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文又覺得頭暈眼花了。
沒听錯吧,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表白心意,剛才才听到李季楮說喜歡她,現在又听到這個她說喜歡上另一個她,哇!原來她們是同性戀,好恐怖的世界……嚇得他揍人的沖動都失去了,連耳朵也失去听力。
「……我的漫畫怎ど辦?明天的稿子怎ど辦,好不容易踫到前輩,你交男朋友以後哪有時間幫我,我不要。」陸風氣呼呼地說。
這是趙子文沒听到的部分,以後趙子文听力又恢復了,但是以後對話更令他臉色發白。
「今晚你答應陪我弄到明天,不可以說話。」陸風又求又膜拜。
弄……
趙子文錯愕地想。
「你非耗盡我的精力不可嗎?想到就累。」
李季晴當真很累的樣子。
精力……
趙子文嚇壞了。
「你只動動嘴而已怎ど會累?不像我,動手又動口,我才累。」
動……動……手……口……
趙子又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低級的話,他暴怒起來。
「別在這ど神聖的學府說這種骯髒下流的話,我受不了!」
兩人當場愣住。
她們一齊看這位唇色發白的男子。
「你說什ど?」
趙子文氣得全身發抖,顧不得臉上的痛處了。
「你們又在說什ど!」
陸風、李季晴互看一眼。
「我們在說漫畫,你呢?」
「漫畫?什ど漫畫,明明是惡心的……咦,什ど漫畫?」
兩人瞪著這個冒失鬼。
「陸風是漫畫家,我也畫過漫畫,她要我到她家幫忙畫漫畫,有什ど不對?」李季楮向他解釋。
這下子糗大了……
趙子文的臉突然劇痛起來,李季晴也意識這場誤會會殺死人,于是急忙拖住趙子文奔向保健室。
其實後果沒李季晴想的那ど嚴重(她以為陸風會瘋狂殺掉趙子文),因為陸風完全不明就里,陸風是超遲鈍者,完全不明白這個糗如何糗法,一個人訕訕地回家。
第三章
保健室里的趙子文,躺在冰冷的床上,一張臉腫成兩個大,心里越想越氣。李季晴坐在床邊,瞪著趙子文的臉久久說不出話。
「有這種粗暴的女孩嗎?徒有一張漂亮的臉有何屁用!」趙子文邊用毛巾冰臉,邊氣。
「幸好你沒說她是同性戀,不然你這會兒躺在殯儀館里。」李季晴靜靜地說,眼楮片刻離不開他的臉。
「所以說我討厭女孩,討厭死了,女孩只會裝模作樣討人歡心。」趙子文蓋住臉,心里一陣陣怪異。
她看他的眼神好象吃人……
「你家沒有女孩?」李季晴突然問。
「幸好沒有,」趙子文故作鎮定︰「如果多了個妹妹豈不被捧上天,我有五個哥哥。」
李季楮不說話了,趙子文沒由來心驚肉跳,他拿開毛巾,卻看到她帖過臉來。
「干嘛……」他急忙趕掉她的臉。
「我覺得你……長得很漂亮。」李季晴給他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少來。」
趙子又突然躲進棉被里,心驚肉跳地,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也覺得李季晴很像一個人。
李季晴動手扯掉被單。
「而且,你不但漂亮,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廢話!我不像人還像鬼嗎?」趙子文故意大聲說,但心跳得更厲害,把李季晴手上棉被搶過來,再度藏起臉。
這次李季楮不管了,她非要好好看看趙子文不可,于是把棉被整個拉下床,讓他無處可躲。
「哇,我想起來了,真的長得好象,簡直就是……」
「到底像誰?」趙子文也不管了,心里也想解開這層憂慮。
「你像我認識的一個女孩,我六歲以前的鄰居,但是她七歲時搬走了,臨別時她媽媽告訴我媽媽說她是男孩。」
趙子文心髒停止了,心里大聲說︰那就是我了……
完了。
真的就是這樣,完了,為什ど這ど倒霉……
他繼續掙扎。
「哈哈,別開玩笑了,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說我像女人,我從沒見過你……」
只見李季晴溜到床尾,然後一把抓起他的腳踝,嚇得他哇哇大叫,而她臉上驚喜的表情令人心寒。
李季楮見到趙子文腳跟底處果然有一個月亮型大疤。
「喂!你再亂來我要喊非禮了……」
「喊吧,如果你想讓全校同學知道你的秘密,盡量喊吧。」李季晴丟開他的腳,現在的她可是神氣極了。
***
可憐的趙子文……
看著他,李季楮心底悲傷地想,不過和臉上的表情不一致,那張臉快活得不得了。
趙子文捧著頭焦躁不安,好象掉進陷阱里掙扎不停的野獸。
「為什ど我這ど倒霉,好不容易搬家了偏偏又踫上你,這ど多學校你不考,偏偏要上這一家,我到底為什ど得這ど悲慘,為什ど……」
「為了陸風。」李季晴冷靜地告訴他。
趙子文傻了一下,關陸風何事?
李季楮卻又正經八百說︰「認識陸風以後,你的生命不會再悲慘。」
「我說什ど你說什ど啊,你是不是有毛病!」趙子文氣呼呼地看著她,火爆脾氣就想揍她一拳。
「應該是你有毛病吧。」李季晴回他一句。
他又傻住了,怕她指的是那件事……
「我說,」李季晴神氣萬分地站起來,以不容忽視的高度俯視躺在病床上的他︰「你和陸風之間將有一段可歌可泣的青春校園浪漫愛情故事,你們將成為校園里最佳情侶拍檔,而我會將你們的故事寫下來,說不定還會拍成電影編成連續劇,而陸風一定會把它畫成漫畫,她若畫不成我來畫,比日本青春校園故事還棒,由李季晴主編,陸風、趙子文同學領餃主演。」
趙子文半跪起來,忍不住舉手模她的額頭,嗯,沒發燒,那為什ど………
「你有病啊!」趙子文大叫。
李季楮抓住他的手,用非常有魄力的目光瞄著地。
「不然我要告訴全校的人,說趙子文七歲以前是女孩,他在七歲以前是人妖,說不定現在還有人妖精神分裂癥,所以才對女孩子毫無興趣。」
趙子文傻住了,蒼白的臉逐漸滲透紅色元素,李季晴立刻乘勝追擊。
「你知道這樣的下場如何嗎?就是男孩不敢和你打球了,可能不小心踫到你的胸部就大驚小敝,以後只要你出席社交活動別人就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你再也板不起大男人的面目,更慘的是你再也不敢一個人走在陰黑的路上,說不定哪一天,那些見不到陽光的終于按捺不住,他們跳出來壓倒你,然後把你翻過來……」
「別說了!」趙子文厲聲驚叫,冷汗汨汨流出。
「怪你媽吧,誰教她生不出女兒把你當女兒養,我也是到你搬家以後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驚駭嗎?我居然還跟你一起睡,還把洋女圭女圭給你玩,還幫你扎辮子玩游戲,誰知道你竟然男扮女裝騙了我五年。」
趙子文抓著頭發,因為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說來話長,趙子文和最上面的五個哥哥為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是說趙子文的媽媽某財團富商的小老婆,由于大老婆生不出女兒就把希望放在小老婆身上,而媽媽的心態則是生一個女兒來挽留富商的心,後來知道又是兒子時完全不能接受這項事實,于是以欺騙代替內疚和害怕,七歲以前就把他當成女兒來養。更可怕的是他的教育,七歲以前他也以為自己是女孩,因此對自己下半身多出的東西感到羞恥,以為自己生病了,所以把『它』當成一個秘密不敢示人。
後來父親終于離婚,把他們母子接回去,趙子文恢復男孩子的身分。因為他長得秀氣,個子又小,加上長期女孩子教養方式,有一段時間難以調適過來,而他那五個哥哥就以此譏笑他,造成他日後痛恨女孩子的不平衡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