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我剛剛是逗你的。」彤雲深怕雅如糊涂,犯上竊盜加偽造文書罪,趕忙勸阻。
「我‘現在’是逗你的……哈哈,一報還一報,誰要你耍我在先?」雅如笑著離開餐廳。
「死相!」彤雲白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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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一早,彤雲前腳才踏進公司,就被埋伏在門口的雅如逮到。
「皇後娘娘在上,請受小的一拜。」她一陣 哩啪啦像連珠炮似的叫道,順勢打躬作揖,還拉著幾個小女生一起胡鬧。
「不用那麼費功夫,你叫娘就好了。是不是早上忘了吃藥,才八點半就抓狂了?」彤雲伸手,模模看雅如是不是發燒了。
「彤雲,恭喜你獲選本公司‘最佳女主角’,這回兒啊,換金蓓蓓要來巴結我們了,嘿!嘿!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回我可要發三代了。」所謂發三代,就是雅如的父母和佷兒們,斜來斜去剛好三代。
「不可能的,你別逗我了。」老板的秘書,一想到靳世杰,彤雲的心都涼了一半,還打了個寒顫,直嚷著不可能。
「我騙你做什麼,不信,我帶你去看公布欄看。」雅如一把拉著彤雲直往前走去。
「彤雲恭喜啊——」「韓小姐,恭喜高陛——」
一路上恭喜之聲不絕余耳,不用看也知道。
但,為什麼?她疑惑地看著公告。
她被選為機要秘書,下周一述職,待會十點還必須先「面聖」。其他的人事變動不大,金蓓蓓仍任舊職,當徐副總的秘書;當然另外加上一些空降部隊,使公司頓時熱鬧不少。這些彤雲都無暇注意,只擔心以後要配合老板常加班,再不能去兼差。她需要錢,不能少掉任何一份薪水,也許她應該去挽拒這個職務。
她在座位上反復地思考要怎麼說,她不想提兼差的事,也不敢想像在靳世杰一雙凌厲眼神的注視下,該如何自圓其說。
十點不到,彤雲敲門進入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已經重新布置裝潢,完全使用黑白配色,加上後現代主義的家具,給人一種搶眼又深刻的印象,正如靳世杰給彤雲黑白分明、愛恨強烈的感覺一樣,尤其是他莫名的恨意……更讓人不寒而栗。
靳世杰坐在黑色皮椅內,冷靜地向彤雲提出對秘書的要求。「我希望你能隨時配合我的時間作息,加班費照報,必要的時候得跟我一起出差。」
苞撒旦?出差?光用想的就已經頭皮發麻了。
靳世杰繼續說道︰「還有,我交辦的事項要如期完成,最好今日事今日畢,這一點我會很嚴格。」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彤雲,給她來個下馬威。其實他早就調查過彤雲晚上兼差的事,這麼一來,就可以逼她乖乖簽下賣身契了。
「總經理,我想,我恐怕不適合擔任如此重責大任,是不是可以請您重新考慮。」
意料之中!靳世杰心中冷冷一笑。
「什麼?有困難?我想這些只是對員工的起碼要求吧,不然你以為可以光領薪水,不上班?」他皺眉,不悅地看著她,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他早就猜到彤雲會吊他的味口,這種欲擒故縱的伎倆只能騙書懷,他是不會上當的。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有困難。」彤雲頭低低,一臉無辜,心里暗自咒罵,沒辦法,誰要她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生活,已經不知多少次忍氣吞聲,自我壓抑;就算真不爽,還是要識時務裝一下,出去再罵個過癮,這就是她多年來的生存之道。
「你的意思是,寧願失去工作也不願意當我的秘書?」他深深看著彤雲,帶點嘲諷。
彤雲心頭一怔,天啊,有這麼嚴重要fire我嗎?她一急,怕弄巧成拙。「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公司對加班費的報支有限度,一旦超過也只能抵休假,可是拒絕之後又得擔心觸怒龍顏丟了飯碗,一時間叫彤雲難以抉擇,只好乖乖站著,听候裁決。
丙然露出狐狸尾巴,好吧,看她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演技還不錯,說穿了還不是為了錢。「如果你嫌錢不夠,我可以私下加你薪水。」
「真的嗎?」彤雲眼中閃出一抹希望,但又怕加的幅度有限。
「我加你一倍的薪水,一年十五個月,不過必須附帶一個條件,就是你得先簽下三年內不得離開的同意書,否則要加倍賠償‘我’。」他故意強調了「我」這個字。
「好。」彤雲沒有听出來靳世杰話中有話,因為這實在太重要了,前天才接到療養院的電話,要為母親動手術,再加上以後定期治療費用,彤雲原正為每個月增加的費用而煩惱傷神,這會兒簡直是天降甘霖,彤雲無暇他顧,立刻爽快答應。
她高興的表情,在世杰的眼中卻是一種嫌惡。果然,見錢眼開,剛剛的小媳婦,一听到錢,眼楮都發光了。
不管如何,他的目的達到了。「很好,你星期一就可以來履職,待會兒我拿合約書給你簽。」靳世杰露出深沉的笑,有了這張賣身契,她更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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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雲高興地走出總經理室,健步如飛,雅如早已在座位上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見彤雲出來,滿面春風,就把她拉到無人的角落。「怎麼樣,他近看是不是帥死人了?我要這麼近看到他,又能單獨共處一室,包準馬上休克。」
「是啊!如果人家對你再來個口對口人工呼吸,保證你一命歸西,當場心髒麻痹。」
「沒錯,我也確信。咦!心情很好喲,看來閉室密談,一個是郎有情一個是妹有意嘍!」雅如一副捉奸在床的樣子。
「拜托,什麼‘閉室密談’,我可是穿鞋子進、穿鞋子出,正經八百地在談公事。」彤雲的好心情和剛去前的緊張,簡直不能比,更引起雅如高度的關切。
在雅如高壓與懷柔的攻勢下,彤雲只得巨細靡遺地報告場內「交易」,不過還是千萬交代不能張揚,否則一定會被斗臭、抹黑,雅如自是清楚公司文化,保證守口如瓶。但對這樣的「好康」,卻是百般不解。「難道是一見鐘情?」
「不會吧,我可不覺得他對我有什麼意思,反而是有種敵意吧?」以後也不知是禍?是福?彤雲不解。
「敵意不可能吧!你們從前認識嗎?」
「不認識。」
「那就結了,如果對你有敵意,把你趕出去當流浪狗就解決了,現在失業率那麼高,誰需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出高薪把討厭的人放在身邊,而且一放就是三年;我看啊,這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大男人自尊心在作祟,別說三年,我保證不出三個月他就會表態,棄甲投降了。」自從斷言彤雲當選秘書成真後,雅如更是到處鐵口直斷。
「大概是我多心吧,為了慶祝我加薪,晚上我請客。」彤雲雖憂心忡忡,但看在優渥的薪水份上,決定不再胡思亂想,其實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幾天工作下來,彤雲吃力地配合老板的指示,這不是彤雲工作效率太差,而是靳世杰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沒日沒夜的,為了要先讓公司上軌道,他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去建立制度,因此彤雲每天都熬到快十點才回家。
靳世杰有點驚訝彤雲的工作能力和認真負責的態度,這與他當初的想像有些出入,她不是觀賞用的花瓶。不過,他報仇的意志還是十分堅強,看來彤雲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