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
他悶哼一聲,既而吻住她的嘴。
「在酒吧里……」
他昏亂地模索著他熟悉女人的敏感地帶。
「和誰呢?」
她迷惑地搖著頭,既而又申吟一聲,他的手正往她身下爬。
他覺得腰月復間燥熱已不能再容忍下去,于是他抬起下半身,準備對準目標往前一沖……
誰知就在如此緊要關頭,丁薔猛然張開眼楮。
「任子揚!」
尖叫聲劃破室內,她想都不想就舉起床旁放置的大鬧鐘--往曾曼頭上敲去。
最後,曾曼發出痛苦的哼氣,然後成大字狀倒在旁邊,昏了過去。
而丁薔舉著鬧鐘,看一看才兩點多而已,隨即放好鬧鐘,打了個超大醉氣哈欠,接著選好舒服睡姿,再度昏睡過去。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無盡羞恥之事,竟然在他展露雄性驕傲的同時,讓女人以鬧鐘敲昏了頭,又替大神探增加了不甚愉快的經驗。
◎◎◎
早晨,他被丁薔的尖叫聲吵醒,捧著劇痛無比的頭顱,跟著她一起大叫起來。
「你……我……啊!」丁薔看到他,又看到自己赤條精光模樣,忍不住又尖叫起來。
--要是做了還好,沒做又被人誤會做了的話,其損失不可言喻。
曾曼慢吞吞地站起身穿好衣服,回過頭再面對丁薔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妳還是清白的,我只是被妳剝光衣服、被強迫和妳睡了一覺而已。」話才說完,一只枕頭已朝他腦袋前的大包丟過來。
「你……我……」她還停留在你、我之間不能言語。
「妳,很健康,但不勝酒力,喝多了容易春意盎然;我,很健康,具有真正男人的體力;妳喝醉了,我把妳送到這里來,本來會發生一些事的,可是被鬧鐘破壞了。這樣說,懂了吧?」
她當然不懂,只是緊抓著棉被發傻。
他只好模模鼻子出去。
早餐桌上……不得了,什麼時候餐桌上挪出一小塊地方,上面放了兩盤食物,有蛋、火腿、面包,魔術嗎?
「睡醒了?」
丁薔從廚房里探出頭。
--不得了,還圍著他實驗用的圍裙呢!儼然是女主人模樣。他用力揉揉眼楮……
--莫不是睡過一夜之後,女人就會變得不可思議?
她坐下來,態度顯得鎮靜,她穿著他衣櫥里找出來的襯衫,一條過大的牛仔褲,把昨天出丑的洋裝扔進垃圾筒內。
他倆的身材看來差不多,同屬瘦高類型,不過女人套上男人的衣服,更顯得柔美大方,而曾曼保持昨天裝束,一套衣服不穿過一星期,絕不丟入洗衣籃內。
他們靜靜吃著早餐,男方顯然忘了昨晚的事,用著他慣有--一口兩個蛋那種狼吞虎咽的吃法。
她清了清嗓子發表高論。
「請老實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假裝忘記了又偏偏要提起的--矛盾心態。
「妳喝了酒,頭腦不太清楚,只好由我以調查員身分,向律師問了一些問題。」
「結果呢?」
「他說了許多……」
「我不是說這個,當然……這個也很重要,我是說你送我回家以後,發生了什麼事?」說著,小臉迅速飛紅。
「妳拉著我不放……」
她立刻打斷他的話︰「我喝多了。」
「喝得不夠多,如果再喝多一點就是爛醉如泥,這樣第二天就不會尖叫起來。」他繼續吃著他的早餐。
忽然,她挺起胸膛,故作冷靜神態。
「請你忘了昨晚的事,那實在非常尷尬,或許我把你當成某個非常痛恨的人,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任子揚嗎?」
他用力放下刀叉。
她拾起眼,望見他死白的臉色。
「如果是他,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說。
正如听到感人肺腑的愛情宣言,他悄悄松了口氣。
「那請你放心,我會把昨天的事全都忘記,會記住我們永遠是患難與共的合作關系,至于妳什麼時候再想喝酒?那就不是我能預期的了。」
她漲紅了臉--他樂意見到的顏色。
早餐在「愉快」氣氛下進行完畢,當賄賂完曾曼以後,丁薔自然是蹺起二郎腿待在沙發上,由曾曼收拾殘局。
不過,照曾曼的個性,他會等到水槽發出惡臭後,才會甘心情願卷起衣袖做家事。
「徐組長?果然就是徐組長,我早該發現那老小子心懷不軌!」
當曾曼簡述完畢,丁薔恨恨地叫道。
「我們又多了兩個拜訪對象,徐組長和獸醫。」曾曼埋怨道。
獸醫?
她早忘了他存在。
※※※
獸醫,長得真像獸醫,結合貓和狗特征的長相,圓圓的眼楮像貓、長長的鼻子像狗,瘦長的臉型則又像貓來又像狗了。
門口貼著「獸醫王」大招牌,位于住宅區附近,不過他們來時,半個客人都沒有,唯一掛號兼護士又兼打掃的歐巴桑,正趴在窗旁睡覺。
穿著白色醫袍的王醫生從里面出來,看到他們表情甚為驚奇。
「律師……我知道,她養了三只……不,已經是第四只貓了。」王醫生捻著貓須說。
「和你買的?」
「喔,我和商家有買賣來往,由我介紹出去的寵物,絕對品質保證,有血統證明,而且健康、沒有毛病,我才敢出售。」
「都是她親自過來選焙的?」
「她呀!只知道養,其它一概不知,坦白說,若是沒有良心的醫生很容易騙她的錢,我當然不是那種醫生了,從第一只到第四只,都是由我細心挑選的。」
「可是前三只都死了。」
王醫生立刻嘆了氣。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她養過的貓,下場都是這樣,其實剛開始時,她對貓非常敏感的,結果,她第一任老公堅持要養,所以她只有慢慢適應了,可是養過一只後,她變得極為愛貓,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可惜,貓好像和她無緣。」
「你和李小姐熟嗎?」
「熟不熟,看貓的顏面嘛!炳哈,她常常帶貓來看病,我們談的也只限于貓經。」
「附近的人和她熟嗎?我是說來看病的貓主人中,有沒有人認識李小姐?」
王醫生側頭想一想。
「沒有。」
「听說,你曾和她提起過保險的事……」
這時,王醫生的肩膀抖了一下。
「保險……?喔,好像有那麼一回事,不知怎麼的,被她養過的貓毛病特別多,有一次我開玩笑對她說,要是貓能保險的話,她就不必花那麼多錢了。」
結果她真的保險了,但不是替她的貓,而是為她三個天壽老公。丁薔忍不住想。
他們坐了一會兒,王醫生表情始終帶著微笑。
「有點渴……」曾曼忽然說。
「是啊!我都忘了倒水。」王醫生立刻站起來,窗旁的歐巴桑依舊呼呼大睡,他只好自己動手了。
待他轉身走進屋內,曾曼立刻用筆蓋敲開他上鎖的抽屜,在里頭急急翻閱,而丁薔則驚奇地張大眼。
王醫生倒水過來,曾曼動作也停止了,抽屜正如原來景況一樣。
「你還是和我說實話吧!」
「什麼意思?」王醫生驀然張大眼楮。
「其實她極少帶貓來看病,大部分都由她三個老公代理。」
「你……說什麼?我不懂。」
「可以這麼說,除了第一個老公,其它兩個老公,都是由你介紹認識的。」
因巨大恐懼,使得王醫生身子連椅子往後仰,整個人差點翻了過去。
曾曼不動聲色繼續往下說。
「李芝梅第一個老公,顯然十分疼愛他的貓,因為常常來看病,所以和你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由他口中,也讓你熟悉李芝梅的為人。到了第一個老公不幸幸亡,你便游說可能是你的朋友或親戚的男人,讓他們有機會認識李芝梅,接著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