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火,火自己干嘛被她那雙眼一看,就失去了原先的堅持,更火的是,他好像真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似的,他要去教會?上帝,饒了他吧!
「太好了!我愛你!」柯篤愛忍不住抱著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吻。喔,上帝啊,您為什麼這麼好,送我一個像冷至綱這麼好的人?好到……他明明人就在她身邊,她卻已經開始思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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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地方,這個房子……很貴吧?」
冷至綱住的地方真是太驚人了,停車場的電梯門一打開,她就忍不住驚呼。
那約半坪的電梯,空間寬敞,有著濃濃的日本風,光線采間接照明,另外還有一張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邊桌,讓進電梯的人可以擱放東西。里頭只有少數幾個按鈕——通往頂樓、一到三樓,還有地下停車場。而啟動電梯按鈕的,是指紋掃描器。
看來,這是他的專屬電梯呢!
柯篤愛興奮地看著一切,像進入游樂園的孩子一般感到驚喜,這讓冷至綱忍不住想笑。
「還好。等一下幫你輸入指紋,這樣以後你就可以自由進出了。」
「真的嗎?好炫喔!」她雖然不是科技迷,可是听到這種事,還是覺得好快樂。而且,更高興的是,這等於他把自己家的鑰匙給她了。
她的快樂感染了他,讓他忍不住開始介紹起這大廈的一切。
可是,當他說到這里的房價,大約是一坪一百多萬時,她的表情卻瞬間嚴肅了起來。
「一坪……一百多萬?」
「嗯。門一開就是我家玄關了。你想月兌鞋就月兌鞋,不月兌也沒關系,這里天天有人掃。」
電梯門一開,他們走了出去,首先進入眼簾的,是設計更內斂,卻一看就知道樣樣都價值不菲的玄關。
他沒月兌鞋子,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杵在玄關,遲遲不敢把腳步踏出去,因為這黑色大理石地板,實在是太乾淨了。
最後,她還是月兌下鞋子,才走進那個大得驚人,豪華而美麗的大客廳。
看著他掠過昂貴的沙發,直接走向長廊的盡頭,她連忙跟了上去,「住這麼貴的房子,又這麼大,很舒服嗎?」
秀氣的兩道眉,從听到房價後就緊皺著,沒放開過,現在發現這麼一棟豪華的屋子,看起來竟比他的辦公室還沒有人氣,眉頭更是要打結了。
「這是我好朋友設計的,這棟大廈是我們想弄個舒適的地方而蓋的,當然什麼都要是最好也最舒服的。」他說的理所當然,然後把她的小行李袋提進他的房里,留她一個人在客廳觀望。
這麼大的房子里竟然沒有客房?柯篤愛訝異的發現這個事實。
在一百多坪的空間里,竟然有一半全都是健身房,而另外一半,則分別是其他用途的房間,例如大到不行卻冷颼颼的客廳,還有美麗得像展示用的餐廳與開放式廚房。
「你住這麼貴的房子,會很快樂嗎?」她跟在他身後,走進他的臥室。
他瞥了她一眼,听出她不贊成的語氣,「沒什麼好快樂不快樂的。這棟大廈住起來舒服,更讓我賺了不少錢,這里的房價雖然堪稱天價,但買下來的人,可都沒打算轉手賣,顯然大家都喜歡住在這里。」
「喔……快樂不重要嗎?」。
「……」她質詢的語氣,讓他皺起眉頭,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直視著她。
「我不討厭來這麼好的地方住,真的!」她點點頭,認真嚴肅的表明。
「你到底想說什麼?心理分析師小姐。」
對於他那略帶譏諷的語氣,她沒有駁斥,依然是一臉認真的問︰「我是想請問你,賺錢真的這麼重要,這麼能帶給你快樂嗎?」
他望著她,眼神突然冷漠起來,視線焦點彷佛落在另外一個時空里,「快樂我不敢說,但如果錢不重要的話,世界上也不會有這麼多因為錢而引起的悲劇了。」
她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回答,更沒想到在那雙向來剛毅果決的眸中,會看到一絲叫人憐惜的傷痛。
他在痛嗎?為什麼?
她憂心的凝著他,「你看起來像是擁有全世界,擁有所有人想要的權力跟金錢,但是……你就算是報仇了,也不快樂,是嗎?」
俊美的唇角一扯,「無所謂快不快樂。我報了仇,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再像過去那樣難過就好了。更何況,我已經夠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我只是讓他們為當初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已。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她看著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清靈,讓他想起自己雙手曾經沾染過的污穢。
「你不是上帝。」
「嗯?什麼意思?」他眯起眼,她是在批判他嗎?
「上帝會幫你報仇的。你怎麼能這麼辛苦地去承擔,去決定那些可憐人要為自己的罪付出多少代價呢?!按仇是很痛苦的,你不該去承擔那種痛苦。」
他深深一震,好半晌,一聲冷笑逸出。她怎麼會知道復仇是件很痛苦的事?同時,他也因為她的話而領悟,原來……那時看到叔叔嬸嬸下跪,心里那難受的感覺,竟是痛苦?
「我只是決定了他們該有的下場。」他不能接受什麼「上帝會幫你報仇」的說法。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們該有的下場?」柯篤愛好難過,因為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被仇恨扭曲的惡魔。
「那些人雖然是罪有應得,但是你也付出了龐大的代價,你讓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惡魔,這值得嗎?你明明不是那樣的。」
「你這個在上帝的愛中成長的幸福小孩懂什麼?!」還沒來得及制止自己,他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情緒,就如洪水泛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忍不住抓過她細女敕的臂膀,如鐵鉗般的掌,不自覺地用力。「你能懂得一個十歲的孩子,一夕之間被人從溫暖的家庭,給拋進人間煉獄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用意志力控制自己身軀跟精神上的疼痛,只為了不要被毒品給控制,有多痛苦嗎?!」
深眸里泛出紅色的血絲,過去的回憶泛濫上他已經平靜許久的心,霎時,他忘了自己是誰,只想將心底壓抑多年的憤恨,一次傾泄。
「你知道眼睜睜看著敵人,快快樂樂佔據你家財產,是多麼地痛苦嗎?!你懂嗎?你懂嗎?!」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不知過了多久,他泛濫的心潮逐漸平穩,一清醒,看到的正是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閃著一種令人沉靜的柔光。
「抱……抱歉,」冷至綱愕然發現,他竟然把她抓舉在半空中,於是連忙放她落地。
她搖搖頭,「沒關系。」比起方才在他眼中所看到的痛楚,她手臂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你……」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突然掀起她的袖子,「天!我弄傷你了!」
粉女敕手臂上的數道瘀痕,刺痛了他的眼。
「沒事,一點點而已,一點都不痛,真的!」她退開,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眼中的負擔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多加任何一項。
「不……」他輕柔而堅定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抽回,然後,他低俯,輕輕地將溫暖的唇,印在她手臂的瘀痕上。
一陣輕顫,從他親吻的地方,透過皮膚,火燒似的在她身體蔓延開來。
透過唇,他感受到她肌膚的輕顫,這令熟悉男女之事的他一愣。
他抬眼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是一陣羞赧,他輕笑,拉起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按著她的肩膀要她坐下,然後高大的身軀半跪在地,低頭,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