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這套書終于出最後一本了,而這本的情節也是雲晴自己最愛的。
因為這本書里不只提到男女間的掙扎與情愛,還有一種屬于家人之間才有的曖味氛圍。
這本書圍繞著的這個家庭,有個因為愛得太痛所以失憶的男人,和愛著男人卻只想逃開的堅毅女子及她聰明的孩子。
雖然這劇情听來實在是有點老套,但,也許是因為雲晴就是活在這種很老套的愛情思緒中,所以,才會深深迷戀這種老套的愛情故事吧!
但話說回來,也許是現實生活里的愛情平凡許多,所以我們才會著迷于那些愛情故事。
很多時候你總是要拿著放大鏡跟用縴細敏感的心靈,才能去細細體會現實生活中隱藏的小小細節。
例如︰
一個懷孕的女人走過馬路時,一旁偎著一個對她小心翼翼,陪著她過馬路卻不小心自己摔倒的男人。
在冷冷寒冬里,雙腳縮在沙發,有個人拿著一杯溫暖的桂圓紅棗茶,送到一旁給你。
一個久未見的朋友,寫了一封E—mail給你,提到了她好多年前想說卻沒說出口的真心話。
這些平凡的細節,每當想起時,我就會被深深感動。
你,身旁有這樣的愛嗎?
不管是家人、朋友,或是那個你想付出真心,相伴一輩子的對象。
其實,我們是活在一個有愛的世界,只要我們放棄比較,放開不必要的擔心,放開自己的心去接納,就能享受幸福滋味。
總之,在充滿陽光的午後,幫自己泡杯好咖啡,買個起司蛋糕,找張舒服的沙發,看這本書放輕松一下吧!
楔子
美國加州舊金山,聖彼得羅倫醫院。
深黝的黑眸,望向床邊桌上,一張被精致相框框住的照片。
照片上是個背著大登山背包,臉上滿是狂放笑意的俊美青年。
在整片白雪的背景中,青年俊挺高壯的身材,只穿著一件短袖T恤,他笑咧了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顯得燦爛耀眼。
黑眸深深一眯,這個人是他嗎?
猛然的,包著繃帶的手一揮,相框應聲落地。
匡!
玻璃碎裂,照片中的年輕人,依然笑得刺眼無比。
「勞倫斯•Z•韓特。你在做什麼?」
一位老婦人喚著他的名字,走進了那間昂貴的總統級私人病房。
蒼老而精明的鳳眸,看了地上破碎的相框一眼,她隨即轉頭吩咐私人管家︰「叫人進來掃掉。」
「是!」
待管家退出後,老婦人走到床邊。
老婦人叫朱瑭,身上傳承著明代皇族的血統,所以,縱使她身為女兒身,不能繼承朱家的姓氏,但她知道自己的後代會有朱家皇室的血緣,于是她希望孩子們盡快結婚娶妻生子。
而眼前這個遍體鱗傷,被人從台灣抬回來的病人,就是她大兒子唯一的孩子——勞倫斯•Z•韓特。
「決定不玩了嗎?勞倫斯,你願意定下來了?」朱瑭看他甩開相片,以為他開始痛恨過去的浪蕩不羈。
勞倫斯深黑的眸子噙著冷意,「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先回來接掌韓特家族的企業,再娶個妻子回家如何?」
勞倫斯看了女乃女乃一眼,「我會考慮。」
「好極了。」朱瑭微笑,真高興他終于願意考慮把她所安排的未婚妻史蒂芬妮娶回家,「史蒂芬妮這次可是為了你付出不少,你出車禍後的這陣子,幾乎都是她在陪你,說什麼你也該給她一個交代。」
「娶史蒂芬妮?」
「當然,不然你還想娶誰?」
「誰……」
他眨眨眼,胸口突然一陣緊縮,痛、很痛……而隨著那陣痛楚,一張模糊的、甜美的小臉蛋閃過他的腦海。
這幾日他醒來時,胸口總是有著不知名的痛楚,而那張小臉蛋跟著會閃過他的腦中……
看到他的表情痛苦中帶著恍惚,讓朱瑭擔心的皺起眉頭。
「你在想那個惡夢是嗎?你的記憶缺口真的不打算去找心理醫師補起來嗎?」她知道他在台灣出了那嚴重的車禍後,就遺忘了所有在台灣的回憶。
她擔心的是,過去勞倫斯愛冒險歸愛冒險,但他從來不曾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過。這次卻踫上幾乎要奪走他性命的車禍,會不會是他在台灣遇上什麼特別的事情呢?
麻煩的是,他似乎一點也不想記起那段過去。
「不必了……」勞倫斯深黝的黑眸望向窗外的森林跟藍天,那一直困擾著他的惡夢,越來越少出現了,就跟剛才那張模糊的臉蛋一樣。
「沒記起就沒記起。」他知道自己選擇遺忘,就表示沒必要去記。
正如同地上那個破裂的相框,那樣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也不會再度展現。
第一章
十一年後——
「去香港時,別忘了去正在整修的古厝幫我看一下。」朱瑭對著電話說。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在討論其他事情的聲音——
「你千萬記得啊!還有預算的事情,要幫我多追加一點,我要一切都很完美。好了,就這樣,我要出門了。」
不久,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回覆朱瑭的聲音——
「女乃女乃,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弄好,再見。」
喀地一聲,電話就切斷了。
朱瑭看著手中的電話,輕嘆一口氣掛上。
唉!她有多久沒看到勞倫斯的笑容了?
出車禍前的那個勞倫斯,又皮又讓人生氣,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原本的笑容跟性格,在那場車禍發生後跟著一起改變。
已經三十四歲的他,老是一臉冷漠神情,連她這個嚴肅的老婦人,有時都會受不了他那種嚴謹態度,也難怪當年他的未婚妻史蒂芬妮會跑去偷腥,唉……
一樣是孫子,看到另一個孫子洛森•Z•韓特,跟心愛的妻子、兒女過得快快樂樂的模樣;還有另一個孫子裘德跟心愛妻子到非洲甜蜜旅行的景象,她就是很不舍。
況且,她很期待勞倫斯能趕快生小孩,因為他是她所有孫子里,唯一一個黑發黑眼珠,有二分之一華人血統的孫子。
但現在的他只注意家族事業,害她的夢想都圓不了。
唉,何時他才會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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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甜美的模糊臉蛋,笑嘻嘻的竄到了他面前,然後他看到他的手上拿著多年不曾拿過的畫筆,開始在那臉蛋上著色……
那是一種甜美的、溫暖的、貼心的感覺,仿佛連空氣中都充斥了「幸福」這種味道。
可突然間,那被他畫得五顏六色的臉蛋從他的手中迅速移開,緊接著,遁入了遠方的一團黑影之中。
不……
他听到自己在吶喊著。
他驚恐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即將失去她……
周圍的世界瞬間扭曲了起來,如同一個大漩渦般,讓他無法前進,無法追上她……
不要……
瞬間,吞噬了她背影的黑影,開始逐漸擴大……
一幕幕的過去,清晰到殘忍的影像,殘破的車子殘骸、閃著死亡光芒的玻璃,莫名的黑暗與憤怒,所有的一切……伴隨著那從四肢涌進的疼痛感,像大浪般朝著他席卷過來,淹沒了他。
天……
他忍不住抱頭緊縮成一團,他不要……再也不要踫到這樣的世界……
喝!
深眸猛然驚睜,望著眼前有點陌生的房間,他想起來了,這里是香港半島酒店的閣樓。
斑大的身軀坐起身,他揉著眉自問,那個已經許多年沒作過的惡夢,怎麼又再次出現?
這是為什麼呢?
他走下床,倒了一杯水喝。
這些年來他變了很多,如果有人問他,為何他的個性會在二十四歲那一年車禍後,有如此大的轉變,他唯一能說的,是他覺得人生的方向跟目標該變了,而他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