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湯奕龍的印象還算不錯,可惜八字不合,就算生肖能合也沒用。
「唉!上天真會作弄人,合的是我看不上眼的老哥,不合的盡是一些我有好感的男人,看來我得當一輩子'單身貴族'嘍!」她自怨自艾地舉杯獨飲後,回到床上仍然無法人眠,長久以來,首次破天荒地失眠了。
同樣的,局睡在狹窄房間里的賽娘也輾轉難眠。
思起下午何雪翎對自己冷靜又細密的個性分析,不禁令他打心底折服,大概學命相的人都比較精明,尤其听她對自己的分析。
「我屬蛇,天性詭異敏感,有特殊的神秘魅力,思維細密,很有理財觀念,包容力很強;可是一旦被觸怒,反擊的力量也很強。」
他慶幸她沒認出他是誰,不然,他就沒機會與她立下賭約。想起那場賭約,就令他有興奮莫名的感覺,即使身體疲累得很想睡,偏偏睡神經不听命令,腦袋膨脹得昏昏沉沉,眼楮不知怎麼搞的,硬是閉不上。
跳下床,想去找何雪翎聊天,卻從小鏡子瞥到自己的本來面目。他猛然搖搖頭,一出房門就穿梆,還是回床躺著休息吧!
「安安穩穩睡一覺,明晚一人還要身兼二職呢!」他敲著後腦告訴自己。
賽娘幸運地不用整晚窩在廚房等待進洗的杯盤,他必須不斷地店內、廚房來回穿梭端杯送酒。客人結帳離去,還要負責善後的清洗,趕快把干淨的杯盤送至吧台交與何雪翎。
何雪翎看賽娘忙得暈頭轉向,慰問地遞上一杯啤酒。
賽娘也毫不客氣,仰頭一口喝光,實在是太渴了,他以慣有的男性動作大力抹抹嘴,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是女人身,竟將口紅都抹在臉頰上了。
「嗨!你變成大花臉了,趕快去擦一下。」何雪翎比一下他剛才的動作,指著他頰旁的口紅痕跡。
賽娘尷尬地用手遮住臉。「真的忙昏頭了。」
他急忙跑回自己房里胡亂地補妝,待他再回到店內時,發現來了三個刁蠻、看似厲害的女人,奇裝異服,口嚼口香糖,講話聲音高亢刺耳,他便主動上前招呼︰「小姐,我帶你們到角落的位置坐下,請你們的音量稍為放低些。」
「哼!我老大姐是來喝酒取樂的,就偏要選中間這一桌。」自稱老大姐的女人,身著皮衣皮裙,套著一雙長及膝的馬靴,一腳踩在中間桌的椅子上,刻意擺出一副冷酷的架勢。
何雪翎在吧台瞧見這三個來勢洶洶的女人,心知不妙,乃向賽娘把手示意︰「小心應付,她們要什麼酒就送上,喝夠了她們自然會走的。」
「她們來意不善,恐怕是白吃白喝!」賽娘低聲警告,這場面他可不怕,以前賭場也會有賭客鬧事,就是靠他這種保鏢擺平的。
和賭場不同的是,這里是酒吧,一鬧事,砸壞了那些餐盤、美酒可要損失不少,他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我曉得,所以才要你小心應付。」
賽娘把那三個女人叫的一打啤酒奉上,便站在吧台旁隨時注意。
只見那三個女孩直接拿著酒瓶張開嘴就咕嚕咕嚕喝下肚,然後開始大聲叫囂劃起酒拳來,引起旁桌客人側目。
「看什麼看!你們喝你們的,我喝我的,听不慣把耳朵遮起來,要不然就買單快點滾蛋!」
有的客人待不下去,真的買單走了,也有些人任愣地看著她們,想知道這三個女人要要什麼花樣!
幾瓶啤酒下月復後,那位自稱老大姐的人從皮衣口袋抽出幾包粉,分別丟給其他兩人一人一包,對著嘴舌忝了進去,剩余在紙包上的白粉,她們就深吸人鼻子內,然後仰頭又灌起酒來。
賽娘與何雪翎見狀,心中有數,互相使遞眼色,何雪翎拿起電話悄悄地撥到派出所去,賽娘將收拾的杯盤端入廚房。
老大姐眼尖,看何雪翎耳附電話筒,示意手下去阻止,其中一個女人身手矯捷地迅速搶下講了一半的听筒,並送給何雪翎一個巴掌。
「哼!想報警,門兒都沒。!」
另一個女人驅前打開吧台旁的收銀機,掏出一把鈔票,正想納入懷中時,被賽娘瞧見,扣住她手腕,動彈不得。
「想白喝白拿,哪有這麼容易?」
抓錢的女人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意賽娘把她扣得更緊,將錢全部取回塞入收銀機,推她出吧台。
老大姐命令打何雪翎的女人︰「押住她。」
那女人听命後,立即將何雪翎反手擒住。
「放了她!」賽娘吼著。
老大姐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刀子出鞘,抵住賽娘的脖子。
「老女人,你別以為長得高大就能嚇唬我們,我老大姐才不吃這一套!瘦妹,拿錢!」
原來抓錢的那個女人又朝收銀機走去,剩下的客人一見苗頭不對,紛紛丟下酒錢逃竄了。
賽娘暗忖機不可失,用手揮開刀子,撩起裙子,左腳側踢瘦妹的,瘦妹撞到桌角應聲倒地,賽娘跳過她身體,進入吧台,狠狠地對抓住何雪翎的女人劈頭就打,那女人痛得難當,自動放開何雪翎,踉蹌地朝吧台外走去。
「還不快滾!」
「滾?你想的美!除非我拿到錢!」老大姐惡聲奪人,右手亮著那把短匕首左右揮動,左手取了一個砸碎的玻璃杯,用尖銳的破杯向賽娘臉上劃去。
賽娘敏捷地閃過這一擊,卻沒躲過短匕首,左臂被刺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何雪翎一看,嚇得驚叫起來。
「啊!你怎麼可以傷人哪?」她扶著賽娘,看見殷紅的血染滿他的手臂,幾乎快要昏厥了。
「這還便宜她了,快把錢拿來,不然下一刀就劃在你漂亮的臉蛋上!」
何雪翎戰戰兢兢從收銀機里取出錢,被賽娘按住手。
「這種女流氓,我們可不能養虎為患!」
「給她吧!花錢消災啊!」
賽娘把唇一咬。「好,我拿給她!」
賽娘抓出所有鈔票,步步驅近老大姐,老大姐自信滿滿地伸手取錢,賽娘趁交錢那一剎那,飛快踢掉她另一手上的匕首,轉身跳起夾住老大姐的腰部,兩人齊摔地上。
「嘿,這叫攔腰而斬!」賽娘壓住老大姐,老大姐想月兌身都不行。另外兩個女人想上前解救老大姐,何雪翎迅速撿起匕首,雙手顫抖緊張地朝她們亂揮。
「你們誰敢上前,我就一刀劃破你老大姐的喉嚨!」
何雪翎裝腔作勢地把刀子抹上老大姐的脖子,那兩個女人再也不敢逞能。
店外警車聲傳來。進來了五名警察,看見何雪翎拿著刀子指著地上的賽娘與另三個女人,舉槍示警,在問明原委之後,用手銬將一干人通通銬住,以免有人月兌逃。
「唉!警察先生,你們抓錯人了,是我報的警,這三個是敲詐勒索的女流氓,這個歐巴桑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雇用的。」何雪翎急辯。
警察一听,馬上釋放她和賽娘,見賽娘左手臂流血,叮囑她︰「先去醫院止血消毒吧!」
警察將人犯全押上車,把刀子用塑料袋裝著,並要何雪翎陪賽娘去療傷再赴派出所做筆錄。
何雪翎就近找了一家外科醫院,填寫病歷基本資料時,賽娘依照何雪翎的身分證影本的資料填,反正又不拿真的身份證核對。
醫生要賽娘把衣服月兌掉,他遲疑了,望著寸步不離的何雪翎。
「我也是女人,關心你才守在旁邊,你還怕我看不成?」
「我不習慣。」賽娘溫吞解釋。
醫生懂得有些病人比較含蓄,便要何雪翎在外頭等候。
門一關上,賽娘便要求醫生剪開左邊袖子,醫生吃驚︰「好好一件衣服要剪開,破個小洞回去補一補就好,把衣服月兌了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