她的保證下,才緩緩的將車子停下。
屈亦威一見到苗沅沅,一臉笑意地走過來。
「沅沅,你去醫院回來了?」
她點點頭,不訝異他的消息靈通。屈伯母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問候」她呢。
她朝朱亞麗開走的車子揮了揮手。
「你不用上班嗎?」這時候他竟在閑晃。
「請假。比起上班,我有更重要的事。沅沅,我能不能上去坐一下,我站了好久。」他拍拍腿。
這招哀兵政策對她失效,沒用了。
「不方便,有什麼事,這里說一說就好了。」她婉拒。
他的臉垮下一些,隨後恢復笑容。
「其實我要說的你也知道,你都快生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先注冊。」
她沒答話。一成不變的台詞,她選擇靜靜地听他說下去。
「一個女孩子挺著大肚子總是不方便,我現在有工作,可以養活你和孩子,而且我欠安祖烈的錢也還清了……」
「等一下,你把錢還清了!」她有沒有听錯啊?
「我是說,安祖烈將我剩下的債務一筆勾消,所以……」
「他不用你還錢了?」她再次打斷他的話。
「難道不是你……」
她皺起眉頭。的確不是她,縱然她有滿月復的疑問,但是她也得先解決當下的問題。
「亦威,先不管這件事,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講明白。你不必娶我,不管你要娶我的理由是什麼。」
「可是一個女人未婚又大著肚子總是很不方便的。」他向四周看了看,等著看好戲嚼舌根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我不會覺得不方便就行了。」她一笑置之。「亦威,你回去吧!」她揮揮手,當作送客,然後徑自往門口走去。
轉角,一個男人朝她走過來。
「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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