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你的!是誰?」她站起來,厲聲問道。
「小四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哈!連你也被小四騙了。」她笑了,笑得有些詭譎。「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的爹不是你!」
「曉蝶,別意氣用事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原諒我好嗎?」他抓住她雙肩,好言說道。
「孩子的爹已經死了。」她面無表情地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問。
「孩子的爹,是個重義氣、有膽識的男子,對我溫柔體貼又關懷,我們倆相知、相許,一直到有了孩子那一刻,我還是那麼認為;但是……直到他負了我,無法了解我,誣蔑我的人格那一刻起,他在我心中便已經死了。」
「不,我不相信江水寒這三個字已經從你心里面除名!」他激動地說︰「曉蝶,方才我會如此口不擇言,全是因為愛之深啊!你可知,離別至今,我無一日不想念你,當我親眼見到你身懷六甲之時,可想而知我當時是非常的忿怒,早被滿腔的怒意沖昏了頭。你若明白我當時的心情,就原諒我吧!」
「你信不過我,將來又如何能長久相處。」她繼續升火的工作。
「經過這一次的教訓,我再也不胡亂猜測了。」他握住她正在忙著的手。
「也許我們都錯了,我們畢竟是生活在不同的環境里,我覺得你還是跟你的小師妹回關外去,你們才是幸福的一對。」
他終于明白了;曉蝶的心里還是愛他的,只是誤會了他和小師妹之間的關系。
「曉蝶,我的心里已經容不下別人,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愛。」
「她是個不錯的女孩,我相信她會帶給你快樂的。」她仍然堅持她的想法。
當江水寒實在想不出話來說服曉蝶時,機靈的榕榕適時走了進來。
「二師兄,你應該休息的,瞧你方才吐了那麼多血,這樣實在很危險的。」
一听他吐了血,曉蝶擔心地看著他。
「不要緊的。」江水寒撫著胸說︰「又不是第一次,死不了的。」
「什麼不要緊,這一次你回師門的途中受了傷,胸口的瘀血都還沒散去,武叔說你除了外傷之外,還因為憂心成疾,再不好好靜養,是會成大病的。」榕榕夸大地說。
「有什麼好靜養的,曉蝶都不原諒我了,就算我的病好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他配合榕榕的演技,兩人一搭一唱。
曉蝶完全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眼神,只是擔心江水寒的病情,心里頭還為剛才對他的冷言冷語自責。
「二師兄,你若不把病養好,那我丑話可要說在前頭,」榕榕擺了個臉孔。「你這病非同小可,若無法根除,將來可是要長期臥病的,你想想看,我還年輕,怎麼可能這樣陪你過一生呢。」
虧她還是江水寒的師妹,竟然口出如此無情的話。曉蝶聞言,不覺替他抱不平,于是開口︰「榕榕姑娘,你若真心愛水寒,又何必在意他的病呢?」
「唉?我說蔚姑娘,你若不愛我二師兄,又何必管他的死活呢?」榕榕隨即反駁。
「誰說我不愛他……」話一出口,才知失言,曉蝶急忙住口。
榕榕假裝沒听見,繼續說︰「我這個人其實是很現實的,我雖然很喜歡二師兄,但是我又不願意將美好的青春浪費在他身上,所以我要他明白這一點。」
「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曉蝶一徑地指責。「我本想你是可人的姑娘,水寒若與你一起生活,必定是幸福快樂,看來我是看錯人了。」
「我過分?」榕榕假裝不屑地看了江水寒一眼。「我對他已經夠仁至義盡了。這一路上,他身子不適,我照顧他,甚至陪他來找人,沒想到要找的是你,如今他的舊疾因你再起,你說,他這樣對得起我嗎!我不要再當冤大頭了,要照顧你去照顧!」
「好,既然你對水寒如此無情,他的病我來負責!」對于榕榕的無情,曉蝶有些忿怒。
「那也好,有人要收爛攤子,我省得麻煩。」榕榕和江水寒互相交換了眼神,才說︰「二師兄,今日我總算解月兌,可以丟下你這個爛攤子了。」說完,她便走了出去。
「榕榕——」江水寒想追出去,無奈胸口忽然疼痛難當。他撫著胸口,踉蹌地跌了一跤;當然這些都是他和榕榕串通好的。
「水寒!」曉蝶及時扶住他。「那樣的姑娘不要也罷。」
「我這病是好不了了,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不管你的病如何,讓我來照顧你。」她主動握住他的手。
「曉蝶,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唯一。」他靠近她,悄悄吻上她的唇。
「你怎麼可以偷吻我?」突然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
「沒關系,又沒人瞧見。」
「可是,這里是……」
曉蝶的聲音埋入溫熱的雙唇中。
一時的誤會終于煙消雲散,深植在兩人心中的愛苗,才正要開花結果。
尾聲
炮竹聲一時響遍整條城北大街。
「恭喜,恭喜!」賀喜之聲也隨之而來。
路過之人無不被這熱鬧的氣氛所感染,大伙好奇地湊著熱鬧,發現原來是城北的「江氏商鋪」今日開張了,正在大肆慶祝。
「二師兄,恭喜了。」坐在大廳上的唐如風和楚榕榕,一同上前道賀。
「由于你們的幫忙,商鋪才能如期開張,我還真應該向你們說聲謝謝。」江水寒笑容滿面地說。
「哪兒的話,咱們兩兄弟還分什麼彼此呢。」唐如風往江水寒的肩上了一拳,笑道︰「往後若還有需要我幫忙的盡避說。」
「是啊,咱們倆夫妻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熱心助人,二師兄若需要我們效勞的,千萬別客氣。」婚後的榕榕少了分嬌氣,說話倒顯得端莊多了。
「一定,一定。」江水寒說︰「不過這回你們可要留在城里多住幾天,讓師兄好好招待你們才行。」
「好,咱們就多留幾天。對了!大師兄因有要事無法前來,要我們代他向你祝賀。」
唐如風說道。
「師門里多虧有大師兄,回去也替我向他說聲謝謝。」江水寒說。
「咳,咳……」武海生坐在大椅上故意咳了好幾聲。「唉!可憐,我這個沒人理睬的老頭子,有些人真是現實,事情一完只會過河拆橋,把我這可憐的老人丟得遠遠的。」
三個晚輩談得正起勁,听了這麼酸溜溜的話,不免笑了出來。
江水寒走了過去,首先說道︰「武叔,這一次我能順利開了這家商鋪,首先要感謝的就是你的大力幫忙,尤其你老人家來回奔波帶來一些貨品,讓我的店鋪增色不少,真是謝謝你。」
「沒錯。」榕榕轉動眼珠子,走近武海生身旁說道︰「武叔待咱們如同己出,我們有困難,他老人家一定幫忙到底,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我們怎麼可能忘了他呢!」
「就是呀!想當初我和榕榕的婚事還是他老人家一手促成的。」唐如風總不忘提起那件令人回味的往事。
「算你們幾個還有點良心,沒把我給忘了。」武海生蹺起大腿,自傲地撫著胡子。
幾個人瞧他那模樣,都失聲笑了出來。
「老爺,老爺……」一名女婢急匆匆地跑進來。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已升格為老爺的江水寒,還不太習慣這樣的稱呼。
「夫人……夫人……」
「夫人怎麼了?快說!」他一把揪住女婢。
「夫人快要臨盆了!」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順利產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