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好吃到她差點把臉埋在蛋糕里!
「滿意了嗎?」他笑問著。
她回過神,關上冰箱門後點點頭。「滿意,不過我只回答一個問題。」她回到座位上坐著。
「我不只一個問題。」他有太多問題要問她了。
「就一個,不然拉倒。」她撇過頭,哼了哼聲。
「三個。」他討價還價。
「二個。」最後底限。「再吵,老娘什麼問題都不想回答了。」
「第一,為什麼當初不告而別?而且是去完PUB的隔天?」他不嗦,直接問出心底的疑惑。「而且連個消息都不給我呢?」
「向先生,你問了三個問題了。」她抬眸微笑著。「我只回答前面兩個。不告而別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通知任何人;選擇在去完PUB的隔天,是因為我不巧在廁所里,听到你和兩名女子的談話……」她將那天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對你而言,我只是你利用來完成論文的對象。所以,被你利用完後,我很識相的自動離去。」
她的笑,很不真實,根本沒傳達到她的眼里,只是唇瓣往上揚,一點感情也沒有。
他說過這種話嗎?他皺眉,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我曾說過這種話?」
「兩個問題我回答完了。」她的笑容仍掛在臉上,沒有馬上垮下來,可身上的力氣卻一點一滴的流失。
沒想到,再次提起這件事,心還是會痛。
心痛,表示什麼呢?表示她還在意著過往嗎?
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筱花……」他發現她臉上仍是揚著笑容,但渾身卻散發著冰冷冷的態度,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拿著蛋糕走了嗎?」她側著頭,沒有任何的起伏,無法看出她真正的情緒。
他起身,從冰箱拿出黑森林蛋糕,連同一半的提拉米蘇,一並打包後,才交到她的面前。
「謝謝。」她提著兩盒蛋糕,再也沒吭聲的離開他的房里。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發覺自己竟然沒有開口喚住她,只能任由她的腳步愈走愈遠。
四年前的他,真的說過那些混帳話嗎?他低咒一聲,第一次恨自己當年這麼胡言亂語。
懊死!向雲霽恨恨的緊握拳頭。原來,這就是她恨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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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有多麼恨他?
四年前她得過憂郁癥,時間正巧發生在自PUB離開後的一個禮拜。
是他影響到她嗎?根本不是因為她媽媽的去世?
向雲霽坐在房間的陽台,再次望著之前收集來的資料,發現她之前喝醉時,口中喊著「阿琛」,竟然就是酒吧的酒保。
而那間酒吧,是她出資,可老板卻是掛阿琛的名字,就連酒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阿琛在管理。
她根本是出資讓他經營。他忍不住攏眉,為何她要對阿琛這麼好?
當他往下看著資料後,才發現原來當初她有自殘的念頭,是阿琛救了她,也是他幫助她從憂郁癥中走出來。
阿琛可以說是她的救命恩人……
將資料看完後,他終于明白為何她不想再見到他的原因。
若是平時,他倒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又不是沒有傷過女人的心。
但在四年前,他處心積慮的接近她,確實是想借著她的才能,完成他的論文。
他想,那天他應該是喝醉,為了哄哄身邊的一群花蝴蝶,他才該死的說出這樣過河拆橋的話。
而他現在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當年的自己是無心之過呢?其實他一直想要感謝她的,甚至還想培訓她的才能,兩人好好地一起合作。
他點燃一根煙,從陽台望出去,秋風微微吹來,拂亂他的發,也拂亂了他的心情。
為何,他的心情會感到如此的煩亂?
一想到她那張故作堅強的小臉,他的心猛然一抽。
她的痛,他一直不知道,以為她無聲無息的離開,一點也不關他的事情。
錯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再將煙霧緩緩吐出,只見煙霧隨風而散。
她憎恨著他的利用、憎恨著他的現實,更厭惡他的殘酷。
她是無辜、單純的,而他卻利用她的善良接近她,甚至還利用她的才能幫助自己……
他非但沒有好好感謝她,還混帳的傷了她。
向雲霽捻熄了煙,他覺得自己欠她一個道歉。
只是這個結,已經四年了,他要怎麼化解呢?他皺眉,離開陽台上的涼椅,回到房間。
如果現在去見她,她肯定不會理他。
他在房里來回踱步,思考著要怎麼讓她願意听他說話。
對了!他連忙打開冰箱的冷凍門,他記得之前到山下補貨時,多買了一盒HaagenDazs冰淇淋。
他像是找到寶物般,臉上恢復笑容,他想,或許她願意看在甜食的份上,再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于是他抓了件外套、鑰匙,步出房里後,便三步並成兩步,急急忙忙跑到她的房間。
站在門外,他喘著氣,手上抱著一盒冰淇淋,按下她的門鈴。
叮咚。
希望待會見到的,不是她哭得淅瀝嘩啦的模樣。一想到她的笑顏,掛上兩道淚痕,他心一揪。
大約有三秒,房里沒有反應。
他低頭一瞧,房里有亮光,又重新的連按著門鈴。
叮咚、咚──
「哦,該死!」末了,里頭傳來砰砰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人跌倒的聲音。「最好你有重要的事,要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一開門,一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靠,又是他。
沐筱花冷冷的望著他,態度又恢復以往。「干嘛?」好幾次都被他以美食誘惑,這次她一定要堅守城池,不能再被他收買。
佞臣,休想再誘惑她!她一副惡靈退散的表情,只差沒有將符咒貼在他的頭上。
「我是來道歉的。」果然,這小妮子脾氣大得很,根本不想見到他。
不過,還好來開門的她不是淚流滿面,反倒她的嘴角四周出現可疑的黑色屑屑,以及……咖啡色的女乃油!?
「滾!」她姑娘可是很有志氣的,將大門用力關上,在這層樓發出很大的聲響。
哼,半夜沒事來打擾她,而且還打斷她享用蛋糕的心情,該死!
她關起門,回到客廳,再次將黑森林蛋糕往嘴里一送,不料,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叮、叮、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
「靠,你是想把我的門鈴按壞嗎?」這次,打開一道門縫,探出小臉,一邊罵著,口里還噴出類似蛋糕屑的口沫。
「我是來道歉……」
又是那句老話,她小手一伸,又想將門關上。
不料,這次來者學聰明了,硬是將他的長腳卡在門縫中,讓她沒辦法順利關上門。
「我帶HaagenDazs來賠罪,只要妳給我五分鐘,這盒HaagenDazs冰淇淋就是妳的。」他將冰淇淋拿出來當誘餌。
什、什麼!?她睜大眼,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將木門稍稍打開一點,果然看到他的手上抱著一盒冰淇淋,而MARK印著HaagenDazs幾個英文字。
哦,該死──她又要流口水了。
「唔……」她咽下口中的蛋糕,看看他手中的HaagenDazs冰淇淋,心里又是一陣騷動。
怎麼辦,她心動了。她的心口怦怦跳著,彷佛像是看到心上人……又回頭看看房里的黑森林蛋糕,這幾天她啃蛋糕確實也啃膩了。
嗚哇──她真的是善變的女人。
「我、我不會受你的誘惑的!」雖然她口中是這麼說著,但是她的身體是老實的,還是乖乖的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