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晚你可以陪我一同出席,才是我莫大的榮幸。」他的眼神離不開她,似乎想將她的美麗映在心里。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被他這樣目不轉楮的看著,連雁婷有些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了。
「當然。」他紳士的對她伸出了大掌。
她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將小手放在他手上。
然而與步轅亦走在一起,她的心更是失速狂跳。
為什麼心慌?為什麼心亂?又為什麼,她的眼光會一直落在步轅亦身上呢?她輕咬著唇瓣,捫心自問著。
直到二人來到樓下,他的大手依然緊緊握著她的小手,等到停車場,他才舍不得的放開她的柔荑,為她開了車門。
「上車吧,公主。」他露出一抹淡笑,不同于平日的嚴肅模樣。
她坐上了他的車子,眼楮不敢隨便張望地直視著前方,雙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著。
車內充滿曖昧的氛圍,誰也不敢先出聲,打破這奇妙、令人怦然心動的一刻……
連雁婷與步轅亦一同步入宴會廳,這時連雁婷才發現今日的宴會,竟是一場婚宴。
他們的出現頓時引來許多人的驚艷目光,差點連新娘、新郎的風采都被他們搶光了。
這時,一名滿面春風的男子身穿銀白色西裝,來到步轅亦的面前。
「亦,真高興你可以抽空來參加我的婚禮。」男子朗聲笑道,接著便把目光放在連雁婷的身上,「這位是……」
「她是我的……」步轅亦遲疑一下,才又開口︰「秘書。」
男子質疑地挑了挑眉,「你的秘書不是齊隻嗎?」
「你好。」連雁婷與男子點了點頭,「齊隻放長假,由我代替她的位置。」
「真佩服你的耐性,亦的脾氣可沒有幾個秘書受得了。」男子贊美道︰「你好,我是他的堂哥,步飛雲。謝謝你今天來參加我的婚宴。」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男子是步轅亦的堂哥,這麼說來,這是家族的宴會,可他為什麼要帶她一同出席呢?
「堂嫂呢?」步轅亦扯開了話題,問起今天的女主角。
「在我媽那邊。」步飛雲揚起滿足的笑容,「我爸媽喜歡她喜歡得緊,我先過去了。對了,堂叔、堂嬸也來了,你這做兒子的,該去打聲招呼吧。」
「我知道。」步轅亦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步飛雲多看了連雁婷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待步飛雲離去之後,連雁婷問步轅亦︰「你沒告訴我,今晚是你們家族聚會。」
「我有將邀請卡交給你看啊!」他甚覺無辜的解釋著。
她側頭想了一下,是有這麼一回事,可他沒親口跟她說明啊,所以再怎麼說,他還是有錯在先!見她的小臉氣鼓鼓的,步轅亦竟覺得她可愛得緊,唉!可見他著了她的魔已深了。
「算了,來都來了。」她嘟嚷著,算是安慰一下自己。
「那可以與我去見我的父母了嗎?」他的唇瓣有著輕笑,而眼里也閃過一抹狡猾。
她點頭,「別讓伯父、伯母久等了。」
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向一對登對的老夫妻步去,而老夫妻正與一對貌似父子的人交談著。
步轅亦將她帶到他們面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爸、媽。」步轅亦朝眼前的老夫妻一喊,同時揚起了笑容。
「轅亦呀!」步母一見到自己的兒子,十分高興,「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忘記來呢!」
「堂哥的好日子,我不敢忘。」
「你不是常忙得暈頭轉向,什麼事都會忘嗎?」步父像是埋怨地說。
「公司很忙。」這是他千篇一律的回答。
突然,步母發現了連雁婷,臉上的笑容漾得更開了。
「兒子,你身旁的女伴怎不介紹給我們認識呢?」
連雁婷有些羞怯的看著步母,「伯母,你好。」
「你好呀!你好漂亮,是我兒子的女友嗎?真沒想到,工作狂的他,也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友。」步母不斷地稱贊著連雁婷。
她急忙搖頭否認,「不,我不是,我只是他的秘書。」
「別否認了。」步母笑嘻嘻的說︰「這麼多年來,在他身邊出現的女人,只有齊秘書,難得出現了一張生面孔……」她朝連雁婷神秘的眨眨眼。
「媽,別嚇著雁婷了。」步轅亦不否認,還曖昧地喊著她的名字。
听到她的名字由他嘴里說出,一股奇異的感覺流過心頭。她輕咬著唇瓣,低頭佯裝什麼都不知情。
然而,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抹陰狠的眸光,盯在她的身上,久久不去。
連雁婷微皺著眉,抬眸尋找,這才發現站在步父、步母身旁的年輕男子……
怎會是他?
她瞠大眼,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他!
就連男子身邊的中年男子,也以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可現在的她,卻只能佯裝鎮定,拼命在臉上擠出笑容,可心里還是不斷地想,為什麼經過這麼多年了,還會再見到他呢?
步轅亦身為步家人,自然也得幫忙招呼客人,于是連雁婷就一人單獨站在角落,可她的心卻極不平靜。
尤其當那個人一步步的朝她走來時,她的臉色更是往下沉。
「好久不見了。」剛剛那名年輕男子扯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眼里有著一抹眷戀。
懊來的還是會來!
「銀勝。」連雁婷無奈地喚了男孩的名字,臉上有著尷尬的笑容。
「你躲了我快三年了吧!」長相斯文的銀勝,臉上表情是哀怨的,彷佛在控訴著她的無情。
「你不是說好要等我長大,你不是答應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
連雁婷沉默地望著這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大男孩,算一算,他今年也十九歲了,但臉上的稚氣卻述說著他還是男孩的事實。
銀勝是她三年前所就職那家公司老板的兒子,而她是老板的秘書,在某個場合中,她與他見了面。
那年他十六歲,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孤獨,所以她特別關心他。
但她的關心卻令他動了心,並暗自許下承諾,要一輩子與她在一起。
但她從頭到尾都只將他當成弟弟看待,並沒有摻雜任何的男女感情。
後來她發覺他的異樣時,他已陷得太深了,他甚至為了獨佔她,不顧一切的放出不利她的謠言,令她處境難堪。
每次只要有男人接近她,他的謠言便一次比一次惡毒,直說她是被包養的情婦。
甚至她因為職務上非得要與他父親接觸,惹得他醋勁大發,煽動了他母親,說她是個狐狸精,非讓她與任何男人都保持距離不可。
之後,她受夠了,她告訴他,她不可能會接受他,他們不管是年紀、想法,甚至是理念都不合,他們這輩子不可能會在一起。
在她與他攤牌後,他當晚便服安眠藥自殺,被救醒之後,他崩潰地大哭,哭訴著他愛慘了她。
成為眾矢之的的她,逼不得已只好辭職離開公司,與銀勝斷絕一切的聯系。
然而,不知為何,他就是有辦法查到她後來工作的公司,鬧得她在每家公司都待不住。
反反復復幾次後,她感覺疲倦,于是決定搬家,同時離開商場,開創了「Stop」咖啡館,也開創自己另一個人生。
如今,再遇到他,她的心情有著許多復雜。
對于銀勝,心軟的她,還是帶著抱歉的,畢竟在他軟弱的時候,她沒陪他撐過,反而只想逃離他。那也是因為他的不理智,幾乎將她的生活毀掉,所以她才不得不逃。
「銀勝,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你能不能停止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嘆了一口氣,再一次明白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