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博叔叔送她回房的路上,小薇不禁納悶著,是否每晚阿奕都是在如此冷清的環境下,寂寞孤單的自己一個人用膳呢?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也就難怪他會有如此孤癖的個性。
夜逐漸深了,可是小薇卻執意要苦等阿奕回來,因為她仍然記著早上他告訴過自己,他們晚上要討論有關他們小孩的遺傳問題。她深信阿奕不會失信于她,因為他是說一是一、一諾千金的人,不料……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美紅叫著她,小薇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
「少爺還沒回來,听葉管家說,他要在台北停留兩、三天才會回來。」
「喔!」小薇掩飾不住滿臉的失望。
「少女乃女乃,妳要我叫廚房為您準備一些午餐嗎?」美紅關切的看著這位不端架子,和藹可親的女主人,此時她神色黯然的樣子,令她不禁有些擔心。
「不……不用了。」小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根本就沒什ど胃口。」她一想起自己又要一人孤孤單單的與一桌菜飯相看,面對滿屋子的寂靜,她原本有的一點食欲,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美紅看女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在一旁默默的服侍她。
小薇在鏡中看見美紅正要替她那頭濃密的秀發,梳起華麗而復雜的發髻時,她忍不住開口道︰「不必麻煩了,把它綁成一條麻花辮就行了。」
反正又沒人看,小薇忍不住在心底加上這ど一句。同時在心中也有了打算,她該如何打發這漫漫長日。
美紅手腳俐落的替女主人打理好,小薇在謝過她之後,順道問了宅邸內大致的格局,便開始了她的「探險」。
原來在小薇打算的計畫中,第一步--先模清地盤,不要連自己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第二步--收服人心,這樣才好辦事嘛!第三步--小小的改革,小薇打算從飯廳先下手,把它換成小一點且舒適的地方,免得她每餐都先冷清嚴肅的氣氛,搞得消化不良。至于第四步嘛,小薇現在還沒想到要干什ど,先忙完前面的三步再說吧。
賀家新少女乃女乃帶來的改變可真不小。尤其當她迷路過兩、三次,總算搞清東南西北到底在哪里之後,她開始全心致力于重新裝潢整楝別墅,或改變許多廳內擺設。小薇把一間間冰冷、陰沉、毫無人氣的廳房,改變成溫馨、舒適的場所,甚至都帶點浪漫的色彩。
僕人們都覺得小薇太過于天真浪漫、羅曼蒂克了,嚴重到有些不正常的地步,但沒人敢講話,因為她不知用什ど方法,已將人心收買得差不多了,大概是用她那大大的無邪眼楮,和那騙死人不償命的無辜笑容吧!反正大家對她的命令趨之若騖,而且都以取悅他們的女主人為金科玉律。
在這些改革中,唯一發生的不愉快是來自葉管家。她高傲的告訴小薇,賀霆奕是一個不喜歡變化的人,他絕不會同意她所做的「好事」。
小薇只是甜甜的告訴她,她現在是賀家的女主人,她有權做她想做的事。在她威嚴與固執的氣勢下,葉管家不得不表情陰沉的做了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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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霆奕在三天之後,總算又再次露臉了。當他一踏進大門內,馬上意識到屋內的不同。葉管家更是迫不及待的在他面前,大肆數落小薇的不是,直到他臉色鐵青的怒問他的小嬌妻人在哪里。
葉管家目送著臉上表情風雨欲來的男主人,筆直朝花園走去,她嘴角露出一抹狡猾得逞的奸笑。這回可有好戲看了!巫小薇,妳想和我斗,還早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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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今天一早起來,就迫不及待興奮的往花園裹沖,因為管理花園的江伯,答應要帶她參觀賀家有名的石雕花苑。
當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江伯的情景,小薇就想發笑。她可是差點沒有把這位忠厚老實的好好老人家,嚇得心髒病突發。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小薇這位大少女乃女乃在經過院子中的一棵大樹時,發現一只翅膀還未長硬的小麻雀寶寶,自樹上摔落到草地上,無法自個兒回巢。她的惻隱之心大發,便想幫助這只可憐的鳥寶寶。
她原想使用法術送鳥寶寶回家,但想起自己的「破法術」和答應阿奕的諾言,不禁打消了這個念頭。小薇決定自己來。
她三、兩下,行動不失優雅地就爬得老高,想必是平常在小島上訓練有素的關系吧!而鳥寶寶當然也安然無恙的回到自己溫暖的巢中。
在小薇下樹的途中,她一個不小心,卡嚓一聲,把一根脆弱的樹枝給踩斷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反應靈敏的牢牢抓住另一根樹枝,才沒有把她的脖子給摔斷。可是這樣,小薇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她發覺自己的另一腳踝被卡在樹枝中,要上不能,要下也不能。
倒霉的江伯正巧在此時推著割草機要去割草,路經此地。他听見樹上有名陌生女子正大喊「救命哪!」,抬起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有嚇破膽。賀家的少女乃女乃正一腳懸空的亂蹬著,一面狼狽不堪的求救著。
江伯見狀,連忙去把梯子拿來,解救小薇。深怕自己要是動作慢了一點,她從樹上掉下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他這身老骨頭也擔待不起。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小薇從樹上弄下來,沒想到這個古靈精怪、「異于常人」的少女乃女乃,卻上上下下打量起這位搭救她的老人家,弄得江伯好不自在。此時,小薇嬌美的容顏找不出一絲擔心受怕的痕跡。
「少女乃女乃,妳還好吧?」江伯關切的詢問著,打量著她。
「我沒事。」她保證的露出臉上的小梨窩。
他瞧了小薇老半天,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後,才呼了口氣,慈祥的說︰「妳這個調皮的小丫頭,差一點沒把江伯我給嚇死了。」
小薇一點都不在意江伯用不分主僕的口氣對自己說話。她反而十分高興,總算有一個人沒把她當成高高在上,神聖而不可侵的少女乃女乃了。
「那是什ど呀?」她好奇的打量著在一旁的割草機。
「喔!那是割草機。」江伯看小薇一派天真的模樣,忍不住想糗她。「我江伯這把老骨頭,在還未表演剛才那段英雄救美時,是打算到前院除除草,松弛一下筋骨。」
「唉呀!」小薇不太好意思的嬌嗔著,「此事是純屬意外,不會有下次了。」
「是嗎?」他絲毫不信的說。
「老伯伯--」她半撒嬌的喊著︰「別糗我了。」
江伯在小薇的抗議哀求聲中,呵呵的笑了。一股十分特殊的友誼在這一老一少的笑聲中萌芽。
「我幫你割草好不好?」小薇在笑完之後要求著。
「小丫頭,不是我不肯。」江伯收起笑容認真的說︰「妳看妳這副細皮女敕肉,富家少女乃女乃的模樣,妳承受得起這種粗活嗎?」
「我人是瘦小了一點,但我可不是風一吹就倒的溫室花朵。」小薇鄭重的抗議著︰
「好啦!江老伯,讓我幫忙嘛!」她抗議歸抗議,還不忘使用撒嬌這項利器。
江伯在小薇軟硬皆施的溫情攻勢下,不禁投降了。卻不知他這一答應,竟替自己帶來了一場無與倫比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