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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心,約會情 第2頁

作者︰雲楓

何雪翎睡得不甚舒服的樣子,翻了翻身,喃喃夢囈︰「你好大膽,做什麼!」

賽娘一驚,這句與她獻吻清醒之後的喝斥一樣。

他不敢稍稍猶豫與耽擱,飛也似地逃回房里,鎖上門鎖,深怕泄露自己的行跡。

對著鏡子,賽娘扯掉一頭蓬亂的假發,露出原本俐落的短發。月兌掉寬大的長袍,扯掉假女乃罩,抽了幾張面紙,硬是用力擦拭適才涂抹著濃妝的臉,這一抹,彩妝污濁得使整張臉看起來像個小丑。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她,心甘情願假扮女人、做搬運工,還身兼清潔工,簡直是自取其辱嘛!」

他自罵自怨,再擦拭著殘妝,從鏡子里找尋到原來屬于男人瀟灑的帥勁,不禁更加地咒罵、諷笑自己——

「費盡心思竟還連踫她一下也不敢。唉!真枉費自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啊!」

他解開圍在脖子遮飾喉結的絲巾,又自問︰「居然這麼虐待自己的喉嚨,當男人真辛苦,為了報復,為了追她,還得假音裝腔!」

追到她,就立即恢復我男兒本色吧!他對自己許下承諾。

第一章

嘈雜喧騰的夜市,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

一對年輕的夫婦牽著一個野性十足,看似十分調皮搗蛋的小女孩鑽進一家左鄰右舍都是賣衣服,卻被夾在其中顯得很不對稱、極不顯眼、寒酸的命相之家。

誰叫台北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盡避命相之家的窄門是那麼不亮麗、不起眼,但門帝後的神秘卻依舊吸引著人想一窺究竟。

尤其是一些踫到人生有困惑疑難、卻又不知如何解決的人們,唯有花點錢求教于專門的算命人士以求得心安。

這對年輕的夫婦帶著他們的女兒前來,就是抱著這種心態的。

入內坐定後,年輕的媽媽已經迫不及待地先開口︰「胡半仙,請你幫我女兒看看,她的命究竟是怎樣?為什麼只要是她喜歡的男同學,跟她玩不是受傷就是意外破相,害得同學們對她都敬畏三分,不喜歡和她一起玩。」

年輕的媽媽遞上女兒的八字。

那六十來歲的胡半仙接過紙條,屈指算了算,並端凝小女孩的長相,見她甜美可人,卻機靈調皮,很惋惜地嘆道︰「不能怪她,只能怪你們生出一個硬命的女兒,注定她會克所有與她八字不合的同學;長大後,她不能太容易嫁出去哦!」

小女孩一听,生氣地︰「你胡說,我才不相信!」

年輕媽媽著急地問︰「胡半仙,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她肖蛇,不能嫁,也不能交男朋友?」

「還有,她的八字又硬又特殊,和男人交交朋友無妨,但不能談戀愛結婚,否則也會克對方。」

「難道都沒有辦法改善嗎?」沉靜的年輕爸爸詢問。

「有,和她生辰八字相合的人,一個近在眼前,一個遠在天邊。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我說了你們可別驚怕;明年——也就是在她十歲之前若不把她送走,她將會克死你們夫婦倆。」胡半仙諱莫如深地說。

「啊……」年輕的婦人失聲叫出。

「她已經九歲多了,若照胡半仙所說的必須要將她送走,該將她送到哪里去呢?」年輕的爸爸力持鎮定。

「我具有來者不克的天質,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收她做義女,算是做善事,你們只要每個月送教育費與生活費來,順便來探望她就可以了,這樣你們也可逃過死劫。」

「好,好,好!反正女孩長大都是別人的,我同意!」年輕的爸爸喜出望外。

「呸!虧你還是她爸爸!怎可重男輕女,把女兒丟在這里不管!」

「誰說我不管?我們每個月都會來看她呀!你要留住她,不怕她克死我們?」

小女孩很懂事、聰明,這一切的對話,她都能明了,看父母為自己起了爭執,她流著眼淚,卻堅強地說︰「媽媽,我願意留在這里,我不想要你們因為我而死。」

「孩子……」年輕的媽媽忍不住心酸地摟著小女孩。

「就這麼決定了,胡半仙,寫個同意書,我們畫個押吧!」年輕的爸爸倒是挺爽快。

胡半仙點頭,咳了兩聲,向房內喊道︰「天麒,出來見見你的義妹。」胡半仙緊接著拿起毛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了起來。

年輕的媽媽看到一個活潑好動的小男孩跳出來,嘴上還嚼著口香糖。

「哦,等一下,胡半仙,你收留我女兒,不怕克了你兒子?」

「呵,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近在眼前的人,他叫官天麒,生肖屬虎,八字和你女兒相合,是我前兩年收養的,他已經十二歲了!所以,和我住在一起,誰也不克誰。」胡半仙腦子里打著如意算盤。

「胡半仙的意思是我女兒不用改姓?」年輕媽媽問。

「我膝下無子無女,老伴早在三年前走了,這也是因緣際會。我所謂收養,並不是過繼到我家,只不過大家立個同意書,我認她做義女,與我同住,而且他們兩個也可以傳承我的衣缽。」胡半仙似乎老謀深算。

「我和你同住,當你義女,可是我不要跟你學算命!」小女孩倔強地噘起小嘴,這算命仙一言定她終身,她的小小心靈可不服氣!

「嘿,你滿有主見的嘛!」胡半仙笑盯著她。

「若不是為了我爸爸、媽媽,我才不相信你這什麼半仙、全仙!」

「不可以侮辱義父!」官天麒斥道。

胡半仙不以為忤,「你叫什麼名字?」

「何雪翎。」小女孩瞪視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官天麒。

胡半仙在紙上寫上她的名字。

「唉!胡半仙,他們在一起會不會打架啊?」年輕的媽媽憂心忡忡地。

「不會、不會!斗嘴爭執難免,如果兩個都是男孩,鐵定會,但他們八字都硬,異性相吸,不會打架的,不相信,你們日後等著瞧!」胡半仙意味深長地表示,期待著他促成的新局勢。

十二年後……

冬天的陽光溫暖地穿過稀疏參差的樹葉間縫,篩下斑斑駁駁的光影。

在仁愛路上,有位年輕貌美、曲線玲瓏的豆蔻少女挽著一個凸頭鶴發的男人過街。她無視路人投以曖昧的眼光,依然輕松自在地和那男人談笑風生。

她的行業是伴游女郎,不同的是——自己是老板、也是員工,僅有唯一一人的公司。她不定期地陪著商場上的老板到高級西餐廳用餐,聆听對方發泄生活上、家庭上與工作上的不滿,然後她會為對方看臉相、手相,以輕聲軟語安慰對方,舒坦對方不平衡的心情。

有些男人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也會預約下次見面時間,甚至想要追求她;還有些已婚的男人會激動地牽起她的手說要為她離婚,再娶她,她都是一笑置之,表明自己只適合做男人的一般朋友,不適合做妻子;而且與他做朋友,只能見三次面,若是以後再見一次面就會給男人帶來傷劫!她的話發生嚇阻作用,老一點的男人听了半信半疑,想見又不敢見,為保全性命唯有听她的,老死再不往來。

年輕男人就不信這一套,反而覺得刺激,硬是要與她玩這種游戲。于是在第三次見面時,她就和對方打賭,要對方開出一張十萬元的即期支為賭注,如果對方不幸受傷,她就可以領取這筆賭金。這項賭約雙方都立契約以資證明,免得日後吃上官司。

縱然這是一項冒險刺激又不合理的玩法,但她找的都是心甘情願又主動想嘗試冒險的男人。那些男人物質生活太優渥、太奢華、也太,踫到她這種蛇蠍美女,不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即使輸了也心甘情願。有的人更想和她訂下契約——若男人發膚無損,安然無恙,她需委身相許,另付對方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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