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以燁嘴角冷笑一下。「跟我說妳要去哪里做什麼?」
她意會過來,臉上一陣尷尬。「對哦,我干嘛跟你說我要去哪里。」她又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哼了哼,揚起小臉往電梯走去,用力的按著電梯鈕。
他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愈扯愈大。
想不到她的反應竟會如此的好玩,只要稍微挑逗一下,就氣得哇哇大叫,反應真是可愛。
電梯門一開,兩人一同進入電梯里。
此時,狹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人,而她覺得氣氛詭異,于是退了退,將自己縮在角落,連一眼都不瞧他。
就算不瞧他,她還是感到一股嚴重的壓迫感,因為電梯里正彌漫著一種男性香水,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她本身是不擦香水的,因為她對香味有些過敏,對濃郁的香味、花香會感到頭痛,所以一點香味就會引起她的注意。
可他身上的香水味卻是如此清香,讓她下意識地深深吸一口氣,奇異的是,竟沒感到一絲頭疼的感覺。
直到電梯門叮一聲開了,她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走出電梯,將他甩在後頭。
走到大樓外頭後,她才發現今天台北的天氣有些陰霾。
「不會吧!懊不會被那個惡魔說中了吧?」她嘀咕著,但還是決定要冒險出門。沒有其他原因,只因為她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若再不出門,以她的懶個性,要她再起個大早,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也懶得上樓拿兩具,就這麼空手出門。
無奈,待她走出社區時,那傾盆大雨就這樣從天而降,淋了她全身濕透,無奈只好跑到騎樓下,一臉哀怨的望著灰色的天空。
「討厭的台北,幾乎每天都在下雨……」她噘起一張紅艷的小嘴,不斷的嘀咕著。
「還真被他說中了!還當真下起雨來。難道我起了大早,真是奇跡嗎?」她咕噥著,思忖是要回家去,還是干脆淋雨到出版社。
突然,一輛銀色跑車停在她的面前,那貼著深黑隔熱紙的車窗降下來,她才看清駕駛座里的人。
「下雨了。」里頭的人正是滕以燁,他扯著笑容。「真被我說中了,妳會早起,果然天會下雨。」
她抬高小臉,哼了哼聲,佯裝沒有听到、看到他。
見她不理睬的模樣,他還是笑了笑。「要不要上車?我可以載妳一程。」
花小漾愣了一下,眨了眨圓眸,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真、真的嗎?」她態度放軟,問著。
「嗯。」他點頭。「上車吧!總比妳淋雨或是放棄行程好。」
她想了想,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于是只得放軟態度。「那、那就麻煩你了哦!」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不計前嫌,看著她上車,直到她系好安全帶,才緩緩開動車子。
車內,彌漫著他的味道……
一種淡淡卻清香的薄荷味,又再次鑽入她鼻息之中,然而不同的是,她與他的距離就在咫尺,更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以及他呼吸的聲音。
「妳要上哪?」他開著車,直視前方,問著。
「啊?哦……XX路的路上。」她說著出版社的位置,抽回自己的思緒。
「嗯。」他應了一聲,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他隨手將音響打開來,是日本的Mr.Children所演唱的KURUMI,男歌手的聲音低厚,卻有一種迷人的味道,陽剛、而且渾厚有力。
她對日文有些研究,于是也跟著哼唱起來。
滕以燁愣了一下,沒想到她也懂日文,甚至跟著哼起歌來。
而兩人就在音樂下平和的相處著,不像之前那般的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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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利的來到出版社門口,將車停好之後,滕以燁看向她。「到了。」
「啊,謝謝!」她從音樂中抽回自己的思緒,急急忙忙的下車。
但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來到他的車窗前。
「謝謝你送我這一程。」她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就當作是她送給他的謝禮。
「不客氣,我只是順路。」他依然是以平淡的口氣說道。
「謝謝。」她朝他揮揮手。「那我走了,Bye。」道別後,她便往大樓里走去,沒再多留戀一絲一毫。
見她頭也不回地踏進大樓,他正準備開車前往自己的目的地時,手機響起,他順手接了起來。
「喂,老大嗎?」手機那頭,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怎麼?」他听出是下屬著急的聲音,眉頭不禁微微攏起。
「老大呀,你不是說今天要和佐藤先生簽約嗎?」男子的聲音非常慌忙。「結果奈娜小姐因為突發性腸胃炎住院了,現下沒人翻譯,要怎麼跟佐藤先生簽約?」
滕以燁眉皺得更緊了。「你問問看公司的人,有沒有人懂日文的?」
「老大,我都問過了。」男子無奈的回答。「老大,你會不會說日文呀?」
「佐藤先生听得懂英文嗎?」他問。
「若是佐藤先生听得懂英文,我們就不用請奈娜大姊出馬了。」
「嗯……」他沉思一下,突然想到剛剛坐在車上的花小漾,低聲吟唱日文歌的樣子,流利的教他印象深刻。「我想到一個人選了,在佐藤先生到達公司前,我會找到翻譯人員。」
「OK,那我會在公司等老大回來。」男子收了線。
滕以燁將車子往旁邊一停,看了看手表,離佐藤先生出現還有一點時間。
或許這點時間,能讓他等到剛進大樓的花小漾……
于是他的眼光移向大樓,一瞬也不瞬的等著她再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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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稿子的花小漾,三十分鐘後,心情大好的從大樓里走了出來。
一走出大樓里,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瞧瞧天空,發現此時雖然天空還是灰色的,但至少雨停了。
雨停,天空逐漸放晴,她的心,也一片湛藍了。
沒有趕稿的壓力,接下來的日子,她又可以開始大玩特玩、混吃等死好幾天了。
哦呵呵,等等她可以到處走一走、晃一晃,甚至去書店窩一整天,都不會有人有何異議。
反正交完稿子的她,時間多得是。
哇哈哈——
花小漾抬起小臉,正想學起漫畫中的「白鳥麗子」的姿勢大笑時,突然眼角瞥見熟悉的車子。
她定眼一瞧,這不是滕以燁的車子嗎?
不會吧,他是在等她嗎?她愣在原地,隔著墨黑的隔熱紙,她望不清駕駛座,但直覺卻告訴她,那是滕以燁的車子。
「不會吧,他這麼有君子風度,要再送我回去嗎?」當她自戀地喃喃自語著的同時,車窗又再次降了下來。
「嗨。」滕以燁嘴角牽起了一抹弧度。「妳忙完了嗎?」
「嗯丫,忙完了。」她皺起兩道好看的眉宇。「你、你是在等我嗎?」
他點頭。「我是在等妳。」
她不可思議的倒抽一口冷氣,心里流過的不是悸動,而是一抹詭異。「呃、呃,你等我做什麼?」」他、他有什麼企圖!?
「我有一些小麻煩。」他望著她一張不解的小臉。「想請問妳,會听、說日語嗎?」
她滴溜溜的轉著靈動的雙眸。「呃,你有什麼事要拜托我的,請說明白一點。」她的個性喜歡講清楚、說明白,不喜歡迂回的方式。
「好,那我就直說了。」滕以燁聳了聳肩。「今天公司要與一名日本客戶簽約,無奈翻譯人員突然生了病,公司沒有其他人懂日文,也臨時找不到人翻譯。而剛剛听妳哼日文歌曲時非常流利,所以想請問妳是否懂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