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多年來的布局,因為卉菱被抓而必須重新計畫過,他也只能接受。
而解決珍妮佛的事,他以後會再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卉菱,因為,正如同科隆說的,比起已經死去的父親,活著的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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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在輕輕晃動,而且空氣中還有著一股帶著咸味的霉味。
莫卉菱靜靜地躺著,感覺有點暈眩,她想試著動動手腳,卻發現手腳被綁住,根本沒辦法移動。
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小船艙里。這里十分陰暗,只有一點光線從木板縫隙射進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閉上眼,試著運用昏沉的腦袋回想一切。
她記得她快快樂樂的跟奧斯頓一起吃午餐,他們還討論等等去災區時,要注意些什麼事。而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在化妝室想補口紅時,在鏡子里看到兩個穿得很美,頭戴面紗的印度女郎出現,她奸像看到她們身上散發出七彩煙霧,接著……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迷昏了嗎?
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她張開眼,試圖從她躺著的潮濕墊被起身,可是因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所以她奮斗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
她藉著從木板縫隙射進來的微弱陽光,試圖看清船艙的門在哪里。終于,她發現陽光射進來的地方,有個小門,而那個小門正在她的頭頂上方。
看來,她是被綁架了。
但,是誰綁了她呢?
如果她真的被綁架的話,她的父母也舍不得為她付出半點贖金吧!
她踉艙地走到那小門的下方,抬起頭來,用力對著那個小門吼著︰「放我出去!我家沒錢,綁我沒用……啊?」
她突然看到小門開了一個縫,一個竹管一樣的東西伸進來,接著,又是那很夢幻的七彩煙霧從竹管的前端噴了出來。
「喔……別……」暈眩感立刻襲來,她的雙腳沒有力量站穩,倒了下去,「別又來……了……」
她感覺她的額頭好像撞到了什麼,有點疼,但是那疼痛很快地就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在上方吹迷煙的那個人,一看到她摔下去,立刻一臉緊張,「怎麼辦?她好像摔到頭了。」
「別管了!先去應付那幾艘莫名其妙靠過來的船。」另外一個持槍的人,拉著吹迷煙的家伙,一下子就消失在船艙頂端的小門。
而莫卉菱則倒在那里,額角撞傷處不斷流出鮮血,沒人理會。
一個小時後,當奧斯頓領著人攻下這條船,找到這個關人的小船艙時,他看到的就是她蒼白著臉,額頭跟半側臉頰都沾滿了烏黑的血痕,倒在船艙底板的景象。
頓時,他整顆心糾結在一起,毫不猶豫地舉起槍,對準了一旁領著他來這船艙的壞人。
他正想扣下扳機,科隆連忙阻止了他︰「冷靜點,奧斯頓!」
他從沒見過奧斯頓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神情。
「她臉上有血,有人得為此付出代價!」他二度舉起槍。
被槍指著的人,也就是之前吹迷煙的人,一听到他這麼說,連忙求饒︰「沒有!不要殺我,那是她自己摔倒撞到的,我沒踫她,也沒人打過她。那迷煙是重了點,但不會死人的啊!」
一听到他這麼說,奧斯頓那結滿冰霜的藍眸,出現了一絲焦急。
他把槍交給一旁的科隆,連忙轉身跳進船艙,沖到莫卉菱身旁,「卉菱!卉菱……」
他探著她的鼻息跟脈搏,發現她的生命跡象雖微弱,卻平穩。
「該死的……醫護人員!快點過來,快!」
他對著上方的船艙怒吼,上面的人員急急送進擔架,另外兩個醫護人員也跟著跳進船艙。
「卉菱,振作點……卉菱……天,快!動作快一點!」
奧斯頓急切而心慌的聲音,充滿了對莫卉菱的在乎與重視,那份不自覺的情意,也跟著沁入了莫卉菱模糊的意識中。
轟然巨響的槍聲,紛紛擾擾的人聲,急切的腳步聲……很多很多的聲音都像是從夢中的深處傳來一樣,是這麼地虛幻、不真實。
可是,在這樣的虛幻中,卻有個好熟悉,又充滿急切的低嗓,溫暖而清晰地傳達至她的心中……
他是在擔心她嗎?因為他的聲音听起來緊張又急切,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平常的他總是從容不迫,仿佛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感到不安一樣……
她沒事的,沒事……只要他出現了,她就不會有事了。
她好想睜開眼楮告訴他不要擔心,可是卻沒有辦法,因為他炙熱的雙手,溫暖的懷抱,隱約帶著消毒水味道的舒適床褥,還有那不再搖晃,不再濕冷的感覺,讓她感到安心,也好想睡,睡在這宛如幸福的感受中……
幸福嗎?恍恍惚惚地,她突然有種領悟,她竟然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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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羽睫,輕輕地揚動著,緩緩地,她睜開了雙眼。
恍惚的目光緩緩聚焦,最後將焦點聚在他那雙藍眸中。
她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真的好看得驚人,那雙眸子,藍得剔透,就像陽光照耀下的溫暖大海,她好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他。
她是不是離開他很久了?不然為什麼明明他就在眼前,她卻覺得如此思念他?
「卉菱?」
「奧斯頓……」她的呼喚低啞而無力,卻充滿了喜悅。
幸福的感覺,從夢中延伸到夢境之外,奧斯頓凝視著她的神情,跟大掌緊緊握著她手的感覺,讓她感受到了跟夢中一模一樣的幸福。
「我在這里。」他抓緊她的手,然後轉頭過去,示意周圍的人退下。
看到他這個舉動,莫卉菱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床邊有著醫療儀器,而頂上則是浪漫的印度織錦布幔。
這是一間擺飾華麗的房間。
「我……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里是哪里?」
「你被人迷暈綁架,但現在沒事了。抱歉……」奧靳頓回過頭,坐到她身邊,俯來,輕輕擁抱著她,以臉頰貼著她的臉。
「抱歉?我被綁架了?你……那麼是你付贖金的?」
「他們要的不是錢。」奧斯頓埋首在她的頸邊說,聲音有點嘶啞,「抱歉……是我害你受這種折磨的。」
「我……我沒怎樣啊……啊!」她才這麼說完,左前額就傳來一陣抽痛。
她抬起手模向痛處,因而模到了紗布繃帶,「我受傷了?」
「嗯。」奧斯頓抬起頭來,愛憐地撫上她的前額,「我看到你躺在船艙地板上,頭上流著血,我以為你死了,但醫生說只是輕微的擦傷,幸好……幸好……」
說到這里時,他忍不住緊緊將她摟在懷里。
他不要再放開她了!
之前看她躺在船艙底下,泡在半濕的床墊中,臉上還有血痕的模樣,他差點就開槍殺了那幾個印度人。
要不是科隆阻止,他恐怕會在那幾個已經束手就縛的家伙身上開好幾個洞,叫他們為她的傷付出代價。
從奧斯頓那緊得幾乎叫她沒辦法呼吸的擁抱中,她發現他是真的害怕她受傷,這發現讓她心中一陣暖,忍不住漾起微笑,用力地回抱他。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我沒事啊!這傷不痛,一點都不痛,不用擔心啦!」她這病人反過來安慰他。
奧斯頓擁著她,輕輕地嘆口氣,「我不擔心……我以後再也不打算擔這種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