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告訴我兩個冷兒其實是同一個人吧?!」翔影嗤之以鼻。
「沒錯。」
「這太荒謬了,怎麼可能嘛!」翔影還是不相信。
以文反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知道你和吉娜的事呢?」
翔影無言以對。
「你非相信不可?因為你也是在冷兒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男人,所以我想這是有必要告訴你的。」
「天啊!這……太不可思議了。」翔影激動的說。「一時之間我實在無法接受。」
「那你就慢慢消化吧!我去找冷兒了。」以文正想轉身離開,卻被翔影叫住了。
「你想她會不會回她的……空間里了?」
以文倏地轉身,靜待下文。
翔影繼續說︰「我曾听說過,有些意外事故會使人轉換到另一個空間或年代;也許她在那一次的事故里回到自己的空間了。」
以文也曾這麼想過,但他拒絕接受這種推論。「我希望不是。」
「在你離開前我想問你,你很愛冷兒嗎?」翔影慎重的問。
「愛。」以文不加思索的回答。
「那要好好的珍惜她,因為她也很愛你。」
「你為什麼問這問題?」
翔影嘆口氣。「在她還未變身時,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也可以說是愛她;但是她愛的人卻是你。我沒有怨言,若她覺得幸福,我會默默祝福她的。」
看到翔影誠摯的眼神,以文深深的被打動。
「你這個痴情種,謝了。」
兩個男人握手言和。
※※※
冷兒聞到了潮濕的泥土味和花草自然的芳香,她奮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這里曾是她熟悉的環境。
月族!她回來了。
冷兒爬起身,驚訝的望向四周。
變了,全都變了,在離開以前,它是殘破不堪的,如今卻已恢復以前那種山明水秀、鳥語花香。難道在她離開後,月族發生了什麼事嗎?
冷兒循著熟悉的路,踏尋回家。
當她走到了家門前時,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動。
她推開門,看見一個背影瘦削的男人。
「爸爸!」
男人遲疑的轉過身。
「冷兒?是你,真的是你!」馮至善喜極而泣。「你怎麼回來了?」
「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發生了一個意外事件,後來我就回來了。」
「也許是有什麼樣的因素打開了時空隧道。不過,至少你回來了,而且你也長大成人了。」馮至善贊賞的看著女兒。
冷兒興奮的看了看四周,但臉色很快便黯了下來。「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想回去?!」馮至善驚訝的問︰「為什麼?」
「我……因為我還未完成使命懷一個孩子回來。」冷兒找了一個適當的借口。
沒料到馮至善卻笑了出來。「孩子,沒有關系的。」
冷兒疑惑的看著父親。
「還記得我發明的機器嗎?」
冷山點頭。
「在你走後,我又重新的好好研究了一番,結果功能更加完善了,所以已有許多月族女孩也被送到了第四度空間。前幾天我又發明一種可以將你們送回月族的機器,有好多個月族女孩已經回來了,有的大月復便便,有的才剛懷孕。所以,現在根本就不需擔心傳承子嗣的問題。本想在這幾天也找到你並送你回來,現在倒不用了。」
冷兒有些失望的垂下頭。
案女相依為命多年,馮至善不可能察覺不到女兒的憂慮。
「冷兒,怎麼了?」
「沒有。」冷兒故意強打起精神。
「別騙我了,你是我女兒,我還看不出來你有心事嗎?告訴我,是不是在第四度空間里發生什麼事了?」
冷兒頓時熱淚盈眶,把她和陳翔影、徐以文的事一一的陳述了出來。
※※※
以文坐在眾多貴賓當中,參加翔影的婚禮。這是一場隆重但簡單的結婚典禮。
新郎雖然愁雲慘霧,但是依然強迫自己微笑接受賓客的祝福。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以文卻是一清二楚。
他望見翔影和一個賓客寒暄,而後走了過來。
「恭喜你。」以文道賀,但翔影的眉頭皺了一下。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翔影強顏歡笑的說。
以文若有所思,以犀利的眼神看他。「為什麼要和吉娜結婚?」
陳翔影苦笑了一下。「這不算是個好結果嗎?和一個愛我的女人結婚,總比讓我們兩人一個永遠生活在愧疚、一個生活在哀痛的好吧?!」
「那冷兒呢?你不是愛她嗎?」
「可是她愛的卻是你。若她愛你而你也愛著她,我會衷心祝福你們的;只要她幸福。」翔影抬頭望向藍藍的天。「今天我在這個神聖的天主教堂里結婚,就已經做了我一生最重要的決定了──不能再讓吉娜受到傷害;她為我犧牲太多了,縱使我不愛她,我依然會珍惜她的。」
以文看向翔影的眼楮,其中的沉痛不在話下。
「真沒想到。」以文搖了搖頭。
「想到什麼?」
「我們兩個本應是情敵的,如今卻像多年不見的好友般互訴心情。」
陳翔影先笑了起來,以文也跟著開懷大笑。
「我真的很喜歡你,冷兒交給你我也放心了。」翔影拍拍以文的肩膀,安慰的說。
「若冷兒回來,我會聯絡你的。」
「不要。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吧?而且我和吉娜也要移民紐西蘭了,她父親在那里有間公司,我會去那里接替總經理的位置。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以文點頭。「好的,我想只有祝你幸福了。」
「我也希望你早點找到冷兒。」翔影衷心的祝福。
「我會找到她的,我不會因為這一個月來的一無所獲而放棄的。」
以文信心堅定的說。
※※※
冷兒難過的佇立在庭園里。
月族也有四季,而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春天。暖暖的東風吹拂在冷兒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氣。
離開以文已經有三十多天的時間了,現在他不曉得怎麼了?還有翔影,從那麼高的山崖跌下會不會死了?想到這里,她的心又一緊,眼眶不自覺地又紅了起來。
懷著不安的心情,冷兒走進屋子里。因為心不在焉的關系,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馮至善。
「你在哭?」馮至善扳住女兒的肩膀。
「沒有,沙子跑到眼楮里了。」冷兒用手將淚拭去。
「又在想以文了是吧!」
見父親已經識破,冷兒誠實的點點頭。
「孩子,你想過嗎?你是個生長方式、環境和他們完全不同的人,你若和他生活,日後一定會出問題的。例如,你在五十歲時的面貌和現在是完全一樣的,不知道的人會怎麼想?當然視你為怪物了!」
听完這些話,冷兒哭泣了起來。「那我該怎麼辦才好?我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以文,我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
馮至善走過去輕撫著冷兒。「孩子,別再哭了!你這樣子,做爸爸的我心都碎了。辦法是有,但這無異是一種很難做的決擇。」
冷兒緩緩的抬起頭。「是什麼辦法?」她追問。
「就是把你體內的細胞分解組合,重新排列成如同第四度空間人類的細胞結構,再用時空機器送你到第四度空間去。反正月族已經重振了起來,沒有什麼好再傷心的。」
「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無所謂。我是你父親,當然希望你幸福快樂。」
冷兒難過的抱住案親。「不!我不回去了。我在這里陪你。」
馮至善扳開冷兒。「你這傻瓜,爸爸會利用時空機器去看你的,擔心什麼!」他露出慈愛的眼神。「記得告訴以文得好好對待你,否則我知道了不會原諒他的。」
冷兒點點頭。
「你是個聰慧的女孩,別給徐以文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