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單純。"因為實在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
"是你想太多了。"玉梅安慰的說。
也許真的是她想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莊主就鬧出一個大笑話。只是莊主對她的種種,令她不免有所疑惑。
"我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吧。"
"你也早點回房休息,明早還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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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無情山莊內惟獨書房的燈火仍明亮著,坐在案旁的閻律天專注的翻動手中的帳書,孰不知他這一坐已從天明坐到夜深了。
洪總管端著熱茶推開了房門,關心地說道︰"莊主,喝口茶歇一會兒吧,您已經看了一天的帳務了。"
閻律天合上疲倦的雙眼,輕揉著眉心。"洪伯,近日各店家的情形如何?"
"這幾天各店家都發生了一些狀況,似乎是針對無情山莊而來。"閻律天端起桌上的熱茶淺嘗,專心听著洪總管詳細說明。
"如果猜測的沒錯,幕後主使者必定又是雷雄。"
在城鎮里,雷家世代一直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他們不僅掌控了城鎮中大部分的生意,連帶附近的小城鎮也包括在內。獨霸一方的優勢使得他們只以求取厚利為目的,不顧百姓的生活能力。雷雄更是一個凶狠陰險的小人,只要是礙著他賺大錢的人,他必定不擇手段一一鏟除。
十年前,閻律天猶如一匹黑馬在商場上快速竄起,他公平的原則與生意方針,更贏得多方商家的支持。短短數年,閻律天的事業財富與雷家相比,已在伯仲之間。雷家所掌握的商場勢力,有一半已轉入閻律天手中。近年來,閻律天如日中天的事業,幾乎取代了雷家的地位。
雷雄不甘心雷家世代擁有的生意如此拱手讓人,他用盡了一切卑鄙陰險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要搶回原屬雷家的一切,只可惜到目前為止,從未成功過。
情義上,閻律天對雷家並無趕盡殺絕,雷家仍保有幾家主要的店家。面對雷雄不斷的挑釁,只要不傷及無辜,他皆是得過且過。沒想到他的息事寧人,卻讓雷雄的手段越來越毒辣。
"店中已經有數人受到攻擊而受傷,莊主務必小心自身安全。"
"傷者的家計問題全處理好了嗎?"
"已經全數處理好了。雷雄一再地找無情山莊的麻煩,現在更出手傷人,莊主必須想個解決的辦法,否則雷雄總有一天會算計到莊主的身上。"
"明天一早我到各店家了解一下情況,莊里就煩勞洪伯照料了。"
"還是讓我一同隨行吧。"他實在不放心讓莊主一人出門,雷雄是個陰險狡詐的人物,難保他不會趁機暗中傷人。
"放心,我還有自保的能力。"區區幾名打手還難不倒他。
"莊主還是小心點才好。"洪總管憂心地道。
"我明白。時候也不早了,您下去歇著吧。"
"您也早點休息。"
洪總管退下後,寂靜的書房又只剩下挑燈熬夜的閻律天。敞開的窗戶吹入陣陣帶有涼意的輕風,同時也吹走了他的睡意。
寧靜的夏夜,蟲鳴聲不停的共鳴著,夜空中的弦月與四周的繁星,在黑夜的陪襯下,更顯現它們的美。
閻律天放下手中的帳冊走到窗旁,眼望著窗外美景,心中卻想起了他一生永遠惦記的女子。隨意地環視四周,院中池旁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的雙眉微微鎖緊,拿起一旁的披風,不假思索的往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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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的夏子君曲著雙腿坐在池塘旁,對水中自己的倒影不停的喃喃自語︰
"你呀!說你笨還不服氣。自從與莊主見面開始,你的糗事就不曾間斷,就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振作點!再繼續笨手笨腳下去,小心有一天真的被莊主攆出莊。"
夏子君伸手撥動平靜的水面,水面的倒影隨著漣漪而模糊,池中的魚群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得四處竄逃。微亮的月光撒落在水波紋上,產生了一波一波閃爍的亮光。
夏子君失神地望著水面,毫無所覺已經有人站在她身後多時了。
不知道爹一個人過得好不好?身上的病是不是好些了?他老人家是否也會想念離家許久的女兒?盯著波動的水面慢慢地轉為平靜,模糊的倒影也漸漸清晰,閻律天的臉突然的出現在水面上,夏子君驚嚇地抬頭仰望一觀。
真的是他!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怎麼一看到他臉就紅了?
"在這兒住不慣嗎?"
"不是!在這兒大家對我都很好,是我自己的關系才會睡不著。"
"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謝謝莊主近日的照顧。"
這種仰頭說話的姿勢真累人!她的頸後已經開始酸痛了。
"你這種說話姿勢不累嗎?"
"是有點累。"夏子君不好意思地說。
"我並沒有不允許你站起來說話。"
"是。"夏子君低下仰望的頭,頸部頓時輕松許多。好不容易站起身,喜歡惡作劇的老天爺似乎又開始對她下毒手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裙角被自己踩在腳下,一個站起身,失去重心的身子瞬時往池塘倒去。驚嚇的她慌張得往身旁胡亂一抓,小手抓住了閻律天胸前的衣襟。
閻律天見狀快速出手攔住她的腰,不過卻因她慌張地緊抓著他的衣衫,連帶他也失去平衡,兩人雙雙跌入池中。
不懂水性的夏子君害怕得緊抱著閻律天的脖子,閉著雙眼大喊︰"我不懂水性!救命呀!"
閻律天摟著她的細腰站直身子,安撫著驚嚇的她︰"不用怕,池水不深。"
在耳邊听到他的話,夏子君緩緩地睜開眼,水深真的只到她的頸部,但卻只及他的胸部。
閻律天彎抱起她瘦小的身軀,走沒幾步,他們已經在地面上了,一放下她,眼前所見的景象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全身濕透的衣衫緊緊服貼在她身上,她誘人的身材隱約呈現在他眼前,輕易的撩起他對她的欲念。
閻律天立即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披風,緊密的遮住她美麗有致的身材,害怕她剛痊愈的身子再染風寒,更害怕自己自制不住對她的欲念而有所行動。
緊抓著身上的披風,夏子君抖著聲音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拉您下水。"最近對他總是月兌離不了道歉一詞。
夏子君緊閉雙眼,低頭準備接受責罵,等了好一會,卻不見他開口說話,悄悄地張開眼楮偷瞄他一眼。"回房換下衣服,早點休息。"
話一說完,閻律天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夏子君。
這陣子是怎麼回事?她和莊主老是和水特別有緣,已經有過兩次全身濕的經驗了,希望可別再有第三次啊!
翌日,閻律天梳洗後,便準備起身巡視各店家,洪總管與夏子君一臉擔憂的陪閻律天走出山莊。"莊主,一切要小心。"洪總管不忘叮嚀他的主子。
"我會的。"
就在閻律天準備上馬的那一刻,夏子君的小手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衣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他準備離去的那一剎那,在她的內心浮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個非常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