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他一手壓在她的作業本土,一手緊緊握住她拿筆的手,「你說話呀!」
他手中的熱力透過皮膚傳達過來,淺吟微微一顫,然後抬起頭,用略帶譴責的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交纏著,在外人看不懂的領域里無言地交戰。
終于。他嘆口氣,放掉她的手。
「淺淺,告訴我,你怎麼了?」
她不言,做著她的作業。
「淺吟!」終于忍不住,顧鴻陽抓住淺吟的手,「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冷冷地看著他,淺吟平淡的說道︰「我不要你怎麼做,顧鴻陽。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我說過,我不會愛你。現在不會,將來不會,永遠都不會。今後,你不要再來了。你這樣,很煩!」
煩!她認為他煩!?
「淺淺!」他低吼,「我每天來看你,每天送花給你,每天來找你,在你心中,居然覺得我煩?」
「是的。」她淡淡說,「你很煩。」
火氣一下子升騰起來。
「你放心!」顧鴻陽啞著嗓子,听見自己冒火的聲音。「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你!」說著,他將手中的玫瑰花狠狠地拋在桌子上。
看著他走出教室的背影,淺吟低下頭。
空洞的目光看著桌子上的玫瑰花,三兩片落下的花瓣躺在雪白的課桌上。
結束了,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他是那麼優秀,怎麼會喜歡她呢?就算喜歡也不會長久,就這樣斷了吧,就這樣斷了反而更好。
他以後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她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可是為什麼,突然之間,她覺得她的胸口,好悶好悶……
悶得好像有人用大石頭,把她的胸口用力壓住了一樣。
淺吟就這樣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學的鈴聲響起,夕陽穿過教室的玻璃懶懶照進教室,同學們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教室。
淺吟從位置上站起來,慢慢地收拾書本。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放學了就應該回家。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收拾到最後一本書時,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玫瑰花上,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在夕陽的余暉下,反射出誘人的光芒。
表使神差地,淺吟伸手拿起了這束玫瑰,輕輕地將它捧在手中,帶出了教室。
走出校門,學校外的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來自己是最後一個出學校的人吧。淺吟走在小路上,心里想,也許這樣最好,這樣就沒有人會看見她沮喪的臉。
輕輕地模了模自己的臉,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哭了。
「小姐,玫瑰花好漂亮啊!」突然,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在淺吟身前響起。
淺吟抬頭一看,幾個不良少年不知什麼時候把她圍住了。
他們用猥褻的目光看著淺吟,「小姐,一個人回家,不害怕嗎?」
淺吟看了他們一眼,糟糕了,她怎麼這麼倒楣,遇到校園外的這些混混?
淺吟轉身,打算繞開他們。
「小姐,你無視我們的存在哦!」一個混混堵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淺吟喊道,「不然我叫人。」
「叫人?」幾個混混仿佛听到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起來。
「這里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你叫誰來呀?」
「就是啊!炳哈哈……」說著,他們將淺吟越圍越緊。
淺吟看著他們,「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劫色?不至于,她還沒這麼大魅力,多半是為了錢。
丙然,一個混混說︰「小姐,何必這麼緊張呢?我們也只是想借點錢花花。」
「我沒錢。」淺吟說的是實話,除了搭公車的一點錢,她的確沒錢。
「沒錢?騙誰呀。能拿著這麼一大束玫瑰花的女人會沒錢?」混混們顯然不信。
「這些花是別人送的。」淺吟心情不好,忍不住罵道;「你們這些人渣是白痴啊!」
「老大,她罵我們是人渣耶!」沒想到淺吟敢開罵。幾個少年開始發火。
「這個女人很不識相,要不要給她點教訓?雖然她長得不怎麼樣,不過解渴還是有用的。」
解渴?一看他們下流的眼神,淺吟就知道沒好事。
一個少年喊道︰「還等什麼,上呀!」說著,他便猛地朝淺吟沖來。
「喂——你們不要亂來!」淺吟一邊喊著,一邊猛往後退。抬腿一踢,正正踢中一個少年的下月復,頓時讓他痛得彎下了腰。
立刻,幾個少年喊著︰「這女人不識相,不用跟她客氣,一起上!」
「哼,去死!」淺吟也喊。心情不好,把這些家伙當沙包。
頓時,淺吟和混混戰成一團。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軟腳蝦!當初蜻蜒因為太漂亮。被武術社的學姐們拉去學習女子防身術時,順便把她也拉了去。沒想到靖蜒沒學到什麼功夫,她的功夫倒是學得不錯。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不到一會兒,淺吟就挨打比打人多。
疼,肩膀狠狠挨了一拳。真是可恨呀!這街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淺吟剛才還說沒人好,現在就巴不得有人會路過。
不管什麼人,只要路過就好呀……
「淺吟!」
仿佛是上天听到她的心聲,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里,淺吟驟然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是哪根蔥,竟敢擋老子的拳頭!」一個混混朝淺吟身後的人大吼。
淺吟抬頭一看,竟然是已經離開了的顧鴻陽。
「我不會這樣就放棄,我說過愛你,就會愛到底!無論你說我煩不煩,我都不會離開!」給了她一個帥氣的笑容,顧鴻陽意氣風發地說著。
「媽的,在老子們面前打情罵俏來了,活得不耐煩了!」混混們一見顧鴻陽根本無視于他們的存在,更是氣得哇哇大叫。
「哼,你們才活得不耐煩了!」冷笑一聲,放開淺吟。顧鴻陽眼楮一睨,陡然掃向那些混混。
被他狠戾的目光一掃,剎那間,空氣仿佛冷了好幾度。
混混們慌忙不甘示弱地喊著︰「兄弟們,上!」
混混頓時一擁而上。
「找死!」
說話間出手如風,顧鴻陽的拳頭眨眼間就夾著風聲招呼過去。
貝,揮,掃,踢,披,拐肘……動作干淨俐落。一氣呵成,幾聲俐落的響聲後,淺吟周圍的少年,皆呈橫七豎八地趴倒在地上。
彼鴻陽沉著臉,細長的眼楮射出危險的寒光,像凶猛的肉食動物盯著獵物一樣。看著剛才的少年,「你們是什麼人的手下?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淺吟也不禁被這轉變嚇了一跳,終于了解這個平時總嬉皮笑臉的人是什麼樣的人了!絕對不是好惹的那種。
那些少年顯然被顧鴻陽的身手震住,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們一看顧鴻陽的目光,猛一咳嗦,連話也說不清楚︰「我……我們是……昆哥……」
「哼!」他不屑地哼了一聲,「李昆的手下是吧?回去告訴李昆。如果惹到我顧鴻陽的女人,那他也別想在這個青陽高中再混下去了。」
「顧鴻陽?」那些少年的頭頭一听這名字。驚訝地呼道︰「原來你就是上次,把昆哥打得進醫院的顧鴻陽?」
話一說出,剛剛還有點不服氣的少年們,眼中立刻就只剩下懼怕了。
「如果你們有人不服氣,只管再來找我!賓!」
話音剛落下,那些少年立刻逃命似的跑出他的視線範圍。
等到少年們全部離開,顧鴻陽才看著懷中的淺吟,一臉關切地問︰「淺淺,你沒事吧?」
「為什麼回來?」沒有意料中的害怕,淺吟只是冷冷看著他,冷靜地問。
「我不想這麼離開你。」
這不是理由!淺吟又問︰「為什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