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要嫁給我嗎?」
頓時,她感到天搖地動。她在作夢吧?
她一定是在作夢……可是,這個夢又這麼真實,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說要娶她……她會嫁給一個有錢又有勢,比她父親還厲害的男人……
突然,她深深一震。
她想起自己的過去,想起車禍之後,當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不能當做政商聯姻的工具時,父親臉上那冷酷的神情……
不!她搖頭,她不打算嫁人的!
餅去沒打算,未來也不會有!
「紛蔚?」看她一直不說話,眸中又出現黯淡與受傷時,閻瀟寒一皺眉,「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
他看過她的資料,卻看不出有什麼會讓她受傷那麼深……是因為那場讓她子宮受傷的車禍嗎?
「我想到什麼?」她在微笑,可是語氣卻不自覺地帶著一點悲哀,「我是想說你瘋了!」
他濃眉一揚,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回應,「怎麼說?」
「我們認識又不久,不對,重點不在這,重點是……我是閻洛齊的……」
「假未婚妻。」他溫和地截斷她,「洛齊是個同性戀,這事實已經被揭穿了。而且他還有個愛人叫麥可,你來這里是為了幫他演一場戲,目的是要我的家人放棄對他逼婚而已。」
她瞪大眼,她……她就知道!難怪那天回來時的車上,她這麼地不安,原來……事情早就被揭穿了。
她猛吸一口氣,如果他以為她會因為自己是個騙子,就會感到羞愧的話,那他就錯了!
她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說︰「既然都知道我是個騙子了,那你干嘛……干嘛剛才還跟我……跟我……啊!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是要說,既然這樣,你干嘛說要娶我,難道……」她突然自己一愣,想到一個可笑的原因,「難道你因為我是處女,所以你得負責?」
如果他回答「是」,她就踹死他!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死沙豬的臭思想。
他望著她那有點慌亂,有點臉紅,有點心虛,卻又努力抬頭挺胸,做出—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我是希望你留下。」
「我不想留!」
她的話,讓閻瀟寒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大半。
「不想留?為什麼?」他不懂,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明明那麼美好,她為什麼依然否認一切。
「我本來就是來工作的。」
「如果你覺得當個騙子也是工作的話。」
她虛偽地一扯嘴角,「很不幸,那剛好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向來是工作完就走人的。」
「跟我上床是你的工作嗎?」
她眼一眯,「那是而已!」
「而已?」他忍不住走近她,有點粗魯地將她攬進懷里,「你為什麼一直堅決地否認這一切?否認我們之間這種美好的感覺?」
「哪種感覺?」
她吞了口口水,因為他的大手正伸進她的睡袍中,開始制造那種幾乎可以瞬間逼得她迷失的感覺。
「這……這只是而已。這是男人跟女人之間不必負責的歡愛,這就叫一夜,不是嗎?」
黑眸危險地眯了起來,俊顏逼近她,「你說這叫一夜?」
「當……唔!」
不讓她有機會說話,他瞬間就封住了她那老是將他氣到不行的女敕紅小嘴……
第十章
兩個小時後,兩個赤果的身軀依偎著,坐在火爐前的長毛地毯上,享受著溫暖的火光。
「這是干嘛?」
她看著他才剛拿來的極品紅酒跟起司。
「吃點東西,補充剛才消耗的熱量。」
他叉起一塊起司,靠近她的小嘴,她性感的紅唇—張,吞掉了那塊起司,動作自然得好像他們經常這麼做似的。
「那酒呢?」她晃晃手中價值昂貴的水晶灑懷,里面的紅酒輝映著爐火的光芒,好不耀眼。
「敬美麗的一夜。」
「咦?」藍紛蔚錯愕地看著他。
之前,听她這麼說,他不是很生氣嗎?為什麼突然拿這個來開玩笑?
「還是你要嫁給我?」他又問。
「你要娶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她反問。
閻瀟寒簡直快瘋掉了,這女人怎麼這麼固執?難道她絲毫沒發現,如果沒有愛情的成分在,他們的不會如此完美嗎?還是……他突然一愣,也許她真的像她不斷強調的那樣,根本不愛他……
想到這,他臉一沉,「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怎麼做?」
藍紛蔚呆了下。
天知道她對這種情形根本沒有備用計畫,一夜還不錯,不!要多幾夜才好,就算她知道一切結束時,她一定會很難過,但是,她還是希望現在這種美好的感覺,能持續得久一點。
「是啊。我想娶你,但我尊重你,所以先听听你的意見。」
藍紛蔚眼楮眯了下,他又說想娶她?真的還假的?但是,就算他真的想娶她,她也不想冒險嫁給他,因為她不要這種美好的感覺,最後淪落到像她父母之間那樣的冷漠跟苦痛……
「好吧,既然這樣……」她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那就照原來的計畫吧!」
「原來的計畫?」
「是啊,你那時不是要我當你的情婦嗎?」
「情婦?」他愕然,「你現在只想當我的情婦?」
「沒錯。」藍紛蔚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反正我跟洛齊簽的約還有一個月,這個月我就當你的情婦,時間到了之後……那時再說。怎麼樣?」
她本來想說時間到了就走人的,可是話到口了卻說不出,而且她知道……自己到時一定會舍不得走。
閻瀟寒忍不住火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必這樣貶損自己?你那時根本不想當我的情婦,而且,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願意當人情婦的女人!」
真該死!
一開始是他的錯,那時他只是想用利益來誘惑她,但是漸漸地,他發現他愛上她,他想給她名分,想保護她,她卻反過來說要當他的情婦!
她非得把自己搞得這麼現實,又這麼賤價嗎?
「我哪種人?」她是好好的跟他說,他干嘛生氣啊?
「你是個天真善良的女孩,也許騙人是你工作的—種手段,但你並沒有傷害人。我知道你賺錢賺得有原則,也知道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天……你是個多麼美好的女人,你為什麼要說那種貶低自己的話?我不要你只當我的情婦。」
「你又知道我天真善良了?我才不天真,也不想善良!」他的形容勾起了她心底的傷痛,語氣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小時候她和爸爸不常見面,但只要兩人踫上了,他總愛對她說「我天真善良的小鮑主」,而她那時還一直以為爸爸是很疼她的。
但後來呢?小鮑主沒有辦法當生產工具,立刻就變成了「那個賤貨生的女兒」,從此對她不聞不問。
而她後來再重斬回想自己的成長過程,才驚覺,父親其實是很不重視她的,是她白作多情,一直以為自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
「為什麼不想?是因為車禍?那次車禍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激動反而讓他冷靜下來觀察她。
「你怎麼知道車禍的事?」
「我請人調查過你,我看過你所有的檔案,而且……」
「不!」她忍不住打斷他,「你調查我?你還相信那種東西?」
「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背景……」
「那些背景都是假的!幾乎都是!」她忍不住怒吼,「那些檔案是我父親造假的,不是真的,你不可能從檔案里知道我是哪種人!你看的只是報告,只是資料,我是誰、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根本不清楚!」
她猛然推了他一把,正想起身,卻又被他緊緊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