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跳累了,氣卻未消,連狗兒也派上場了,抓著它四腳朝地的踩在紙上,口中念著︰「乖乖,他是壞人,壞人欺負你,要報仇,踩死他,媽咪能你當靠山,用力的踩……對……用力踩死你唐仲夏……踩死你唐仲夏……」不知是狗報復人,還是人報復人?
喉嚨都喊啞了,人也喘個不停,可是氣還未全消,她見被踐踏得快破了的「唐仲夏」依然潔淨,不滿之心又起。「地板沒事那麼干淨干嘛!一點髒的痕跡都沒有,不行。」
壞念一生,抱起乖乖找她的文房四寶去,倒了些墨汁在容器中讓乖乖的腳去踩,接著又抱著腳底抹黑的乖乖回到客廳去踩「唐仲夏」。
「小白臉,我讓你變成黑面神,沒人要更好,乖乖快踩,踩死你唐仲夏……」
這邊高興出氣的踩個不停,念個不停,可苦了向來敏感的仲夏,回唐宅的路上不知打了多少回噴嚏,沿路「哈瞅!哈嗽!」聲相伴,中途也為了打噴嚏聲停了數回。
「又來了,‘哈瞅、哈嗽!’又是誰在算計我了?‘哈啾!’拜托別再念我的名字了,我快受不了。」豈止受不了,他簡直快抓狂了。
回到了唐宅,噴嚏聲也沒停過,吵醒了睡夢中的家人,一家老小皆起身盯著他瞧。
「二哥,你沒事吧!」糖果幫他倒了杯溫開水,他搖搖手表示沒事。
仲秋遞了張面紙給他,念岑則站得離他遠遠的,以免被傳染疾病,小曲則是抱了盒面紙坐在他旁邊,四人皆以奇怪的眼神盯著仲夏,尤其是小曲。「叔叔,你一直打噴嚏,把我和爸爸,媽媽、姑姑都吵醒了。」
「仲夏,你會不會是感冒了?不然怎會這樣打個不停?以前沒見你這樣過啊!」
「大哥,我沒事,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對我念個不停,所以才會噴嚏打不完。」
「你太敏感了,現在怎麼辦?」
「哈啾!」仲夏回了他一個大噴嚏。「小曲,面紙給叔叔用」小曲遞出面紙盒,他連抽了幾張,擦著隨噴嚏聲流出的鼻水,又打了個噴嚏。「哈……啾!哈……啾!」
「二哥,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難道要整晚坐著打噴嚏呀!」
「如果只是他還不打緊,他明天還放假,可是我們不能跟他一樣沒睡,仲夏,我看你還是想想誰最有可能對你念念不忘,撥個電話過去,叫她不要再念著你的大名了。」
仲夏擦了擦鼻水說︰「我也想啊!可是我認識的人那麼多,你要我從何想起,總不會要我一個個問吧!現在很晚了。」
「都是風流惹的禍,你只好坐著等對方不念你的大名了,噴嚏沒打完,不準你上樓吵我們睡覺,老婆、小曲、糖果,我們上樓睡我們的,別理仲夏了。」
臨上樓前,糖果幸災樂禍的說︰「報應來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自命風流,遇到咒文,瀟灑不起來了吧!趕緊找念咒之人解咒去吧!」一直站得遠遠未說上半句話的大嫂念岑,也補了幾句。
在自己的小鮑館受氣,回到家還要被消遣,仲夏真是要大嘆時不我予!
第四章
「仲夏,你今天要上班了?」念岑見他提著公事包,好奇的問著,她記得他應該還在放假才對。
「休息了好幾天,也該開工了。」仲夏說。心里頭亦想著。小鮑館給人佔了,不能自己找點事做,要不怎麼排遣無法踫女人的寂寞?
「但你的假放完了嗎?二哥?」唐坷也記得他的假期尚未結束。
「反正也沒事,就提前去公司報到,也好熟悉一下生疏的環境,你知道我很久沒進公司了。」這個假期除了與丁亞彤那野丫頭相遇有趣外,從一開始就不順遂,假無好假,不要也罷,他懶散的應著話。
「仲秋,你不問問,他有點反常耶!」
「有啥好問的,你難道不想讓你老公輕松一點嗎?」為了這個原因才把仲夏調回來,銷假上班可是仲秋求之不得的事,他沒打算出口阻撓。
仲秋拉開椅子讓念岑坐下,又抱起兒子小曲坐進另一張椅子,然後指示仲夏與唐坷也坐下,一起吃完早餐,好準備上班的上班,整理家事的整理家事,讀上學的去上學。
「想啊!可是他真的很反常,人家更想知道原因。」念岑湊近仲秋,低聲的說著。
「路上我會嚴刑逼供,下班回來一五一十說給你听,好不好?」
「一言為定,晚上等你的消息,別讓我失望喔!」
他們夫妻倆嚼著舌根,說起悄俏話來,對旁人視若無睹,全家人習以為常,只有剛從大陸回來的仲夏例外。
「喂,喂,喂,大清早的,別做讓人噴血的事,有話就說出來,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嫉妒的說著。
「就是一家人,才做親密的小動作,表示我們很恩愛,讓男未娶、女未嫁的你們羨慕不已。」春風滿面的念岑,一點也不避嫌的掛著幸福的笑容靠在老公的身側。
「大哥,你老婆真不害躁,這是女人說的話嗎?」
「她是你大嫂,又是她的前任軍師,你說這是出自念岑的口嗎?」
「這種話確實只有嫂子說得出口,妹子可沒那本事,要她講些稍微肉麻一點的話,口都還未開,臉早已紅透半邊天了。」大嫂不能調侃,小妹無人撐腰,總能捉弄了吧!
「不要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唐坷喝完牛女乃。「我吃飽了,上樓看小慈去了,」
念岑當然容不得仲夏欺負糖果了。「都是你,那張嘴只會討外面女人的歡心,就沒本事討家里的女人開心,氣走了糖果,我也飽了。」
「大哥,我哪里說錯了?」仲夏無辜的問著,他不過是實話實說。
「她們是聯盟陣線?你是得意志形,兩張嘴對付你一張嘴,以後說話當心點。」
「長時間不在家,就江山易主了,我看我得去找些蜜來吃,哄得大小開心,免得日子難過。」
「少拿你的甜言蜜語哄念岑。」
听似平淡的口氣,卻帶著濃厚的威脅意味,吃著吐司的仲夏听出不對勁,一抬起頭便望見報紙後的仲秋所發出的冷冽光束,嘿嘿幾聲之後,連忙說著︰「不會、不會,我會找別人。」多得是別人,也許他該去哄哄野丫頭,哄得她七葷八索。暈頭轉向,找不著房子搬,如此想著,他開心的低下頭吃著早餐。
不過話說回來,他唐仲夏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從來不曾為女人吃過醋,甚至不知醋為何味?可是他的大哥卻和他大不相同,只要一提及念岑,大哥的醋勁就特別大,結婚前、結婚後都一樣。
「小曲吃飽了,去找媽咪拿你要帶的東西,爸爸吃完就載你去學校上課。」他幫兒子擦拭嘴角的鮮女乃,吩咐著。
「大哥,我也吃飽了,你慢慢吃。」說完,仲夏提起公事包起身要走。
「你也坐我的車,我們一起進公司,你先等我一下。」
「我自己有車,我可以……」仲夏本想自己開車先溜的,但是仲秋那不容人反對的堅毅眼神,他只好打退堂鼓。「好吧!我等你。」看來他得有被拷問的心理準備才行。
送走小曲,車子駛回路面時,仲秋便問仲夏,「怎麼舍得銷假上班?」
「白天大家都在上班,自己一個人無處去,沒事就銷假上班了,難不成你讓我在家照顧小慈。」
「不要提到小孩子就一副嫌棄的表情,哪天你當了爸爸,想不抱、不接近小孩都難。」
一提及娃兒,仲夏就滿臉的厭煩神情,仲秋看在眼里覺得好笑,仲夏是這樣,郝瑟也是這樣,其實小孩子不哭不鬧的時候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