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同時,大海上,游艇緩緩行駛著。
看著藍天白雲,看著大海,這是若儀最向往的生活。
如果他在這里的話,就更加完美了。
「太太,需要點心嗎?」在他們上船前,已經接獲管知離交代,前來服侍他們的女佣羅拉拿著點心來到頂層。
「好的,你放這里吧。」若儀輕聲說,眼楮依然看著遠處躍出水面的海豚。
「好的。」
「對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若儀突然問道!如果太晚,知離就不可能來了。天知道,她真的很想陪他一起看這里的美景。
「現在還早,太太,先生一定會來的。」看穿若儀的心思,羅拉抿嘴一笑,笑得若儀的臉立刻通紅。
「那個方向是朝著海岸的,如果先生過來,一定會從那里出現的。」羅拉提醒著若儀。
仿佛是應驗了她的話一般,果然,藍色的海面上出現一點黑點。
隨著時間的流動,黑點一點點變大。
「太太快看,那是先生的小艇——」羅拉率先喊了起來,「先生來了——」
就在若儀滿懷欣喜的準備迎接丈夫時,突然,從底下船艙傳來幾聲爆炸聲,同時整個船身猛地震動起來。
「船進水了!」有人在大喊。
砰——砰——又是幾聲巨響傳來,船上開始冒出了嗆人的濃煙。
「船被炸了,我在菲律賓听過爆炸的聲音!——」羅拉蒼白著臉喊道。她來自菲律賓,在那個動蕩的國家經常听到類似的聲音。
「炸船?」若儀一呆,怎麼會有人想炸這艘私人游艇?
「太太,快跳海,來不及上救生艇了。」火勢越來越猛烈,羅拉喊道。
「可是,可是我不會——」她不會游泳。
「太太,來不及了,你快跳吧。」
「不——」
「快呀——」羅拉已經自己先跳下去了。
看著火勢漸漸向她蔓延過來,若儀正下定決定,準備跳船的時候——
「若儀——」熟悉的聲音從海上傳來。
「跳下來,快點——船要爆炸了,我在下面接住你——」
听到他的聲音,若儀仿佛吃了顆定心丸。從小到大,只要有他在,他就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若儀爬上欄桿,正想奮力一跳——
轟——船體猛地爆炸,一道強烈的火光讓管知離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但在睜開眼後,船早已被炸得支離破碎,若儀的身影早已不見。
「不,若儀——」管知離驚得大喊。
「知離……我在這里。」
听到這微弱又熟悉的聲音,管知離一陣狂喜。
「若儀——」他大喊,看到她在海中的位置,把救生衣扔給她。
突然,一個浪頭朝他打了過去——
「知離——」若儀驚駭地大喊。但管知離已被卷進海水里。
「不——知離——知離——」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她看不到他的方向。
抓著救生衣,若儀滑動著身體到處看著,直到巨大的黑暗將她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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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她已經在醫院里。
映入眼簾的是她熟悉的朋友——剛巧回國的菲利浦和安蒂。
「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在這里?」剛醒來時,若儀還搞不清楚狀況。
安蒂和菲利浦對望一眼,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若儀。
「薇薇安,」最後,菲利浦還是開口了,「你從海里被救起時,腦部受到了一點撞擊,你還記得當時的事情嗎?」身為腦科醫生,菲利浦拿出專業態度診斷。
海……若儀的腦袋開始快速轉動——冰冷的海水、游艇、爆炸、知離……
「不——」突然間,若儀抱住了頭,所有記憶如潮水般涌現在她的腦中。
「知離——知離在哪里?」她抓住菲利浦的手,幾近瘋狂地喊道︰「知離在哪里?他是不是也獲救了,他是不是也在醫院?快告訴我,他在哪里?你們快告訴我他在哪里呀!」
「若儀,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用了最大力氣按住幾乎快瘋狂的若儀,菲利浦用醫生冷靜的聲調說︰「若儀,現在不是喊叫的時候,你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愣愣的轉過頭來,若儀失去光彩的目光落到菲利浦身上,「我冷靜,我會冷靜,可是,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告訴我知離在哪里?」
看著若儀的憔悴模樣,菲利浦說不出這個可怕的事實。
安蒂看著若儀,幽幽道︰「事實上,管先生已經失蹤了六十幾個小時,警方還在全力搜索,可是,生還的希望不大。」
「不——」
她不要——她不要——
為什麼他們才剛剛明了對方的愛,就要被這無情的意外給隔開?上天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為什麼……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仿佛想抓住什麼東西一般,她抓住安蒂的衣服大喊道︰「我要我的孩子,我要看我的孩子——」
「若儀,你冷靜一點,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管家已經放出話來,不再承認你是管家的媳婦,也不許……不許你再去看你的孩子……」在她心神皆滅之時,安蒂再次說出殘忍的消息。
「不——」失去丈夫,繼而失去孩子,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若儀再次眼前一黑,昏倒在病床上。
安蒂與菲利浦對望一眼,不約而同作出了一個決定——
尾聲
一年後,在南美一個靠近叢林的偏遠小鎮。
穿著沾點泥巴的牛仔褲、白色T恤,脂粉末施的若儀,清爽的像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如果不是背上背了個黑色的藥箱,恐怕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此刻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了。
在沒有一點征兆的情況下,一個又一個的重創令她徹底絕望,在那段黑暗的時期,她想過死,也真的行動了。她想用這樣的方法追隨他而去,但是她的朋友們硬是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又把她帶到了這個遠離塵囂的南美叢林里,日夜陪伴在她身邊,生怕她再有什麼瘋狂舉動。
漸漸的,她開始振作起來。
雖然那心頭的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的,雖然她日夜思念自己的孩子,但她不可以再讓朋友為她擔心了。
包何況,管知離若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讓大海奪去生命。
她也還想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再見上他一面。
因此,為了關心她的人,她要活下去。
為了知離,她要活下去。
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
如今,事實證明,只要有了目標,人便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若儀,你看我們這次能不能夠成功?」安蒂拉了拉若儀的手,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知道,不過史密斯博士說,如果能夠找到這種血清,實驗就成功了一半,我們盡人事、听天命吧。」
如今她來到南美,跟著安蒂他們參加了這里的醫學研究。
「說得也是。」安蒂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沒人能說得準,如果上帝它老人家不讓我們有新發現,我們也沒辦法。
對了,麗沙安排這個周末去郊游,一起去?」做什麼活動都拉上若儀,生怕她一個人感到寂寞,這是實驗室在這一年以來形成的不成文規定。
「好啊。」知道自己拒絕也是沒用的,若儀爽快答應。因為不管她是否答應,最後他們都會想辦法把她拉去。
「太好了,那幾個拉丁帥哥一定會很高興。不知道到時候請我跳舞的人多,還是請你的人多?」安蒂開始幻想。
「我不想跳舞。」若儀實話實說。
事實上,她自從來到這里,她身上那一種與安蒂截然不同的東方神韻,就征服了這里很多男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