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米米遲鈍地抓抓頭。
下」秒鐘,她的疑問瞬間化為慘聲尖叫︰「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放我……’
因為赫晴鷲一把扛起這個該死的女人,往她家走去。
一鼓作氣走進米米的臥室,才重重地把她往大床上一摔。
「喔!痛痛……」米米皺著居,模著。
「哼,喝醉的人還知道甚麼叫痛哦?」赫晴鷲雙手交叉在胸前,臉色難看的冷笑幾聲。
「要……要你管!我喝不喝醉……都是我家的事!棒……你回你家啦!我要……睡覺了!」米米抱著枕頭倒頭便睡,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不準睡!在我把事情講清楚以前,誰都不準睡覺!」火氣被愈惹愈大的赫晴鷲干脆彎子,一把拉開米米蓋在頭上的枕頭。
「你干嘛啦?」想睡不能睡的米米也逐漸發起火來。
「我干嘛?你才干嘛咧,你一個高中女生三更半夜不回家,跟人家跑去喝甚麼酒啊!」赫晴鷥聞到她渾身酒臭,語氣更差上幾分。
「我心情不好不行嗎?心情不好就是想喝酒不可以嗎?」米米也干脆坐起身來,充斥血絲的大眼楮日瞪赫晴鷲。
「當然不可以!女孩子家晚上在外面拋頭露面本來就很危險,何況還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生。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啊?」
望著米米還不認錯的抬高下巴,赫晴驚怒吼的聲音轉成威嚇的咆哮,在米米面前張牙舞爪的。
「你對我那麼凶干嘛?」米米搞著耳朵,心里很是委屈,她幾乎已經算不清楚最近以來這是赫晴鷲第幾次對她破口大罵了。
「誰叫你那麼笨!明明告訴你危險了,你卻還偏偏硬要往危險里鑽!」他又吼她。
「危險……擔心我危險,你不會來找我哦?」米米低著頭咕噥。
「甚麼啦?」沒听清楚的赫晴鷲語氣很差。
米米終于被激怒的抬高雙眼,瞬也不瞬地瞧著赫晴鷺,足足三十秒鐘。然後,她花了兩秒的時間深呼吸,一秒的時間抓緊手上的大枕頭,「知道我危險你為什麼不來追我?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抓著枕頭猛K赫晴鷲,打得羽毛飛散。
「米米!米米!米米你別打了,米米你住手啊!米米、米米……」
被這猛然降臨的亂棒給嚇傻的赫晴鷲,只能慌亂地企圖抱緊這個一打起人來就像發了狂的小潑婦……很疼啊!
她的力道……像要殺人!
「我不住手!我偏不住手!我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可是你沒來!你沒來!連個鬼影子都沒出現!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你可惡!」米米仍脹紅著臉,不肯歇手。
赫晴鷲只好連人帶枕地將瘋狂的她整個攬入懷里,有些驚喜地探問︰「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你等了我一個晚上?」
「不行嗎?」被鎖在懷里不得動彈的米米,只好用眼神凶他。
「行!行!你愛怎麼生我的氣都行,就是別不理我,別不把我當回事,那就好了!」
奇異的是,剛才明明還被揍得滿頭包的赫晴鷲突然發現,此刻,他原本積壓滿月復的怒火全都消失不見了!
只因為米米的一句話,一句「在等他」,就足以讓他開心到飛上了天堂。
「是你不把我當回事吧!我跑了,你連理都不理我!」終于冷靜下來的米米窩在赫晴鷲懷里,聞著她最熟悉的氣味,悄悄地又紅了鼻頭。
「我沒有不理你,我沒有不追著你去,只是學姐……」赫晴鷲話來不及說完,米米就敏感地又開始掙扎起來,她差點忘了那個害她和阿晴老是吵架的罪魁禍首了!
「哼!又是學姐!又是學姐!我最討厭她了啦!你那麼喜歡她,那你去找她好了,別管我了!反正你的女朋友是她又不是我,走開啦!」
「米米,你別亂動啦!」被米米的手肘連架了幾個拐子之後,赫晴鷲吃痛地低吼︰「你听我把話說完行不行啊?」
「我為什麼要乖乖听你把話說完?你那麼愛說,去說給你的。女朋友。听啊!」她朝著赫晴鷲扮個鬼臉,低頭又看見赫晴鷲身上那件該死的毛衣。
這爛衣服,你到底要穿幾天才滿意啊?那麼喜歡嗎?明明就丑得要死,給我月兌掉!月兌掉!我要拿去丟掉!不不!要燒掉!燒掉!」
火氣很大的米米干脆動手拉扯起赫晴鷲的毛衣。
「怎麼又扯到我的衣服了咧?到底這毛衣哪里惹毛你了啊?」赫晴鷲皺著眉,不懂米米怎麼這樣變來變去,弄得他頭都疼了!
「月兌掉!」米米在他耳邊尖叫。
「喂!!你別月兌我衣服啦!」赫晴鷲也著急地臉紅!天知道,以台北冬天的氣溫,他毛衣底下可是光溜溜哪!
「月兌掉!我叫你月兌掉你听見沒有?月兌掉這件爛毛衣!」或許是酒精正揮發出體外的能量替米米的任性加持了幾乎一倍的蠻力。
「不行啦!」赫晴鷲阻擋米米撕扯他的衣服,奮力護衛著他的。
不過,米米到底是喝了一整晚的酒,現在又折騰得翻來覆去的……她胃的忍耐終于到達一個極限,只見她頓然住手——
畫面停格。
「怎麼了?」赫晴鷲立刻憂心地蹙起眉。
苞著,她本能地張口一哇吐了赫晴鷲滿身。
「啊!」赫晴鷲不可置信地瞪著身上的嘔吐物。
反觀米米,吐光了胃里搖搖晃晃的食物,很是舒暢;弄髒了赫晴鷲的毛衣,心里更爽快!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她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卻又哇的一聲——吐髒了一地。
「米米!」
赫晴鷲慌得連忙把那個還掛著笑容、傻楞楞的米米拎進浴室的馬桶邊,輕順著她的背。
「還好嗎?還想吐嗎?統統吐出來會好一點……」
吐空了整個胃的米米,臉色蒼白地搖搖頭,人卻無法支力地直往地上溜,「我不吐啦,吐不出東西來了!」
她疲累地閉上雙眼,卻教一旁的赫晴鷲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先扶米米回床上休息,跟著又硬逼米米灌下好大一杯熱茶,直到她臉色回暖,他緊縮的胸口才得喘息。
「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不舒服,還不由著你打我,對不起啊,米米……」
赫晴鷲望著米米,愧疚布滿了他自責的雙眼。
而已經清醒許多的米米,歪著小小的頭顱,盯著赫晴鷲瞼上誠懇的歉意,第一次,她仔細發覺了自已深呼吸里的舍不得……
「哎!你怎麼像個糟老頭一樣在我耳邊嘮嘮叨叨啊?好煩喔!我就說我好很多了嘛!」她凶巴巴地故作不在乎,只希望赫晴鷲不再難過。
「可是我……」但他卻無意放過粗心的自己。
「好啦,別再嗦嗦了,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啦!不信,你看……」為了取信于赫晴鷲,米米急忙又喝了大大的一口熱水,卻險些燙到。
「哇!好燙喔!」她咋舌,整張小臉全皺在一起了。
「哎呀!小心點,這茶本來就很燙,等等再喝好了!你嘴巴沒事吧?」接過米米推向他的杯子,赫晴鷲小心翼翼地檢查了米米的唇,像在觸踫著他最珍貴的寶貝。
而備受呵護的米米,又悄悄露出她小惡魔的尖角,不懷好意地瞄著赫晴鷲現在——非月兌不可的衣服看。
「我現在好一點了啦,可是阿晴,你的衣服剛剛被我吐到,好臭喔,快點月兌掉啦!」
她甚至還故意捏著鼻子,假裝自己很受不了,「快點月兌啦!我都要臭暈了,我看我又要開始不舒服了耶,我很不舒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