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把我看成怪物啦?我是賽娘,是女人。我具有女人身體,但我的心卻是男人呀!」他還在瞎掰。
「還不快老實招來!吧脆我挑明了告訴你,我看那晚根本不是我的幻覺,而是你借酒性佔我便宜。而你,與其說你是賽娘,不如說你是湯奕龍,你們根本是同一個人,對不對?」
賽娘見底牌已被揭穿,反正現形的時機也到了,不如識相招認。
「不愧是聰明的女孩,終究逃不過你的銳利雙眼!」
「這要怪你臉上那道正字標記,它是抹不去的疑點,盡避你再怎樣做得天衣無縫,終是有破綻的。我不過讓你的聲音及化妝術蒙騙了,以前你受了傷,就醫時不願月兌衣服光剪袖子,又不敢下水游泳,而最大的破綻是你不該強吻我,那是如何也假不了的天性行為。最後我要告訴你,你的前身應該是我曾經起他出門的醉漢!」
何雪翎開門見山的直言,使賽娘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摘掉假發,搓掉臉上掩飾刀痕的皺紋,到浴室洗淨臉後,現出廬山真面目。
「啊!丙真是你!哼!現在可以攤牌了,為什麼要冒充女人來欺騙我?」何雪翎一見愛人同志的真正面目,沒有興奮,反而感到氣憤不已。
「哈!第一,你老哥陷我入獄,他不說出真正原因,還憑空捏造謊言,欺騙我是他弟弟所為,我為了查出真相,才假扮女人來接近你以探口風,剛好你應征歐巴桑,干脆就順水推舟。後來經過你的一番告白,我了解你的真情,也給了官天麒教訓,因此就算扯平了。第二,你留我酒卻蔑視我,我很生氣,只好裝成女人才能混進酒吧,伺機想教訓你以挽回顏面,可惜未成功之前已先被你迷惑了。第三,遲遲未露真面目,是未把你追到手!我要將你從官天麒的手里完全擄獲過來,這點我是做到了,而且是輕而易舉之事。」
湯奕龍的一番剖白,並沒有贏得何雪翎的青睞,她見他自鳴得意的神情,更是羞憤不已,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被玩弄的對象。
「你很自傲自己戰勝了,是不是?你錯了,我一旦被觸怒,反撲力量是很強的。」她從皮包里取出那張支票丟給他。
「第一,你以賽娘身分被開除了;第二,支票還給你,我們的賭約作廢;第三,我宣布中斷我們倆的關系,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這樣的決定是湯奕龍始料所不及的,他著急地辯解︰「被開除無所謂,賭約作廢也無妨,反正我好端端地毫發無傷,支票送給你當結婚禮服費用,但千萬別宣布中止我們的關系,我是真的愛你呀!雪翎。」
「你欺騙了我,罪不可饒恕,我這里可不是臥虎藏龍之地,怎容你繼續招搖撞騙?」
「我是藏龍,那你老哥這只臥虎不也騙了你,不讓你和我這黑道人物相識!」
「他哪算欺騙,他是在保護我!」她不認為義兄對她隱騙什麼。
「我們親耳听听你老哥為何不讓你和我相識的真正原因吧!」
當初他只是臆測,如今事情揭開,他倒要親自證實自己所想無誤。
房中正來回踱著方步的官天麒,為適才義妹與賽娘反常的親密舉止發怒,背對著門未察覺有人來到。
「怎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呢?兩個都是女人……」
「你搞錯了,是一男一女。」
湯奕龍幽魅的身影在官天麒身後出現,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啊,龍弟,你怎麼會在這兒?」
「哼!虧你是算命的,怎沒算出每天在店里走動的賽娘是誰!」
闢天麒一頭霧水。「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從未听義妹說已經認識湯奕龍了呀!這下子他可緊張了,正為義妹反常的感情憂愁當兒,竟又冒出個湯奕龍來。
「他就是賽娘!老哥,他騙了我們,是因為你和他有瓜葛!」何雪翎的聲音適時而起。
闢天麒听完義妹簡捷的解說,高興地︰我就知道你不是同性戀的人!湯奕龍,你真卑鄙,用這種手段來騙取雪翎的感情!」
湯奕龍冷哼︰「你先別高興,我要親耳听你說出真正陷我入獄的原因。」
闢天麒啞然,假扮賽娘的湯奕龍諒必已經和義妹談了很多,他們也多少有點感情,湯奕龍才敢現出真面目前來興師問罪,他是逃月兌不了譴責的。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我也不想再當縮頭烏龜,陷你入獄是因你的八字與生肖都是適合雪翎婚緣的人;我和雪翎是青梅竹馬,命中注定長大後要結為夫婦,怎可有第三者插入?偏你就是這遠在天邊的人!我若不先下手為強,拆散那年你們的婚緣,我就會失去雪翎了。我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做個背情忘義的人!雪翎,希望你能體諒我的心境。」
何雪翎訝然自己的義兄竟為私情截斷她的姻緣,而湯奕龍之所以不怕被克,是因為八字和她相合,此外,湯奕龍和她首次見面告知的八字,居然是胡謅的。
「好哇!湯奕龍,你騙了我不少,到底還騙我什麼?」
「雪翎,他結過婚又離了婚,你跟他沒好結果的。」
既然事情挑開了,官天麒也顧不得情義了!
何雪翎的粉臉瞬時蒼白無色,湯奕龍也鐵青了臉。
「官天麒,你這小人,想用這樣的方式拆散我們!」
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闢天麒的袍褂衣領。
「上次打你是為了你謊騙有個弟弟陷我入獄,現在打你是為了你想拆散我和雪翎!」
他一拳落下時,何雪翎生氣大叫︰「好了,你們這兩個小人都在耍我,你們都搬走,我不需要你們!」
她賭氣地跑回房去。
湯奕龍這才住手,警告官天賜。
「你別再打雪翎的主意,她已表明態度和你只有兄妹之情,你別再痴心妄想了。」
「哼!你也別得意,雪翎知道你過去婚史,她絕對不會嫁給你,她要的是一個很純潔的男人。」官天麒不甘示弱反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假以時日,雪翎會諒解我的。」
湯奕龍說完直闖何雪翎的閨房,那里頭還有他的東西哩!
可惜門被反鎖,他急呼——「雪翎,你開門,你听我解釋。」
「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走!」
「你要我半夜搬離這里,沒地方睡,你不怕我一離開,你老哥就會欺侮你,別忘了他對你的感情,也許在一夜之間可能轉為實際的行動侵犯你。」
這一威嚇似乎起了作用,門打開了。
「我看你才想欺侮我!」
何雪翎把他的衣物丟了出來,就在掩門之際,湯奕龍身手敏捷地一腳擋住門板。
「你既然要我走,不如再開一瓶酒和我話別,也不枉我們相識、相處、相聚一場,唉,只差相愛嘍!」
他的感嘆引起何雪翎內心創痛,她並非絕情的人,更何況她已對他付出感情了。可是湯奕龍為了報復老哥間接戲弄她,又隱瞞他曾結婚的事實,這存心的欺瞞叫她一時無法釋懷,她如何能原諒他呢?
「雪翎,請你跟我喝一杯。」他懇求著。
何雪翎也想借酒消愁,于是默默步出臥房。
只見店里一張桌上有個空酒杯,不見官天麒的行蹤,想必也借酒消愁,醉臥于床了吧!湯奕龍心想。
何雪翎拿了一瓶白蘭地,弄了兩碟點心上桌。
「有咖啡嗎?」湯奕龍看著酒杯。
「你不喝酒了?」她抬眼無精打采地。
「我調咖啡摻酒給你喝,向來是你調酒給客人,我要走總得為你留點懷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