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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動夏日 第37頁

作者︰顧縈茴

「沒事,」安忙道,「皮肉傷而已。」

「我當時也怕傷筋動骨,」邵征道,「讓她走走動動,都沒什麼異常,阿姨你放心吧,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安感激地看了邵征一眼。他為了她而一再撒謊,撒的還是明天就能被戳穿的謊,實在是把素日在她父母面前的信譽和印象都賠了進去。只為了讓她今晚睡上最後一個安穩覺而已。

只要是她開心他就做——這麼大的人情,真讓她覺得承載不起呢。

也是因為心虛,生怕越說漏洞越大,邵征很快告辭。

等邵征離開之後,一直沉默的安爸爸才開了口︰「學校打電話叫我們去一趟,為了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吧。」她含糊地道。

「是不是最近學習有退步啊?」媽媽問。

「不是,去了就知道了。爸媽,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做呢。」

「等一下,」媽媽忙攔住她,「你的傷我給你上點藥。」

「不用了,媽,沒什麼大問題。」

「至少貼個創可貼呀。」媽媽追著她。

「不用!」安只匆匆往自己房間走,進了房間她就能獲得片刻的安寧與自由了。

「那至少得把衣服換下來洗洗補補吧!」媽媽又道。

「安學敏!」爸爸在身後也叫了她一聲,「那傷怎麼看也不像是摔的吧?」

她腳步停了一停,但立刻又故作輕松地道︰「當然是摔的,邵征不也在場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模到了房門鎖,一擰開來,她閃身進去,把門關了起來。

這一刻,安爸安媽雖有萬般的疑惑,但也沒意識到問題會多麼嚴重。

自己的女兒膽小痹巧,自小循規蹈矩,他們想不到她能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安學敏被軟禁了。

爸媽去學校與老師談過,知道她居然惹了那麼丟人現眼的是非,幾乎沒氣死。

回到家,安爸爸肝火大熾,動了有史以來第一頓家法,下手很重。

尤其等到安說出一切與姜拓沒有關系,只是她單方面高調宣布暗戀才惹來外校女生報復的時候,連安媽媽都忍不住歇斯底里,對她罵出一個「賤」字。

安知道自己這次確實讓爸媽傷透了心,他們打她罵她她都無怨。

但想不到的是,爸媽居然還替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讓她在家思過反省。

一個星期,不許出門也不許接電話,與世隔絕,與軟禁半點無異。

一個星期以內,只有若琳和過晴被獲準來看過她一次。

她們是各自分開過來的。

當若琳來的時候,安正站在自己房間窗口的粉紅色窗簾旁邊向外凝望。

看得如此專注,連若琳推門進來都渾然未覺。

若琳不由也好奇地看向窗外,「看什麼呢?」

安這才驚覺地收回目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好像看到有人站在下面,但仔細地看看……卻沒有呢。」

其實她一直都在等姜拓。自交往以來,他給過她唯一的一次驚喜就是突然出現在她的窗下。她以為他還會再來一次。

應該是要再來一次的。都好幾天不見她去上學,他該想她,該有些著急的。

她只能站在窗口無意識地等待,看到有人走過就很注意,但每一次都失望。

姜拓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

若琳卻只是深深打量著安。

在家關了幾天的安,神情看上去明顯憔悴了。

前天下了一場雷陣雨,天氣正式入秋了,秋寒料峭。她隨便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套頭運動衫,鮮艷的色彩卻仍無法給她襯托出一個好氣色,反而令臉孔看上去更為蒼白,因失眠而引起的黑眼圈和眼袋也更為鮮明。頭發仍是扎成了馬尾在身後,但干枯而缺乏光澤,梳得也不精心,有點毛。

若琳心疼,忍不住伸手揉她的發,「才幾天不見,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過晴看到會罵你的。」

「我知道,她會罵我沒出息,為情所困,居然為了個男人搞得形容枯槁——這些,我的父母親也罵過了,甚至更難听的都有。」安苦苦地笑,「但是,真的很想姜拓,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為什麼不來看她呢?是不是也遇到什麼麻煩?

「若琳,」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姜拓最近怎麼樣?在學校你們應該偶爾能踫得到,他氣色如何?我爸媽應該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吧?」

她都已經告訴他們跟姜拓無關了,他們會不會還去找他、說難听的話教訓他?

「或者,那個劉銘函,他最近不會對姜拓有什麼行動吧?」

越想越是害怕,若不是出了什麼非常的事情,姜拓怎麼忍心不來看她呢?

「若琳,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要瞞著我哦。」

「傻瓜,此時你還心心念念怕他麻煩,為他擔心,可他……」若琳悲憫地搖著頭,但說到這里卻猛然停頓。

「他怎麼了?」安望定她,一雙眼楮清澈得似明鏡一樣,照見若琳滿臉的心虛。

「他……」若琳的眼神突然變得閃爍起來,吞吞吐吐。

「他到底怎麼了?」安著急了,心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每一個都是不祥,「若琳你快告訴我,姜拓出了什麼事了?別瞞著我!」

若琳的臉色極為隱忍,當安再次提到姜拓的名字,她的眼中有怒火一閃。

「好,安,我告訴你。但是……唉,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倒讓我變得有挑撥是非之嫌。」

安听到這一句,恐懼少了一些,困惑卻加深了,「……怎麼了?」

「姜拓他……移情別戀了!」

「什麼?」

「這幾天,他好像交了新的女朋友了。」

「這……怎麼可能?」安一點也不相信。

「是真的。」若琳道,「你不在學校的這幾天,姜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他一下子接受了好幾個女孩子的邀約,左右逢源,看上去快樂得很呢!尤其和他們自己班上一個叫李嬋的女孩走得最近,天天放學都一起回家,出雙入對的。」

「這里面……可能有什麼誤會吧。」安還是不相信。她與姜拓接觸得那麼深,從不覺得他會是那種人。他是她的守護神,只會擋在她的身前,勇于承擔責任。听到不是他出了什麼危險,反倒令她心情放松了,「只要他沒出什麼事情就好,我還只怕是劉銘函對他不利呢。」

「安,現在我不得不站在過晴一邊了——你真是痴得可以,傻得可以。」若琳受不了地一再搖頭,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到一只屢屢踫壁卻至死不悔的瞎眼蝙蝠。

「若琳。」安抗議地輕聲喊她,討好地依向她的肩膀,「好姐姐,你並不是過晴,你也懂得愛情。喜歡上一個人,就好比中了一種毒,再聰明的人從此也自甘成痴,自甘變傻,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是不是?」

若琳無奈,她又被點到死穴了。對于心里的湯大哥,她又何嘗不痴,何嘗不傻?明明對方已經名草有主,卻還一腔熱忱地痴戀,不敢表白也不敢爭奪,只是默默在一邊飲盡辛酸的淚水……

嘆了口氣,她道︰「安,我知道現在是我一面之詞,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那就等你回到學校自己去看吧。等你親眼見到姜拓,親自問一問他,才能知道到底真是一場誤會還是你遇人不淑。」

「你真該快些回學校。」

餅晴與若琳的性格大不同,說話風格自然也大相徑庭,她的探訪沒有曲意溫存。

「怎麼?」安對過晴直至現在仍是心存感激。當她無故受辱孤立無助的時候,唯她最先站到她的身邊,不惜一切地力挺。但是,那份由心而生的敬畏因此也變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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