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很痛恨父親。」德介揚了揚唇。「跟我一樣,我恨不得殺了他,可在我還未下手時,他已經病的神志不清,而且還丟下一紙遺囑。他這只老狐狸,到死之前,還要弄到我們手足相殘才高興。」
歷年來的龍宗門門主,都是在手足殘殺之中月兌穎而出。擁有最冷靜、最無情的心,以及一流的頭腦及手段的人,才能登上龍宗門的門主寶座。
所以每當門主交替時,都免不了引起一場殺戮,直到第十代的他們。
袁真一只是輕哼一聲。「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扯不上半點關系。」
「可你回來了。」德介伸了個懶腰,口氣依然平緩。「有人告訴我,你是為了鏟除我才回來的。」
「你?」袁真一冷睨了他一眼。「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動手,再說,名單上並不是只有你一人。」
「但我卻是最有資格、最有本事坐上門主之位的人,不是嗎?」德介呵呵笑著,一點也不臉紅的夸獎自己。「不過倒是有人不在名單之內,卻很想坐上門主之位。」
「那你多保重。」袁真一淡淡的說著。
「如果我對鈴奈夫人下手,你不會有意見吧?」德介依然笑得溫和,可語氣卻透露一絲寒氣。
「我的女人在她手上。」袁真一沒有隱瞞。「我不知道她將我的女人藏在何處。」
「好,給我四個小時的時問,我會替你把人找出來。」德介自動說出要幫他尋人。「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必須答應我,主動放棄繼承權。」
袁真一捻熄了手上的煙。「我能相信你嗎?」
「四個小時之後,我一定讓你見到你的女人。」
「要完好無缺的。」他進一步要求。
「成交。」德介笑得俊美。「那我先走了,等我的消息。」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一下子便消失在月影之下。
冷櫻被迫換上一襲美麗的和服,從頭到腳的裝飾,更足充滿了日式的味道。
但冷櫻對于這樣的打扮,卻非常不滿意。直到坐上車子,還嘟著一張嘴。
「喂!我們是要去哪里啦!你干嘛把我打扮成這樣,還有,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龍宗門啦!」她氣呼呼的抓著眼前男子的領子。
「放手。」他不為所動,只是睨了她一眼。
礙于別人的氣勢比她強,冷櫻只好松手。「京七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呀?你是不是不知道龍宗門要怎麼去呀?」
「別吵!」被喚作京七郎的長發男子,一臉寒冰喝道。「我們現在正前往龍宗門。」
「真的嗎?」冷櫻笑開了小臉。「如果你幫我找到真一,我會要他好好謝謝你的。」
京七郎不搭理冷櫻,依然保持他的冷漠。
冷櫻感到自討無趣的同時,車子已駛進一座豪宅里。
她自車窗向外看去,頓時看傻了眼,天啊!好象一座城堡喔!
「下車。」在她發愣時,京七郎已下了車,在車外等著她。
「哦。」冷櫻只好急急忙忙的下車。
京七郎領著她來到豪宅的大門前,不到半分鐘,門自動的打了開來,里頭氣派的擺設更是令她傻了眼。
門里,二名領頭的女僕與京七郎交談幾句之後,便領著他們往前方走去。
他們走在回廊上,忽然,前方有一處的紙門被打了開來,一名高大的身影正好從房里踏了出來。
冷櫻抬眸一瞧來人的長相,瞬時鼻頭一酸。
「真一、真一!」她不顧形象的沖上前,往袁真一的懷里鑽去,臉上也落下了幾顆淚珠。
「櫻櫻?」袁真一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德介說到做到,真的在四小時之內,就將她帶到他面前來了。
「嗚……我好害怕哦!」她的眼淚、鼻涕,全都留在他身上。「我被綁架了,而且、而且……」
袁真一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只是緊緊的擁著她,然後發現她的右手纏著繃帶。「妳受傷了?」
「我為了逃出來,不小心被鏡子的碎片割傷……」她緊抱著袁真一。「嗚,我真的好害怕哦!那個鈴奈夫人說,不管她的計畫有沒有成功,她還是會殺我滅口,還好、還好我逃出來,遇、遇到京七郎……」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叫她別哭了。」京七郎嫌惡的皺起二道好看的墨眉,以中文說道︰「從昨天開始,她的嘴巴就沒有閉過,很吵、很煩。」
「嗚……」一听到京七郎如此說,冷櫻哭得更是大聲。
「沒事了、沒事了。」袁真一瞪了京七郎一眼。「不是德介要帶她回來,她怎會在你的手中?」
京七郎冷嗤一聲。「這女人運氣真好,那天她逃出來,不知怎麼的,跑到我家外頭大哭,就這樣被我撿著了,正好德介通知我,才知道這女人是你的,所以今天我才會將這女人帶來這里還給你。」
「謝謝。」袁真一緊抱著冷櫻,誠心地向他道謝。
京七郎瞇起一雙鳳眼,好似听到什麼驚人的話,但還是斂起心神,沒將情緒顯露在臉上。「過幾天就是龍門宴,也是宣布下任門主的日子,請務必留下來。」
「嗯。」袁真一應了一聲。「我欠德介一個人情,我會留到龍門宴過後才走。」
「那沒事了。」京七郎睨了冷櫻一眼,發現她將一張小臉都哭花了。
「她真的很吵,不過……她很堅強。」他丟下一句日文,便離開了。
袁真一將冷櫻帶到靜然居里,緊緊的抱住她。「不哭了,有我在妳身邊。」
「嗚……很、很恐怖。」她窩在他的懷里,大聲的哭著。「我一逃出來,只能漫無目的在街頭走著,看著路人來來往往的,我不知該怎麼辦,好在遇到京七郎,沒想到他也是龍宗門的人,雖然他人是怪了一點,可是比鈴奈夫人好太多了,他……」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他耐心的听著,但當她提到別的男人,他漸漸感到了不耐煩,于是以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帶著心疼、帶著眷戀,她熱烈地響應他的吻,像個貪婪的小孩,不斷吸取他身上的味道,也不斷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直到她口中的空氣被他吸光之後,她才用力的推開他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差點窒息了。」她嘟著小嘴,臉上因熱吻而添了二抹嫣紅,雙手則抵在他的胸膛上。
「妳對京七郎的評價似乎很高。」他的口氣有些微不滿。
「他的個性是有點怪,人也有點凶,可是其實心地還不錯。」冷櫻反應慢半拍,不知道她的親親愛人已打翻醋壇子了。
「不要再提他了。」他板起一張俊顏。
「為、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沒有為什麼。」他擁緊她的身子。「我只是不喜歡听到妳談其它男人的事。」
「你、你這是在吃醋嗎?」她這下總算破涕為笑。「不過我很好奇京七郎的身分,他是誰啊?」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排行老七。」他以食指揩去她眼眶的淚水。「也是名單里的繼承者候選人之一。」
「哦!難怪他住的房子好大、好大。」她吁了一口氣。「自我被綁架後,我的心里好害怕、好害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他輕吻她的額頭,像是要藉此注入一股勇氣給她。「妳是我的女人,我會保護妳的。」
她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暖。「不過我好高興,沒想到你真的為了我,又踏上你最討厭的日本土地,這樣是不是代表,你很愛我?」她眨眨一雙閃亮的晶眸,可憐兮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