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看著身上布滿細小的傷痕、臉色蒼白近乎虛月兌的她,他不禁握緊拳頭。才短短的二十幾個小時,他們就把小沁折磨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不說話呢?掌令。」她望著躲在一角的他,那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別叫我掌令。」听到她對他的稱呼,他的臉色登時一沉。
她不是他的部下,也不是墮落天使的人。‘掌令’這個稱呼莫名地扯痛著他的心!
「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她直接用‘你’來代替‘掌令’這個稱呼。
他依舊沒有回答,她已經自顧自的問了。「你們把霍以澤放了嗎?」
「首領從不食言。」一提到這個名字,他不禁凝視著她。
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略帶哽咽地笑道。「謝謝你們。」
謝謝?!他听了就生氣,咬牙斥道。「為了一個和你沒有半點關系的男人而犧牲自己,你不覺得你很笨嗎?」
她有些訝異地朝他的方向看去,過了一會兒才搖頭。「不覺得。」
即使知道她的答案會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駁斥。「像你們這種人也會為別人著想嗎?真是可笑!」
她是衛成輝的女兒。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竟然教會孩子什麼叫做‘舍己為人’?
這簡直是可笑極了!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因為她的無私而心生感動,他簡直無法寬恕自己的無知!
「可笑嗎?我覺得更可笑的是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去傷害一些無辜的人,害了一個又一個!」一想到之前大姐和二哥受的苦,她立刻憤恨地駁斥。
「無辜?你們或許是無辜的,但是衛成輝卻是罪有應得,既然找不到他報仇,把仇恨發泄到他兒女身上也是應該!」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她愕然,迎上那兩道冷銳如鰣的眸光。「你在說什麼?」
「滿口子的仁義道德,你們根本就是虛偽的家伙!」腦海中浮現以往的記憶,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陰鷙。「衛成輝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恐怕身為他女兒的你也不清楚!」
「你少誣蔑我爸爸!」她氣憤地叫喊。
「十四年前,當一個幸福的家庭正打算搬家展開新生活的那個晚上,那對夫婦高興地送走前來道別的朋友。就在那時候,他們被一輛神秘的車子載走了。他們的兒子找了失蹤的雙親三天,結果從警方那兒找到了兩具燒成焦炭的尸體!」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他激動得連脖子上的青筋也浮現,一字一句地說道。「警方查出他們最後見到的人是衛成輝。可是卻找不到足夠的證據起訴他!殺了他們的人就是衛成輝!」
她瞠目,被他那種憤恨狂怒的氣焰怔住了,一時之間忘了該如何反應。
他三番四次欲置他們于死地的原囚是因為……爸爸殺了他的父母?!
借口!這只是他的借口!
「不可能!你胡說!」氣憤之下,房間內的溫度一下子就驟降,她跟底燃滿了詭異的光芒。
他冷靜下來,冷冷地瞪著她。「衛成輝的詛咒力量是控火,對嗎?」
「就算是真的,那也不代表我爸爸是殺人犯!」單憑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父母的人,他就斷言爸爸是殺人犯,太荒唐了!
「因為他不想讓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就對知情的人痛下殺手,這一點也不荒唐!」當年他從父親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個記載了衛家秘密的晶片,再加上首領的推測,他已經堅信這個事實了。
「不是這樣的!你只是在找借口!」她氣急敗壞地吼著,空氣中彌漫著不尋常的氣息,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開始悄然無聲地奔竄。
這一切都是他編織出來的借口!他憑什麼誣蔑爸爸?!
他一怔,突然間看到她痛苦地摔倒在地,蜷縮著身體低吟出聲。
他才想踏上去,卻倏地感覺一股凌厲的殺氣直擊過來,他忙不迭地側身閃過,但是肩膀上還是一陣刺痛,鮮血極快地順著他的手臂滑落。
這就是她身上的詛咒力量嗎?他愕然地看著她,她在強忍著,不讓那股力量施展出來,但是剛才那一下失控的力量卻足以讓身手敏捷的他受傷了……
「你……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你……」她痛苦地強忍著,咬得牙關格格作響。
他更是怔住了,現在的他是她的敵人啊,並不是她心愛的‘霍以澤’,她竟然還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他?
為什麼她老是那麼愚蠢,卻愚蠢得讓他的心忍不住糾成一團呢?
第7章(2)
再讓她失控下去,很快就會驚動首領!他隨即套上面具,大步上前將她抱起,雙手固定著她的頭部,逼使她望著他的眼楮。
「衛沁,看著我,深呼吸。」他以自身的重量壓制住她不斷掙扎的雙手。
「走開,你這個可惡的壞蛋……」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忍住體內不斷奔竄的力量。
「衛沁。在你的面前有一道門,跨過去,把門關上,讓一切都停止。」
他的聲音變得好低沉,也好溫柔,讓她的掙扎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緩緩閉上眼楮。
「很好,我會倒數三到一,听到‘一’的時候,睜開眼楮。」他引導著她,讓她的情緒平復下來,她耳垂上的琥珀耳環也泛著淡淡的光暈。
「三、二、一……」
四周異樣的壓力開始消失,空氣也變回之前的清爽,她臉上痛苦的表情逸去,終于緩緩睜開眼楮,怔怔地看著他。他也松了一口氣,抱著她的力道不由得放松。
「你……到底是誰?」她的手不由得捉緊他的肩膀,就好像溺水的人捉到了浮板一樣。
他不禁訝然地看著她,雖然他戴上了面具、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旁人可能無法認得出他,但是對感覺認知向來敏銳的她已經認出他了嗎?
等不到答案,他懷里那股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內心更加慌亂,她亟欲知道真相,吃力地舉起手想摘下他的面具,但下一秒她怔住了。
「血……你受傷了?」看到了手掌上的血跡,她的語氣帶著驚慌和焦急,連她自己也不禁懷疑自己為何如此關心一個敵人。
他清楚听到了自己心中怦然的聲音,那響亮的怦然之聲已經讓他無法忽視了。
陡地,他將她放下,站起就轉身離開。
「等等,掌令!」她情急之下叫住他,望著他的眼神不再是憤恨,柔聲地道。
「請你相信我,我爸爸不是那種人。」
「他是不是那種人已經不再重要了。」事實上他的雙親已經不能死而復生,他的語氣變得冷銳。「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們都不是普通的人類,不是正常人。」
這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她無力地扯起嘴角,諷刺地開口。「那麼你呢?你又是普通的人類嗎?」
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下,怔了一怔才悄然沒聲地離開。
她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底頓時盈滿了難以言喻的傷感,原來這個‘掌令’也有如此悲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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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研究室那兒有新發現,衛沁身上的鋼環傳來異樣的數據。」
宋剛指了指擺在面前的報告,示意對方拿去看。
霍以澤恭謹地站在首領面前,眉頭卻微微挑起。昨晚他已經及時阻止衛沁失控了。哪知道研究室的人員還是憑著先進的儀器探測到了衛沁的反常……
拿起那份報告,他有些吃驚地再次看清楚,不由得皺眉了。
「心跳每分鐘一百六十,血壓飄升到一百五十,腎上激素呈直線上升,連反射神經也變得特別活躍……」宋剛隨便指出了數項異常的數據,換來霍以澤更深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