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點訝異,「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個。」麗莎拿給他看下午方裳珞上了張致桀車子的照片。
他一震,深眸眯起,「這家伙想干嘛?」
「我們不清楚,他的車有反竊听裝置,但我剛查到,前兩天在店外偷拍我們照片的人,是張致桀派來的。而且他今晚找了幾個大陸有名的殺手,埋伏在方家外面,顯然的,那個張致桀急著想除掉你。而且他也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我想請示你的是……美國那里現在是白天,正是逮杰森的好時機,可以的話,我希望兩邊同步進行。」
他沉吟了下,他本來是不在乎何時解決掉張致桀的,但現在……他隱約的希望等到跟方裳珞之間的一切順利後,再來決定該怎麼對付張致桀這種小角色。
「我想先按兵不動,因為我還沒跟她解釋……」
「你可以現在解釋。」
他身後一句冷冷的柔嗓傳來,讓門口三個人皆一震。
他緩緩轉身,面對著那不知道站在樓梯上方多久的方裳珞。
而他身旁的麗莎跟米莎,則是迅速後退,關上大門,不想趟入這種私人感情的渾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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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睡?」
「你一起床我就醒了。」她倚在臥室門邊,穿著來時的白色襯衫,果著兩條性感長腿,雙手擦在胸前,一臉冷冷的看著他。
「你剛才是故意裝睡?」
她不置可否,挪動長腿走下樓梯,「那是麗莎跟米莎?」
濃眉皺起,「你怎麼知道?」
「你販賣武器?」
他一臉詫異,「誰告訴你的?不是裳月她們吧!」她們明明答應過會先保密的。
他是軍火跟保全系統制造商,公司大多也只接國家級部門下的訂單。
昨天晚上,他離開方家前,只先跟裳月、裳麗解釋過他的安排,包括生病的大姑媽要怎麼護送到美國去接受醫療,當然,要解釋他為何要這樣做,就只能告訴裳月、裳麗他的本業是什麼。
而這一切,只是打算給她個驚喜,想逼她不得不答應跟他一起走。
但現在看她的表情,顯然非常不喜歡這驚喜。
「裳月?」她想起張致桀說過的話,關于他會讓她弟妹未來沉淪進不法社會的事,但她沒想到,他已經開始做了,「你竟然真的把她們拖下水?」
「拖下水?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我弄錯了嗎?古諭嘯?」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關于這一切,我今晚本來要解釋。」
听到她用這麼冰冷的怒吼聲,吼出他的名字時,古諭嘯就發現不對勁了。
「用什麼跟我解釋?更多的謊言?我相信你,我是這麼的想相信你,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親愛的阿嘯,我告訴你,我錯在愛上了你!」
愛?這個字讓古諭嘯震在當場,腦袋被狂喜當場刷得一片空白。
她愛他?方裳珞,這個珞珞如石的女人,真的像他愛上她一樣,在這麼短的時間愛上了他?
「天!我真是覺得自己蠢斃了,竟然選擇相信你,事實是這麼的明顯……」
她望著他,他的模樣在她的視線中逐漸模糊起來,過了兩秒,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是因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天!她心好痛啊……
當她看到他跟那兩個美艷的金發女郎說話時,她才痛徹心扉的覺悟到,原來被所愛的人傷害,會是這麼的痛。
甚至,痛到她覺得連哭都是種愚蠢的舉動。
她抹去不爭氣的淚水,才抬頭,卻赫然看到他走到眼前。
「你知道的不是全部的事實,應該只是張致桀告訴你的吧?」他想通了,下午張致桀攔住她,一定用某種謊言欺騙了她。
「是沒錯!但有一部分是我自己親眼見到的。」
她挺起胸膛,拒絕退後,「他叫我讓你吃迷藥,但我沒有這麼做,那包迷藥已經被我丟到垃圾桶里了,你知道我這麼做會有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她對他的信任令他窩心,語氣也不自覺的放柔。
「他會找機會為難我的弟妹。」
「沒錯!他已經一直在為難你了。」
「你說什麼?」
「是他動用了關系,不讓你貸款通過,我調查過了,相信我。」
「他……等一下!現在跟那家伙根本沒關系,是我跟你之間的事,你不該騙我。」
「我有我的苦衷,我並不是要故意欺騙你的。」
「那你原本打算欺騙我到什麼時候呢?欺騙到你離開的那一天?啊!就是今天,不是嗎?」
她想起之前他跟那兩個金發女郎的對話,可是,那想裝成嘲諷的語氣,听來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有的只是哀傷……
「裳珞……」
他把她拉近,輕輕的擁住她。
她不想讓他抱,卻又無力推開。
「我很抱歉……一開始就沒告訴你實話。」
「我懂……」誰能說自己是個軍火商呢?
「你真的懂?」
「當然!」她點點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你販賣軍火,想毀了這個世界,不是嗎?」
「我販賣軍火毀了這世界?不……我是跟各國政府合作,制造武器……天殺的!你怎麼會以為我是那種喪盡天良的軍火商?」
她眯眼看著他,眼底的不信任,讓他感覺到一股怒火在胸腔里蔓延開來。
他咬牙,「那個張致桀,我要毀了他。」
「我管你毀不毀了他!重點是……他也調查出來你其他的一切,麗莎跟米莎的存在,你能說是騙我的嗎?我親眼看到了。」
「麗莎跟米莎?」他一臉愕然,「她們又怎麼了?」
她看著他,不敢相信到這種時候他還想否認,她渾身發抖,眯起眼,「當然有關系!你要是以為我愛上你,你就能為所欲為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這個混蛋!」再也忍不住了,她掄起拳頭,瘋狂的擊向他。
他沒忘記她的拳頭是多麼的靈活有力,邊閃邊說︰「你冷靜點。」
「我才不要!我親手毀了你,比讓你被張致桀抓去好。」
「抓我?」他閃她,卻不想抓住她的手,反制住她。
因為他本能的知道,這種時候,最好讓她發泄個過癮。
「對!你這該死的混蛋、欺騙我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比張致桀還可惡!」起碼,張致桀從沒踐踏過她的心。
「什麼?」
一听到這句話,古諭嘯火大了,「我比張致桀可惡?有沒有搞錯?」
「當然沒有!」
她一直揮拳,卻打不到他,因為這客廳的空間實在是太寬敞了。
所以,當他閃出她的拳頭範圍後,她只好抓起能拿的東西砸向他。
「亂講!你愛的是我,不是他,這就證明我比他好!」
匡的一聲,一盞昂貴的維多利亞式罩燈被砸爛。
「你還敢說?踐踏我的心你很得意嗎?小人!下流!無恥!卑鄙!不要臉……」
「張致桀才是,我不懂的是,你明明不相信他,為什麼卻容忍他這麼久?」
匡的又一聲,一個昂貴的瓷瓶被人狠狠的砸在餐廳門上。
「你還跑!你還跑……我容忍他是因為我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弟弟妹妹,惹惱他會有什麼下場,我清楚得很。」
「你明知道他不懷好意還讓他接近你?」
他閃過一個絕對會造成重大傷亡的虎型紙鎮,滿目瘡痍,已經一路從客廳延伸到書房。
「他也許不是個守法的好人,但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去?」
她丟出架子上一個昂貴的瓷盤。
「我比他好到哪里去?你不要拿我跟那家伙比。」
他又閃過她丟過來的百科全書。
「起碼他還懂得做錯事要道歉,你就不會。」
「我不想騙你,我今晚就要跟你解釋了。是你不听,一進來就月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