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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郎探春心 第31頁

作者︰曾曉君

「二十兩治病被嗎?我可以給你二百兩。」莊嚴臉色莫測高深,令人難辨真假,

「不……不用那麼多,頂多……五十兩該夠了。」呂文繡想想,多借一點也好,萬一二十兩真的不夠,再來一次莊府,實在也是一種煎熬。「謝謝你。等……

庫利斯好了,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最終,呂文繡又誠懇的致謝。

「先別謝得太早,我還有條件呢。」

「什麼條件?」呂文繡怔住。

「把衣服月兌光,陪我上床睡覺,二百兩就當夜渡資,也不用還了。」莊嚴冷酷地浮現一絲邪氣的笑容。

「嗄?!你……」呂文繡霎時面如死灰,心,絞痛了起來。

「答不答應悉听尊便,不過,你休想見蝶兒的面!」

「我……」呂文繡強忍心痛,僵在當場進退維谷。答應了,殘存的一點尊嚴將被他無情的踐踏。拒絕呢?那醫藥費可就沒有著落,若借不到錢……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呀!「我答應。」想到人命關天,呂文繡沒有猶豫的權利,她毅然咬牙同意,心卻已碎了一地。

「你……」莊嚴見她點頭,反倒錯愕,但旋即又被一股怒氣擊倒。她竟然愛庫利斯愛到願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為了他甘心忍受其他男人的羞辱。強烈的嫉妒幾令莊嚴發狂,他要重重的報復,懲罰讓他傷心痛苦的人。「很好,我現在就要你。喏,這是二百兩銀票,開始月兌吧!」從斗櫃中取出銀票放置桌上後,他輕佻地戲謔。

呂文繡絕望地閉上眼,顫抖著輕解羅衫……

莊嚴目不轉楮瞪祝著她一件件解下衣裳,臉上表情愈來愈僵,緊抿的唇、繃緊的下顎,顯示氣得不輕。

「夠了!」當她身上只剩下褻衣,莊嚴再也控制不住大吼出聲。天!她都已嫁為人婦,但,那半果的輕盈體態依舊深深撼動他的心,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想要她。

呂文繡嚇得睜開雙眼,迷惘地看著反覆無常的莊嚴。

「我再怎麼下人流,也不會玩一個已有丈夫的女人,那是不道德的,而你……竟敢背著丈夫賣身,簡直毫無廉恥,比娼妓還不如,我根本不屑要你,免得弄髒我的身子!」莊嚴像地獄來的復仇使者,無情地鞭笞著他的敵人,拿起桌上銀票丟向她臉上,語氣輕蔑︰「二百兩送給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低賤的女人!」

如利刀般鋒利的語言,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凌遲著呂文繡的心。淚水已模糊了視線,她再也支撐不下去,只想盡速逃離這令人心碎的場合。匆匆穿好衣物,她盯著地上的銀票猶疑片刻,迫于現實的無奈,還是含悲忍辱地撿拾起來,當她抬頭瞥見

莊嚴憎惡的表情時,難堪再次撕扯著早已冷寂的心。她再也無顏待下去,拔足奔出房門。

呂文繡一奔出房門,苦苦壓抑的莊嚴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倒在床榻,冷硬的面部表情換上淒苦的落寞。心碎的人何止是呂文繡,傷人的人更是被徹底傷透。

※※※

呂文繡肝腸寸斷、拔足狂奔,卻在莊府大門口撞上一副結實的胸膛……「哎喲!」被撞的人驚呼一聲,正要訓斥幾句這個冒失鬼;但,定楮一看,不由歡叫出聲︰「阿繡,是你!」

淚眼婆娑中,莊逸英俊親切的笑臉映入眼簾。「阿逸!」呂文繡也欣喜再見對她一向友善的莊二少爺,只是心中不免感傷,如果早點踫見他,可以向他求助,又何致遭受莊嚴的羞辱。

「阿繡,這一年多你到哪兒去了?」莊逸審視她梨花帶雨的臉龐疑道︰「為什麼哭?誰欺侮你了?」

相較于莊逸的關懷,更顯出莊嚴的冷漠無情。呂文繡百感交集,眼淚更如雨下,哭得悲悲切切。

「阿繡,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告訴我,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不,沒什麼。阿逸,我只是……好高興再見到你!」敦厚的呂文繡,向來不編排別人是非,何況她更知道,莊逸也拿莊嚴莫可奈何,又何必說了讓他難過。

「阿繡,一定有事,你哭得這麼傷心,騙不了人的!」

「阿逸,求你不要問了,我還有急事不能多擱,改天我再登門拜訪。」想起家中還有人等著她抓藥回去治病,呂文繡抹去淚水,匆匆向莊逸道別後,快速地朝巷口奔去。

「阿繡!」莊逸見她突然避走,不由愕然。

昨晚,他與幾個知交好友把酒言歡秉燭夜談直至黎明才散,不意卻一太早在自家門口踫見失去音訊多時的呂文繡。瞧她哭得柔腸寸斷,一定發生了令她傷心逾恆的事,莊逸對她一直有絲莫名的感情,終究放不下那份揪心,悄悄跟隨其後一探究竟。

※※※

長居「清心齋」不問俗務的莊夫人,卻被老管家急急通報的消息驚動了,帶著侍女火速趕住「文軒閣」。

當她看見兩個寶貝兒子,猶在地上扭打得難分難解時,氣得厲聲叱喝︰「住手!」

一旁圍觀卻勸不了架的家僕,紛紛退避兩側,讓出一條道路。莊嚴兩兄弟一听母親大人駕到,也總算歇了手。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莊夫人一看爬起身的兩個俊兒子,打得鼻青臉腫、衣衫凌亂,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得又氣又疼。

「娘,您不知道,大哥太可惡了,他……」莊逸氣呼呼搶先告狀,卻被莊夫人喝止。

「閉嘴,讓你大哥先說,不得無禮。」莊夫人從不偏袒自己親兒,對莊逸的管教一向比對莊嚴更為嚴厲。「嚴兒,你說吧,究竟什麼事讓你兄弟倆拳腳相向。」

「娘,我也莫名其妙,阿逸一進門就揮過來一拳,像瘋了般……」莊嚴抹去唇角血絲,也氣忿不已。

「逸兒,你太目無尊長,竟敢先動手毆打兄長,還不跪下向大哥陪禮!」莊夫人氣壞了,轉而訓斥小兒子。;

「娘,做錯事的人是大哥,為什麼我要受罰?!」莊逸不服氣地申訴。

「我?我做錯什麼事?」莊嚴訝然。

「你做了人神共憤的事,自己心里有數!」莊逸毫不客氣地指責。

有這麼嚴重嗎?大夥兒眼楮不約而同齊瞟向莊嚴。此時莊蝶兒亦聞風而至,踏入室內時正巧听見莊逸的指責,遂向母親建言︰「娘,你先听听小扮的理由,再決定要不要罰他嘛。」

「好吧!今天要不說出個道理,娘定要以家法治你個犯上下敬之罪。」在女兒攙扶下,莊夫人坐進太師椅。

「哼,是大哥始亂終棄……」莊逸月兌口喊道。

「等一下!」莊蝶兒突然插嘴叫停,對著伺立兩旁的家僕說道︰「這兒沒你們的事,全都下去。小柳、喜兒,你們也先退下。」喜兒是莊夫人侍婢。

「是。」一干僕婢遵命退走後,房內只剩莊家母子四人。

「小扮,現在你可以說了。」莊蝶兒這時才轉向莊逸示意。她一听「始亂終棄」這聳動字眼,立即想到支退僕人,以免家丑外揚,心態似乎已成熟不少。

于是,莊逸再無顧忌,竹筒倒豆子,把事件的前因後果一整鍋端了出來……

※※※

莊逸暗中尾隨呂文繡身後,見她先至大街叫開藥鋪店門,入內買好藥材,即匆匆往紫金山方向趕路。足足走了兩、三個時辰,才見她進入一間被隱密竹林遮蔽的小廟——紫竹庵。

莊逸在寺外等了老半天,遲遲不見呂文繡出來,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人內一探究竟。

寺內僅見一名中年女尼,正抱著一名嬰兒搖哄。當莊逸趨前見禮,報出自己姓氏並表明欲找呂文繡時,立即引發女尼的質疑。因為嬰兒是呂文繡所生,取名莊文,她誤以為莊逸就是那位不負責任的薄幸漢。雖然呂文繡從未提及有關孩子父親的一切,但經常見她珠淚暗彈,也知她必有滿月復的辛酸委屈,女尼不免為她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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