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仔細盯著他手中的鑰匙,直到他再把鑰匙收回,他才笑著說︰"多謝。"
謝過之後,李青山便走進了柴房。隨著他的進入,身後的大門也同時合上了,"喀嚓"一聲,門又上了鎖。李青山走向房里唯一的木桌,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桌上已放著一份從未被動過的飯菜。
躲在角落的夏子君緩緩抬起頭來,見到來人是李青山,宛如槁木的心再次燃起一線希望。
"李大哥,求求你放我走,我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害到莊主!"
看著夏子君乞求的眼神,李青山實在不願意傷害她,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只有狠下心了!
"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
李青山的一句"沒辦法",讓夏子君惟一的希望破滅了。"為什麼?"
"我現在已經是雷老爺的手下,無法答應幫助你離開。"
"這怎麼可能?"夏子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我只是個下人,認誰為主有何差別,只要誰能給我更好的待遇,我就可以替他賣命。或許你會覺得這種觀念缺乏了對主子的忠心,但有些時候,金錢往往比忠誠還要重要。"
夏子君絕望的後退了好幾步,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
她完全不認得面前的李青山!甚至懷疑他只是一個長得像李青山的陌生人!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里有如此巨大的改變?他不再是那個正直憨厚的李青山,而是一個只對金錢忠心的李青山。
為了求得餐飽,為了錢財權勢,人可以害背良知,做出傷天違理的事。不管他是豪富貴人,或是平民百姓,錢財權勢總是能輕易的讓人迷失了心志。
她不能責怪李大哥的現實,畢竟在他的立場有他的顧慮。只是今天他能為了錢將她抓來這兒,若有一日雷雄要他出手傷害一個人的性命,他是否也會毫不考慮的去做?倘若真是如此,最傷心的人莫過于是玉梅了。
"小姐,別再折磨自己了,多少吃點東西,否則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吃與不吃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麻煩你們來提醒。"失望的夏子君話中充滿了無奈,瘦小的雙肩泄氣地垂下。她徹徹底底地絕望了。除了雷雄答應讓她走,否則她永遠也離開不了這里一步。
李青山不忍見她消沉,正準備開口安慰,門外卻在此時傳來說話聲。"公子。"
"把門打開。"是雷廷威的聲音。
"可是老爺有交代……"
"怕什麼!如果發生了事情我會負責。"
"……是。"大門應聲而開,雷廷威姿態高傲地走了進來。
"公子。"李青山彎恭敬說道。
"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雷廷威手一揮,打發李青山離開。
"是。"離去前,李青山擔憂地看了夏子君一眼,提醒她小心雷廷威。
等到李青山離開後,雷廷威一對賊溜溜的眼神便一直在夏子君身上打量,臉上的笑容讓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很邪惡。
她……就是閻律天的未婚妻?的確如外頭傳言容貌出眾,一雙純真清澈的杏眼讓人見了真想好好保護她,也難怪閻律天會對她百般疼愛。像她這般的女子,嫁給閻律天那種相貌冷硬、令人禁不住害怕的人,實在太可惜了!反觀他雷廷威,俊美的外貌與她在一起,何止是以相配來形容。
他放肆的目光讓夏子君感到恐懼,悄悄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也該認得我爹雷雄吧?"
"你是雷雄的兒子?"
"沒錯!我叫雷廷威。"雷廷威高抬起下巴自傲地說。
"你來這里做什麼?"夏子君防備地望著他。
"我特地前來看看是哪家姑娘如此厲害,竟不懼怕閻律天那種可怕的人,還肯答應嫁給他。"
"莊主才不是什麼可怕的人!"
夏子君不滿的反駁雷廷威的話,像他們這種不知羞恥、泯滅良知的卑劣小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就連閻律天的僕人都對他心存懼怕,你能說他不可怕嗎?"雷廷威覺得她的反駁非常可笑。
"莊主的為人雖然嚴厲,但他卻有顆關懷別人的心。真正可怕的人,是你們這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我沒有必要在此與你爭論閻律天是否可怕,我只是要讓你清楚知道,以你姣美的容貌,嫁給閻律天那種人實在太糟蹋了!倒不如嫁給我,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雷廷威一步步逼向夏子君,臉上的笑容充滿邪念。
驚恐的夏子君見他踏出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背抵住了身後的牆,恐懼感瞬時籠罩了她。
雷廷威將她逼入角落,舉手調戲的抬起她的下巴,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手指觸踫的肌膚是那麼細致滑女敕,她已經引起他對她的興趣了。
夏子君惶恐的盯著他,在他手指踫到她之際,反射地用力揮開眼前這只放肆的手,卻因為揮動時動作過大,她小心收藏在身上的字條卻掉落在地面。夏子君急忙蹲想撿起地面上的字條,雷廷威卻比她快一步,拿走了它。
雷廷威好奇的攤開字條朗誦︰"吾心為汝靜等候,愛意藏心盼長久。子夜夢回入相思,君容倩影心中烙。"
听著閻律天寫給她的情詩,夏子君內心對他的思念更深了。她真的好想他!想念他嚴肅冷傲的臉孔,想念他低沉厚實的聲音,想念他少之又少的笑容……
"想不到像閻律天那種無趣之人,也懂得寫出如此愛意滿滿的情詩,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雷廷威取笑的看著她。閻律天越重視她,他越是想得到她!
"把字條還給我!"
雷廷威看了已避離他數步之遠的夏子君一眼,便將字條拿至面前。"想要就來拿吧!"
夏子君猶豫的盯著他手中的字條,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走近他。
當她的手一踫上紙的一角,立即將它抽回。她原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能在搶回字條後馬上退開,但卻快不過雷廷威的速度。
在她拿到字條時,雷廷威突如其來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已經撞進了他的懷里。他快速地摟住她的腰際,讓她沒有辦法逃開。
"放開我!"驚懼的夏子君用盡全力想掙月兌,可是不論她如何掙扎,她的力氣仍然強不過他,依舊牢牢地被困在他懷里。
雷廷威低下頭貪婪的吸入她淡淡的發香,在他掌下的手腕有著細致滑女敕的肌膚,她的確有著令人不能抗拒的魔力,瘦弱的身軀竟能輕易的挑起他的。
見他的臉緩緩的靠近,夏子君惶恐的以雙手抵抗他的狼吻。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恐懼已擴散到她全身上下的每個角落,無力的粉拳直往他身上打。
"你在做什麼!"突然出現的斥喝聲解救了夏子君的危機,不知何時,雷雄出現在門口,責備的瞪視著雷廷威。
雷廷威一听是父親的斥責聲,隨即放開懷里的夏子君,緊張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父親,心中大嘆可惜!
夏子君害怕得逃開雷廷威,躲向離他最遠的角落。
"爹。"
"跟我到大廳去!"
雷廷威不甘願的尾隨在雷雄身後,離去前回頭望了夏子君一眼,他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她總有一天會是屬于他的!
夏子君更惶恐了,顫抖的雙手緊緊地環住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緩緩地攤開緊握字條的手,將皺折不堪的字條緊貼在胸口,激動的情緒讓淚水落下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