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太善良了!莫塵擁住她微微抽搐的香肩,折服在她那種處處為人著想、將心比心的胸膛。
其實他也在盼望著鶼喜能盡快將韻竹送回裴家,因為韻蝶答應她在看見韻竹真的平安無事後,就踉他一同前往天山求醫,只要早一天啟程。」韻蝶的容貌便能早一天恢復,偏偏鶼喜那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竟然拖了三天還不見人影?簡直是欠罵。
而就當他忍不住在心里罵起那小子時,那小子竟然有所感應似的拎著韻竹從裴宅後院翻牆進來,身子兩個飛躍,穩如泰山的寧立在莫塵與韻蝶面前。
韻竹還在微微掙扎,此刻見到韻蝶更是羞愧難安。
韻蝶在見韻竹,整個人驚喜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的欣喜光芒直直的投向韻竹。
「你終于回來了!」她上下瞧了韻竹一遍,看見她灰頭土臉的樵悴模樣,整顆心都揪痛起來,「你……受苦了!」顫顫地滑下淚來。
韻竹抬眼瞥了韻蝶一眼,無法正視她那種充滿著關心的眼神,幾乎心痛的想逃避她的眼光,正轉身欲走,卻被盧鶼喜一把扯了回來。
「你忘了?」盧鶼喜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別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她說回到裴家再見到韻蝶時,一定會為自己以前犯下的錯向她道歉。
韻竹痛苦的聚攏雙眉看著盧鶼喜。沒錯,她是說過,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提出勇氣?尤其在見到韻蝶眼中那抹發自內心的關懷時,她真的汗顏得抬不起頭來,她不知道韻蝶為什麼能有那麼大的包容力來承受她的所作所為?而這,讓她無顏以對。
「請給我時間。」她幾乎懇求地對盧鶼喜說。
盧鶼喜全然不容她再逃避的逼迫道︰「我已經給了你三天的時間了。」
「可是……」
「不準再說一個可是,我要你現在就說。」沒想到看起來凡事不計較,一身慵懶氣質的他也有霸道的時候,這令韻竹感到一陣錯愕莫名。
這男人不像外表那麼好說話,她錯看他了!她畏懼于他那股與俊美溫文的外表不答的霸氣,逃避著他銳利眸光的垂下眉目。
莫塵與韻蝶面面相覷,著實搞不懂鶼喜與韻竹之間究竟葫盧里賣什麼藥?
韻竹幾乎是被鶼喜推向韻蝶的,忸怩交握的雙手顯示出她心中的不安,而低垂的眉目面對韻蝶時垂得更低了。
莫塵看向盧鶼喜,以眼光詢問他在搞什麼鬼,偏偏那小子就是不肯作答,只是一個勁的賊笑著,真是令人討厭。
韻蝶看著低垂著頭,彎扭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韻竹,臆測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但看她的樣子,這些話似乎又很難說得出.口,而偏偏盧堂主又似乎不肯放過的宜用逼迫的眼神盯著她,令她感到不忍,于是替的竹找了台階下。
「看你全身髒兮兮的,趕緊回房梳洗干淨吧!夜也深了,梳洗干淨後早點歇著,有什麼放友後再說。」她輕拍著韻竹的肩,溫柔地道。
韻竹因韻蝶的溫柔知心而擰眉低吟一聲,心痛的侮悟自己的無知,他裴韻竹今生能擁有如此善良溫柔的姊姊是件多麼幸運的事,而她竟然不懂得珍惜?她難過的紅了眼眶,緩緩抬起泛淚的眼眸,顫著唇,低聲地道,「對不起,我為自己過去對你的傷害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姊……姊。」
姊姊?韻蝶訝異的膛著眼,不敢置信的回眸望了谷莫塵一眼,而他則拋給她一記鼓勵的眼神。是真的,這是真的!韻竹喊她姊姊!她激動興奮的流下眼淚,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韻竹看著韻蝶過分激動興奮的眼神,心疼得落淚。過去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妹妹,她的姊姊竟然為了她喊她一聲姊姊而感動得掉下眼淚,甚至說不出話來?
她猛然握起韻蝶的小手,慚愧地說︰「原諒我從來都不曾做過一個好妹妹。」
韻蝶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反握住她的小手,「我也不曾做過一個好姊姊.我總是怨恨著你跟大娘。咱們算是不分上下,扯平了。
「姊姊。」韻竹哭著埋進韻蝶的肩鼠;她知道韻蝶會說出這樣的話是為了要讓她心里好過些。頓.知這更教她覺得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韻竹……」
比莫塵將目光轉向盧鶼喜,眸中贊賞的寫著︰「你真有一套!」能讓驕傲跋扈了址幾年的嬌嬌女一下子轉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他不得不佩服他。
盧鶼喜挑挑眉尖,對谷莫全拋出一抹狂妄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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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韻竹揮別後,韻蝶在谷莫塵的伴隨下離開了杭州,準備前往天山求醫。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出遠門離開家鄉。心里的感覺真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有機會見識外邊的世界;憂的是,這一路到天山之後是否能如願尋到那專解毒咒的高人,萬—……這一切不過是大娘為了自保才撒下的漫天大謊,那麼……
其實她心里並不敢太過奢望容貌能有什麼改變,她擔心的是谷莫坐在抱著這麼大的希望帶著她前往天山求醫後,萬二不能如願,不知道他會如何的難過傷心,一想到他那傷心難過的模樣,她的內心就微微的刺痛起來。一說真的、,雖然她也在期盼著自己的容貌能恢復,但另一撇卻又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大娘的謊言,因為那代表著她的娘親狠心對她下咒之事亦是謊言,關知道她多麼不希望自己娘親純潔高尚的形象在自己心里破滅,她寧願保有娘親完美的記憶過一生,也不願一輩子記得這令人痛心之事。
比莫塵見她一直低頭不語,以為是馬車行在石路造成的顛簸使她感到不舒服,故而關心的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韻蝶抬眸與他相對,淺笑著搖頭,一瑩瑩雙眸閃爍著旖旎柔情。
那就好,說真的,我很擔心你的身子骨無法忍受這長途跋涉之苦。」他嚴峻的臉龐溢滿對她的關心與疼惜,眉宇之間透露出某種擔心。
望著他充滿憐惜的眼神,韻蝶心中流過一絲暖意,輕揚眉尖;牽唇而笑、「你這未免小看我了、雖說我是個女流之輩,但自小便干著粗活長大,這點兒疲累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笑著挨近她身邊,似乎還不能完全放心的輕摟她縴細消瘦得令人心疼的肩膀,「話雖如此,但這一路確實辛苦,倘若你身子感到不舒服,千萬得知會我一聲,知道嗎了」不是他小看她,而是她的身子骨實在瘦得有些不像話。
她輕輕點頭,幸福的笑容洋溢在面紗下,一對燦亮如星的眸子閃爍著甜蜜的光芒。
看著她熠熠發亮的眸子,他動容地伸出另一支手臂將她整個人圈進自己的懷里,而她則將身子重心完全倚向他,放縱自己貼靠在他身上心情享受這種被細心呵護憐惜的甜蜜感受。
馬車在江畔的波口停了下來,谷莫塵一邊伸手攙扶的蝶下了馬車,一邊說︰「咱們由現在開始改走水路,這一路到湖廣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韻蝶一邊下馬車,一邊听谷莫塵說著,不小心絆著了裙子,整個人一驚,便由上栽下,著著實實的栽人谷莫塵懷中
比莫塵也著實的被從馬車上跌下來的韻蝶嚇了一跳,幸好他眼明手快接個正著,要不然這回可丑大了。當然,出丑的那個人非韻蝶莫屬。他的雙手緊緊的圈住她柔軟的柳腰,腳下的心因兩人緊貼的身體財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