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茉莉呆住了,愣愣地看著他。
「我在白家沒有母親,是因為我母親當年丟下我離開白家時,就說過絕對不會跟白家有所牽扯。」
白行悠的聲音雖然很近,可是听起來卻又好遠……
「後來,姓艾的男人娶了她,她生下了小冬,後來,她過世了,小冬的父親又再娶,所以沒有深入調查,是不會知道小冬跟我之間真正的關系的。」
「為……為什麼不告訴我?」
「小冬來找我相認時,剛好是你離開美國的時候,我曾經想告訴你,但你記得嗎?那時候,你跟我講電話從來不肯超過三句,後來時間久了,我也忘了要告訴你這件事。」
「但是……你知道……我從秦伯那里听到時,我簡直……我真的……天……我真的好難過喔!嗚……」
「原本在你來找我要欠條的那個晚上,我就想跟你解釋了,可是後來听到你說喜歡我,你知道我等那句話多少年了嗎?我高興得什麼都拋到天邊去了,當下滿心、滿眼都只有你,哪還記得什麼解釋?可是沒想到隔天你就離開了,還留下那張紙條……」
「行悠……」她抬起淚眼看著他,他深眸底的神情讓她確認之前她果真沒看錯,他真的被她傷到了……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我也有錯,不該一直想要懲罰你……我愛你!」
「真……真的?」她驚喜若狂的看著他。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反問︰「你呢?」
她搖頭,抿抿唇,才停了一下下的淚水,又開始潸然落下,她緊緊地擁住他,「我也愛你啊!笨蛋!」
「傻瓜!」白行悠笑了,揉著她被海水浸濕的發,「被你罵笨蛋,我心甘情願。」
「真的嗎?」
「當然,雖然事實上我是這麼地完美。」
「啊!不要臉!自大狂!討厭!」
「哈哈!我就是這麼完美,你認了吧!」
「我才不要認!你一定沒這麼完美……」她真的不希望他太完美,不然,即使這麼了解這個男人了,她還是會很不安。
「好吧!」他擁著她走回岸上,無奈的吐實︰「你如果真要說我有過什麼糗事的話,我想,就是你初吻的那一次吧!」
「初吻?」裘茉莉想起十五歲時被他抓包她偷賣他照片的事,現在想來,只覺得好笑,「那次糗的是我好不好!啊,我想起來了,你那時候欺負未成年少女。」
「沒錯,而且那時……」他給了她一個挑逗的眼神,「我真的想欺負她。」
「欺負我?等等……」她突然想起那時他說過的話,深吸一口氣後,她決定問清楚︰「那次你吻了我之後,說了一些難听的話,你現在還這樣想嗎?」
「我說得很難听?」他挑眉,那次是他生平第一次理智處于失控邊緣,他說過了什麼?
「對!而且你隔天就叫人把我的東西都包好,還叫人送我去機場,你甚至連為什麼要我回去的理由都不說,所以,我一直以為那次的吻,你只不過是在懲罰我!」
「我……我很抱歉。」他想起那整件往事了。
「是啊,你嚴重傷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心!」裘茉莉深深地嘆口氣。
「那時候我是因為壓抑不了自己的,只好惹你生氣,好讓你避開我,以免我犯下大錯。」他坦誠說出一切,「我那時沒注意到會傷你這麼重……對不起,茉莉。」
裘茉莉看著他,咬緊的紅唇微微顫抖著,天……他知道他的這段話,比「我愛你」三個字更具有力量嗎?
「茉莉?」
見她久久不說話,他叫她。
「我……我想我可以原諒你。」
「只是可以原諒?」
「對……只要……」她突然眨眨眼,充滿愛意跟調皮的看著他,「只要你唱歌給我听。」
「好,唱什麼歌?」雖然他很討厭唱歌,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犯過的錯誤得自己彌補。
再說,反正都要娶她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被她嘲笑他的歌聲也無所謂。
「天!你真的要唱?」她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唱歌一直是白行悠的死穴,但是他竟然願意為了她……
「你不堅持?那算……」
「不能算了!你得唱我最想听的歌喔!」
「什麼歌?」兩人走進木屋,他牽著她的手進浴室。
她愣了下,他竟然不知道她喜歡哪首歌?那首歌各種版本的CD,有好幾個還放在他家的音響里耶!
她臉色微微地沉下,「你猜啊!猜中算你厲害。」
「我會猜中的。你干嘛生氣?」
「我才沒生氣!你出去,我要先洗!」
「你明明就氣我不記得。別趕我出去。」她濕透的衣服緊貼著她曼妙的身軀,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現在叫他遠離這片美景,豈不是想整死他?
她轉頭,扭開水龍頭,開始月兌衣服,拒絕回答。
不一會兒,在水龍頭的伴奏下,傳來了他低啞柔和,卻有點五音不全的歌聲︰「Iloveyoubaby、andifit'squiteallright.Ineedyoubabytowarmthelonelynight、Iloveyoubaby、trustinmewhensay……」
「你記得?!」她驚喜的一轉身,猛然就抱住正在月兌衣服的他,「討厭!你又耍我!」
「要忘也難,你天天放天天放……出國前英文爛得可以,唯獨這首歌唱得差強人意。」他調侃她,可那該是帶點恥笑的笑容,卻燦爛得叫她無法移開眼,「好啦!你如果想听完整首歌,就等我們的婚禮吧!」
婚禮?一听這兩個字,裘茉莉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她……配得上他嗎?
她想起這麼多年來,白家人對她的評語,她總是逞強的說不在乎,但實際上……她內心深處是非常在意的。
她那詭異的沉默,讓白行悠警覺了起來,「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只當你的情婦就好?」
「什麼?!」白行悠方才還柔情望著她的深眸,瞬間噴出火來。這女人……這女人有問題啊!
「不要這麼大聲,有損你的形象耶!」她被他嚇到了。
「他X的形象!你說你愛我,我也說過要娶你,你都答應了,現在到底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我沒有答應!」
「你有!在小飛機上你親口答應的。」他提醒她。「要賭就不要賴皮。」
「賴皮?我哪有賴皮!」被他這麼說,她也火大了。她要做他情婦,是為他著想耶!既不要名分,又不會威脅到他的名望,他干嘛這麼生氣?「再說,飛機根本就沒有墜機,是你詐賭,我才不嫁!」
白行悠眯起眼瞪著她,她也鼓起勇氣瞪回去。
突然,他轉身,就這樣果著身體走出浴室。
「啊?等等!你要去哪里?」她拿條大毛巾裹住自己,就追了出去。
「詐賭的人還能去哪?」白行悠的聲音听起來比北極還要寒冷,「我去其他的木屋睡。另外,既然你不想嫁給我,那結婚的事就當我沒說過,我未來也不會再說了。」
「啊?」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那情婦的事……」
他猛然轉頭,冷冷地看著她,「我、不、想、要!」
望著他就這樣果著身子走出木屋,裘茉莉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天啊!他都答應要娶她了,她自己還在那里ㄍ一ㄥ什麼啊?
當老婆總是比情婦強啊!笨蛋笨蛋笨蛋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