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是那個疤面老師小時候的影子,我覺得,現在的你比較像那個老師。」
「你是說我像個顏面傷殘,對自己的男女關系毫無把握,只敢每天做自己熟悉的事情的膽小表?」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誰不知道他是有名的敢於創新跟積極上進,她卻把他比成那種退縮怯懦,只知道安分守己當個老師的家伙?
她沒回答,只是抬起下巴,勇敢面對他那帶著怒意,過去可以叫紐約各黑幫頭頭望之卻步的狠厲眸光。
沉默,就這樣蔓延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挑起濃眉,柔化自己臉上的殺氣,冷哼一聲,「你實在是太大膽了。」要是過去,他早就讓批評他的人消失了。
她松了一口氣,微微揚起嘴角,緊繃氣氛終於過了。
「沒辦法,誰叫我喜歡你。而且,在我的Payitforward里面,你就是我的第三個對象。」
「你把我當成需要救助的人?」這次他沒這麼不高興了,不過,前兩個是誰他倒是很好奇。最好不要是男人!
「你還不是把我當成可以用金錢買賣的商品。」她說得理所當然。
「我可以一年捐個一兩億給慈善基金會,如果這是你要的話。」
「哈!你現在還想用錢來堵我?」
「堵到了嗎?」他看得出她有點心動。
「……」她掙扎著。不少的錢呢!如果能捐給需要的人的話……
「合約里記得要寫,你要我捐多少,我就捐多少。」他有點得意,她畢竟還是能被金錢影響的,而金錢,正是他所有的武器當中,最強大的一個。
語畢,他轉身,走下樓梯。
「我要你全捐出去,你要捐給哪個基金會?」她突然問。
他回頭,看著台階上的她,「你真的不想要任何一毛錢?」
「我夠用了。說吧,你要捐哪里?」
「決定權交給你吧!」他無奈地笑了笑。
「咦?這麼好?」她雙眼發光。
「反正合約你要改了,不是嗎?」
「但這期限只有一個月啊!你剛說的是一年要捐一億還是兩億?還是你打算把過去合約上的一個月,改個期限?變一年?」話說出口,她的心如擂鼓一般,怦怦的跳著。
她能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嗎?他願意為了她,打破過去跟女人交往的慣例嗎?
他望著她,好久好久,就在她覺得絕望,想要開口說再見時,他突然開口了︰「這麼說好了,我打算一年花一點五億來捐款,但問題是,我現在不知道應該買下你多久,你真的能喜歡我這麼久?」
他為她破例了,不再只有一個月!她笑得好燦爛,猛地點頭,「嗯!」
「那我們就暫時……」說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因為他感覺到心頭有股龐大的壓力,「我們就交往到你不喜歡我,或是我厭倦了你為止。等到那一天的來臨,我們再來結算我到底該捐多少錢出去,如何?」
「……」
「篤愛?」
「成……成交!」柯篤愛顫抖著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得出這句話。
耶!冷至綱的意思,不就跟一般人談戀愛一模一樣了嗎?萬歲!萬……咦?她為什麼這麼高興呢?
她突然愣住。冷至綱只是上帝給她的試煉啊!
不……不是的!柯篤愛微笑轉過身,走進門內,關上大門,然後她靠著門,深深地笑嘆了一口氣——他是上帝給她的禮物。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天,但是,她已經感覺到那份宇宙間無法抗拒的力量。
她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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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篤愛花了一整晚,用心地去更改那份「女友合約」。
她小心翼翼地刪去所有對女方有利、要給女方多少跟多少的各種條款,甚至,她沒有加進要他捐款上億的那一條條文。因為,她相信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而現在,站在冷至綱的辦公室,等待他看完合約內容的時間,柯篤愛被他辦公室的某個角落吸引過去。
那是一片斜的、近兩層樓高的玻璃,玻璃外,是整個台北市的街景,和一大片的藍天白雲。
她走到那里,先是朝下望望,接著又仰頭望天。這麼美的天空,在這辦公室里天天都能看到,真是好幸福喔!
看來,冷至綱還是懂得調適自己的啊!心中的感動變成了笑容,淺淺地浮上了她的唇邊。這一切,真是令人開心!
但就在她開心的同時,另一個人卻——
他不敢相信!一看完合約,冷至綱有股沖動想要罵人,抬起頭來,正要尋找始作俑者發泄,卻望見她正對著那片天空,露出傻傻又亮麗無敵的天使笑容。
她著迷地望著天空的開心神情,讓他心頭莫名一緊,那種瞬間要淹沒他的激動感覺,叫他幾乎忘了呼吸……
原本看完合約後,有些憤怒沖動的他,頓時感到有點無力。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保護自己?面對他這種惡名昭彰的女性殺手,竟然還可以悠哉悠哉地欣賞著藍天白雲?二
這份合約他一旦簽下去,她就完蛋了,她知不知道啊?!
這份她修改過的合約,對女方沒有任何保障,甚至沒半點金錢上的利益可得,就連名聲……老天!她甚至把原來要求女方在分手後,必須保密他個人私事的附加條款,更改成了保密條約︰無論交往中或交往後,任何一方若不願意讓其他人知曉這段關系,另一方都有協助保密的義務。
她真是個天使……愚蠢到極點的天使!她想被他這惡魔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嗎?
「柯篤愛!」他語氣暴烈。
「啊!抱歉!」柯篤愛把眸光從大片玻璃窗外移回來,看向正從辦公桌後方站起身的他。「你看完了啊?」
他沒回答—大步地走到她面前,然後晃著手上那份只剩他的部分沒簽名的合約書。「你是想害死你自己嗎?」
「咦?」
「這份合約會害死你!有腦細胞的人都不可能在女方的部分簽名。」
「我有腦細胞。」她有點不高興了,這份合約對他好得無懈可擊,他嫌什麼?「你挑剔哪部分?」
「有關女方利益的部分,全都不見了。」冷至綱瞪著她。
「哪有全都不見?還有一些啊!我沒這麼笨好不好。」
「一些?」他翻開合約書,氣急敗壞中依然努力跟她講道理,「虧你在律師事務所工作,你告訴我,哪一條是對女方有利益的?」
「這一條啊!」她攔住他翻頁的動作,縴縴長指指向其中的一條。
懊條款是︰雙方如達成共識時,乙方有絕對之義務陪甲方,發生之事實。但如甲乙雙方在生理上有不可配合之處,甲方有義務體諒乙方之感受。同時,乙方無法配合之日,每二十八天中僅限三天。
「這……」他愣了下,皺著眉頭看向她。
她羞紅了臉,嘴角有著壓不下的笑意,低下頭,卻又抬眼瞄他,然後小小聲的說︰「啊……」
上帝原諒她啊!竟然說出這麼露骨的言詞。
「?!」他還是皺眉,不太懂這一條哪算女方的利益。
「哎喲!就是……我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的經驗,所以,你如果教了我,我不就賺到了?這是我的利益啊!你會故意不教我嗎?」
一股洶涌翻騰的氣血,頓時從冷至綱的身體爆發出來,沖得他頭昏腦脹。她……她這話說得實在太猛了,害得他得花費極大的努力,才能把那種狂暴的雄性沖動,忍著不要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