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的。」
「我先……」
冒出的三個女侍臉上堆滿了想把他拐上床的痴笑搶問,這景象令白以芯忍不住心頭一陣怒火。
這個不要臉的痞子!下流、差勁、無恥……
「我想……」
「不用想了,」白以芯赫然打斷他,「給他來杯經典咖啡好了,萊拉、愛琪、茱兒,去端,他等等喝完就走。」
「別這樣趕人啦!介紹我們認識嘛!以芯。」
「對啊對啊!」三個年輕的女侍興奮的說,她們是這間咖啡廳老板的女兒。
「晚點吧!你們老爸在瞪你們了。」白以芯真想罵她們,可是她們跟她也算熟識,感情好得幾乎像姊妹一樣,因為白以芯從很多年前就固定在這飯店下榻。
「是啊!」意外的,裘德竟然配合她,「我很高興認識你們,萊拉、愛琪、茱兒,可以趕快讓我喝到咖啡嗎?」
「好!好!沒問題!」
看著三個女侍蹦蹦跳跳地跑開,爭先恐後的去吧台那里搶著煮咖啡這差事,白以芯輕嘆口氣。
天!真有人該給那雙迷人的藍眼貼上個「危險勿近」的標簽。
不過……沒想到他剛才竟然會配合她!好奇怪……這是為什麼?
「好了!我們說到哪了?」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叫白以芯感到刺眼莫名。
「沒說到哪,請你喝完咖啡就回去吧……」她頓了一下,然後故意低聲的說︰
「否則等等三姊妹的老爸跑來揍你,可別怪我丟下你不管!」
「哇!我好怕……」
「哼!」看也知道他在開玩笑,可莫名的,她就是壓不下自己那想上揚的嘴角,「好啦!好好的享用你的咖啡吧!老板煮的咖啡可是一級棒。」
說完話後,她的眼神下移,回到自己原來在看的數據中,彷佛根本不在意他在不在那里。
他笑著看她。這女人真有趣,她在他的面前是這麼的怡然自得,既爽朗又隨性,但是,他對她真的沒有影響力嗎?
不,他有捕捉到她看到他時的那一抹神情,他對她不是沒有影響力的,但是……
她卻假裝不在乎。
「別看我了,你想讓人誤會嗎?」
她沒抬頭,卻能明顯的意識到他對著她綻放的那個迷人微笑,還有餐廳里其它的女人投射過來的各種眸光,有羨慕、有嫉妒……
「可以這麼說吧!」
「咦?」她訝異的抬眸看他。
「起碼,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得讓老板誤會啊!」他笑笑的指著她身後。
她猛回頭,赫然看到咖啡廳老板克魯佛先生,正一臉不友善的站在她身後,而他手上正捧著熱燙燙的咖啡,顯然……正在考慮是要倒在裘德頭上,還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嗨!克魯佛先生,」見情勢緊張,白以芯連忙放下手上的數據,站起來接過咖啡,「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
「你好!」裘德起身,溫和優雅的對克魯佛先生伸出手來,「我叫做裘德•Z•韓特,是白小姐的男友。」
「對啊!他是……呃?」
才點頭到一半,白以芯突然發現不對,正要轉回頭罵裘德亂說話時,卻听到克魯佛先生低啞的聲音開心的響起︰「咦?你是小丫頭的男朋友?」
「沒錯!承蒙你的照顧。」他看了她一眼,「她相當喜歡住這里呢!一定是因為這美味的咖啡的關系。」
「這……也沒錯啦……」她本來想辯解他不是她男友,可是他的說法卻讓她騎虎難下,因為沒人敢說克魯佛先生的咖啡不美味。
「哈哈!也是啦!」克魯佛先生爽朗的道,「我們葛拉飯店別的沒有,就是老建築跟老咖啡吸引人,歡迎你,歡迎你,我得回去叫我那三個女兒別作夢了,你們好好的品嘗咖啡,談談心吧!」
「我們並不是……唉!」克魯佛先生一說完就走人,讓她想辯解都來不及。
而一想到罪魁禍首就在身邊,她立刻回眸瞪他,「你這樣整我很好玩?」
他微笑,「如果我說……我並不是想整你,而是想讓它變成事實呢?」
她女圭女圭臉先是一愣,接著猛然漲紅。
「你……別開玩笑了。」她瞇起眼對他低吼,「我跟其它的女人不同,可不是你勾勾指頭就會跑過去,還不介意在人前表演的。」
現在一想到那次害她嘔吐的畫面,她不但覺得惡心,更覺得莫名憤怒。
「我沒開玩笑。」他輕啜了一口咖啡。嗯!味道的確很經典。
「你……」
她無法克制的心跳狂亂,他是說真的嗎?要跟她交往?有沒有搞錯?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四個月前的吵架根本不算。
而且,就算她躺過他的床,看過他只穿著泳褲的身體,然後他又抱過她,照顧過她,但那也不代表……
她能……她不能……她該怎麼……如果只是一段愛情,沒有未來跟小孩,那也許……裘德不是個太差勁的情……
「如果你答應,而且願意一起去住我那里的話,那我不就不用喂鳥了?」
裘德低沉性感的嗓音突然竄入了她思緒紛亂又掙扎的腦袋中。
「什麼?喂鳥!?!?」
她錯愕的看著他。
「當然,這樣你也不用打電話問霍華,叫他老人家背叛良心,決定是要為了幾只死鳥跟自己老板說謊,還是背叛你這個霸道的獸醫,更不用在回舊金山時,帶回那幾只死鳥的尸體,送給我女乃女乃交差了。」
腦袋里的掙扎跟矛盾全都化成狂燃的怒火,這家伙竟然是因為不想喂鳥,才想跟她在一起?
太過分了!還讓她掙扎又考慮那些……天啊!
「你真以為自己是女人不會拒絕的男人嗎?不要臉。」
「我不要臉不是新聞了,你呢?還想要那些鳥活著回舊金山嗎?」他微笑,笑得魅惑,卻絕對威脅。
「牠們都是有尊嚴的生命,你不能虐待牠們。」她慎重警告,並且在心底怒罵自己剛才竟然真的心緒動搖。
她是沒腦袋的白痴啊?竟然對這個惡劣的男人感到心動跟掙扎!
「哈哈。」低沉的笑聲響起,「我去虐待牠們干嘛?我真正想虐待的……」他望著她的眸光突然顯得深沉不已,充滿了詭異的光芒,「絕對不是動物。」
她一震。這眼神什麼意思?他是想虐待她嗎?
「不管你想怎麼做,牠們是你女乃女乃的寶貝,你也承諾過要好好照顧牠們,做不到的話,你得自己去跟你女乃女乃交代。」
「我從來都不怕跟她老人家交代。」
她一驚,根本不敢懷疑他說的話,但她是真的關心那些鳥兒,「你別真的害死那些鳥。」
「只要你答應去我那住。」
「你真是變態,你知道嗎?」她瞇起眼,給了他無關答案的說詞。
「唉……」他長長一嘆,又喝了口咖啡,「我該怎麼做,才能去除你對我的偏見呢?」
「哼!先把你身邊的女人清一清吧!」話才出口,她就想剁掉自己的舌頭。
真是不敢相信,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听起來就像嫉妒到極點一樣。
那雙藍眸略顯驚奇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天!她在嫉妒!這發現讓裘德感覺到莫名心安很多。
心安?怎麼回事?他有這麼害怕被她拒絕嗎?
不!他是公子之王,不可能怕女人拒絕的。
一想到這,他暗暗吸口氣,並慶幸白以芯正忙著懊惱剛才說的話,所以沒注意到他的神情。
「好吧……」他再度開口,口氣像施恩似的,「我可以考慮看看。」
「不必考慮了!」白以芯終于忍不住漲紅了臉,大吼著︰「你玩到精盡人亡都不關我的事。好!你放心,我會去照顧鳥,你不喂就算了,可以吧?別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