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的問︰「你……受……傷……要……去……哪?」
「我去看醫生。可以嗎?我之前是不想帶著你的藍一起去,所以才等到你回來,說真的,它的肉還不夠我煮湯喝。」秋堂磷故意說。
「啊?你……怕……傷……到……藍?」很少人會對這種咬了自己的動物,尤其又是蛇類的動物這麼寬宏大量的,看來,秋堂磷跟別的人似乎不太一樣。
她並不知道,秋堂磷原本打的主意是要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藉以接近她,只是,他沒料到她爺爺竟然也會跟著回來,因為之前調查員給的資料說,老先生應該還要四、五天才會回來,所以,現在他還是先退再說。
「我……嗯!」秋堂磷本來是不想承認的,但最後還是點點頭。
知道秦關關是真的關心這條小青蛇時,他在心底慶幸自己沒宰了這條不知死活的小蛇。
「謝謝……那……個……等……我……我……拿……藥……給……你……」秦關關感激的說,然後轉頭進去客廳,動作之快,遠大于平常給人的慢動作印象。
「你想逃了啊?」秦爺爺諷刺的聲音,從客廳通往小後院之間的門口傳來。
「逃?秦老先生,我還會再回來的。」
「你最好不要踫我的孫女。她很單純,不是你……」肚子又開始抽痛了,讓秦爺爺這番警告的話說得有點無力,「不是你這種人有資格追的。」
懊死!這肚子怎麼這麼不會挑時問?他正在捍衛孫女耶!
可是不行!忍……忍不住啦!
「追?我……」秋堂磷才想說話,卻看到老人家突然轉身又進了門,接著進來的,是手上拿著一個紙包的秦關關。
「藥……拿……去,清潔……完……傷……口……敷……」
「好!」秋堂磷回身,高大的身子堵在外面鐵門中央。
他背後的手則對著外面等待已久的助理跟司機做手勢,要他們先躲到一旁,不要被秦關關看到。
說實話,剛才也多虧了兩個助理買了上好的牛肉來,然後又偷闖進門丟給他,他才能讓那兩只狗突然變得這麼友善又听話。
「另……外……」秦關關又突然開口。
「嗯?」
「那……那……個……電……影……還……看……嗎?」
話說出來,連秦關關自己都有點嚇到。她竟然約他去看電影?
他被她的蛇咬傷了,還被她放鴿子,她怎麼會有臉這樣說呢?唉唷!真是羞死人……
「好!但不可以再放我鴿子,而且以後不要讓藍咬我。」秋堂磷英俊的臉龐上漾出笑容。
小青蛇咬人其實不算很嚴重,之前他透過手機就問過醫生了。但沒事就流血,總是不方便。
「啊?」秦關關訝異地抬頭看著他,沒想到他會答應,更沒想到,他竟然不怕小青蛇。
只見他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然後從褲子口袋掏出了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打給我約個時間吧!」
讓她約,就不信她還會放他鴿子!
「喔……」她拿著卡片,作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種好事發生。
他……是第一個知道她說話很慢,還養著蛇跟一堆奇怪寵物後,卻依然願意跟她出去約會的人耶!
而且,還是個這麼優秀的人啊!
忍不住,少女的心有如春天的花園,繽紛燦爛的亮出了各種幸福的色彩……
第三章
可是……
想歸想,她卻沒有勇氣打電話,更何況……她很忙,因為她動作超慢,所以她超忙……
星期日晚上這唯一有空的晚上時間,她光是做家事就得仿到大半夜了,尤其是要整理爺爺這次從日本買回來的書,所以,她就一直沒打電話給秋堂磷。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她走在下課的人群中,沒發現在身後不遠處,有輛轎車夾在人潮、車潮中,跟著她。
那在人群中,顯得清秀白淨的麗顏、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嬌小縴細的身材,她看起來……就像個七零年代的清靈少女。
秋堂磷開著一輛不起眼的公司車,混在夜間部下課的學生們中,跟在她身後不遠處,慢慢地往前駛。
她在一件簡單的復古式淺灰色粗針毛衣里面,穿著略露出荷葉邊的暗粉色襯衫,下半身配的是灰白藍三色交織的格子裙,縴細的小腿下方,漂亮的腳踝上沒有襪頭,只踏著一雙樣式最簡單的白色系帶球鞋。
這身衣服看起來都不昂貴,年代也頗為久遠,但是,她卻把衣服配得非常有時尚感,加上她手上拿的那個用便當繩系起來的一疊課本,還有一個顯然是自己用布縫起來的花花小提袋……
老天!她簡直就是從另外一個年代走出來的人,現代連最窮的人家世不會用繩子綁著書帶出門吧?但她偏偏就……
秋堂璘心里正忍不住念個兩句時,突然,他踩下了煞車,靠向路邊。因為,有兩個大男生,突然走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嗨!烏龜妹!今天怎麼一個人回家啊?」
秦關關停下腳步,看著兩個男生,黑靈的眸里,出現了一絲怯意。這兩個男生又不是念夜間部的,為什麼這時間會出現在這里?
「什……麼……事?」她問,同時在心里哀嘆,今天真是倒楣啊!
因為符青青的弟弟生病了,她請假回去照顧弟弟,蕭妃妃剛好也因為長水痘請假,所以沒人能夠接送她上下學,傍晚她來時,已經遲到了半堂課,被老師念了好一陣子,現在又不巧遇上她不是很想見的人。
兩個男生中開口的那個,他叫曾富杰,長相雖然十分俊雅,但卻是個膚淺而且曾經叫她傷心的男生。
斑中時期,在她父母過世前,他是她交往中的情人,而她也喜歡他,真的很喜歡。
但沒想到,他卻在兩人交往不到兩個月後,因為受不了別人對她慢動作的恥笑,所以就跟她分手了,甚至還選在她父母的喪禮時。
分手後,家境不錯的曾富杰明明是念日校,卻三不五時地出現在夜間部,還跑來跟她說話,而且語調總是充滿譏諷,听得她好難過。
之前如有這種情形,通常是符青青幫她擋下來的,但現在她才一個人,就算想說些什麼,恐怕以她的速度,也說不過對方吧!
「干嘛?要找你還要排隊嗎?」曾富杰扯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
一旁的另一個男生——夜間部的張源權也跟著說︰「對啊!烏龜妹,我們是看你可憐!怎麼?今天那個愛下符咒的青蛇魔女,沒接你回家啊?」
「她……弟……生……病……」
「是喔!」曾富杰眼楮一亮,一手往前撈住她的手臂,「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送你回家好啦!」
「啊……」對方突然的動作嚇了她一跳,「不……」
「唉啊!有什麼關系?等你走到公車站,都沒車了;等你回到家,天都亮了。」張源權也跟著伸出手來,撈住她另外一只手臂。
兩個大男生一左一右,輕而易舉地就拉著她往前走。
「啊!對了!反正你也是會比較晚回家,不如先跟我們去PUB逛逛好啦!」曾富杰笑著說。
今天下午他剛好跟朋友聊到秦關關,結果朋友要他帶人出來看看,他本來還想不可能,可剛才卻接到張源權的電話,說今天烏龜妹是一個人來上課的,他看機不可失,特地跟大家約在PUB見面,然後跑來堵人,他幾乎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拉秦關關一起去PUB。
「不……」
「不什麼?認識這麼多年,你還怕什麼?反正你自己回家也會很慢,跟我去一下PUB,我保證在十二點以前送你回家,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