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的好娘親。」韻竹難堪得幾乎想死掉,面對這樣的場面,她咬牙切齒地走至楊水葉面前,硬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韻竹!」楊水葉驚駭的看著女兒滿眼的睥睨與忿恨,整顆心像被利刃插人般的痛起來。
那男人見情況不妙,轉頭就想開溜,卻被谷莫塵攔住了去路,兩人交了幾下手後,谷莫塵點了他的穴道,令其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爹哪一點對你不好?你為什麼要背著爹于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什麼?韻竹忿恨的眼光中充盈著羞憤的淚水,她為娘親的作為感到羞恥。
「韻竹,娘——」「不要叫我,你不是我的娘,不是,我恨你——」韻竹狂喊著,哭著跑出房門,一顆心全被她那個不知廉恥的娘親給撕裂了。
看著女兒哭著跑開,楊水葉跌坐進椅子里,整個人瞬間黯然失色。她完了,真的完了,韻竹不會原諒她的,死也不會,而這件事遲早會傳人裴天生的耳里,屆時……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逃離裴家以自保。心今一轉,拔腿就要往門外奔,卻被谷莫塵給逮個正著。
「怎麼,想逃?」谷莫塵淡淡的笑著,他一招著實擊垮楊水葉了。
「你想干什麼?」楊水葉招眼看著眼前的家丁,當她看見他那張嚴峻的臉龐時,差點兒就大叫起來,「你……‘洞庭門’的少門主?!」
「我說過,一若你沒善待韻蝶姑娘的話,我會找你算帳。」谷莫塵端起森冷的臉色低聲回道,走過去解韻蝶身上的束縛。
韻蝶一得到解月兌,立即緊緊地抱住比莫塵,身子因驚魂未甫而顫抖著。
比莫塵緊摟她抽搐的織肩,溫柔地安撫,「沒事了。」回眸瞪向楊水時,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該死的女人這樣對你,我今天一定會替你討回這個公道。」。
「我……我發誓,自從接她回來後就再也沒有打過她。」楊水葉被谷莫塵眸中的肅殺之氣給駭著了,慘白著臉,惶然不安的說著。
沒想到一向在裴家作威作福的她;也會有臉色修白的時候,哼!
比莫塵咬著牙道︰「那是因為有我在暗中保護她,你根本無法動她的緣故。」
「你……」楊水葉震驚的後退一步,瞠著的眸子呈現出無比的恐慌。
比莫塵的止光憐惜的調回靠著自己身子的韻蝶,粗嘎的對楊水葉道︰「我本來是想息事寧人不與你一般計較的。但是你這個女人實在大惡毒了,我無法要求自己原諒你。」他輕輕將韻蝶推開,大步走至楊水葉面前,大手一招,準備將她一掌劈昏。
「等等。」楊水葉驚惶中帶著一比冷靜,「看你的樣子八成是喜歡上那魍魎女了,我……我想用我手上的秘密跟你交換條件。」她一直是個精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善用人性的弱點。
比莫全飛快地皺了一下眉頭,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雙臂環胸地看著楊水葉,「你能有什麼有利于我的秘密,可以跟我談條件?」
楊水葉不是省油的燈,她那狡獪的眼光彷若一雙狡猾的狐狸,「此事關系那魍魎女,交不交換隨你,反正我楊水葉大不了一死,但那魍魎女的一生……哼!」她故意停頓下來吊人胃口,目光輕輕瞥向韻蝶。
必系到她的一生?韻蝶睜大眼楮看著楊水葉,眸中閃著懷疑。
既然楊水葉敢提出來跟他談條件,此事必然重大。谷莫塵低思片刻後,颯爽地答應,「好,我同意跟你交換條件,你說吧!」
楊水葉回眸正視谷莫塵,「你必須先答應我,只要我說出那個秘密,你就放我走。」
「我答應,只要這個秘密確實有那個價值。」谷莫塵保證。
「絕對。」楊水葉拍胸脯保證。
「你說。」
「那個魍魎女的臉不是天生就如此,那是因為被下了詛咒的緣故。」楊水葉道出這個隱藏了二十二年的秘密,只為保全自己的一條小命。
比莫塵與韻蝶同樣震驚的注視著楊水葉那完全不像在說謊的臉龐,兩人皆被這個秘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比莫塵得意的一笑。「怎麼樣,這個秘密算大了吧?」
楊水葉眸中明白的閃過一絲心虛,卻仍鎮靜異常,為了保全生命,不惜撒下漫天大謊,「是關忌騫自己下的詛咒。當年她因不滿裴天生強娶她為妾,故而對自己懷中的胎兒下了殘忍的詛咒,為的就是要讓裴天生難過痛苦一輩子,而她也因難產而身亡。
韻蝶往後跌靠在牆上,不敢置信她所听見的一切。雖然她從來不曾見過她的母親,但卻在心里畫下了一張美麗的藍圖,時時懷想她的母親是個善良溫柔且美麗的女人,哪里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她的母親為了一已之私,不惜犧牲她的容貌來打擊她的爹,這是個多私殘忍的事實呀!而這,讓她足遭人唾棄、痛苦了二十二年,天啊!為什麼事實是如此?
她多麼的想要否認楊水葉的說詞,但是,她母親被強娶為妾是事實呀!一個被強娶的人心中的怨恨是多麼可怕,
她無法替自己的母親尋找合理的理由推翻事實!
一串淚珠兒像斷線責任制珠般滾落而下,她難過無助的跌坐在地上抱頭哭泣。
比莫塵心痛的看了韻蝶一眼,回頭銳利的注視楊水葉,「我希望你不是在撒謊,否則,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出來碎尸萬段的。」
楊水葉因谷莫塵眸中的肅殺之氣而打了個寒顫,外表卻依然泰然鎮靜,「我說的全是實話。」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事,那你應當知道這咒該如何解?」他用陰騭棄眼神望向她。╴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听說天山有一位高人專解這種詛咒,也許你可以找他試試。」若她無法先置他于死地,他就是到了天山恐怕也凶多吉少。
「真的?」谷莫塵用懷疑的眼神瞪著楊水葉,不過他相信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改在他面前撒謊。
「絕對是真的。」楊水葉十分肯定的說。「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可以。」谷莫塵輕道一句,只是楊水葉那個女人分秒都不敢逗留的朝門外飛奔,活像在逃命似的。
重新將目光調回韻蝶身上,他心疼她所受的一切,然而在心疼之余又不免感到一絲興奮,如果楊葉說的全是真話,那麼韻蝶的容貌便有恢復常人的一日。他決定帶她前往天山去尋找那位專解毒咒的高人,讓韻蝶不必再蒙著面紗過日子。他心疼不已的將她抽搐的身子扶起,緊緊的擁在懷里。
「為什麼會這樣?我來相信我娘是個狠心的女人,莫塵,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韻蝶哭倒在谷莫塵懷里,裴痛的聲單絞碎了谷莫塵的心。
「韻蝶。」谷莫全一顆心都因她的淒絕而碎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她痛楚的心,只有緊緊的擁住她來表達內心的翔,任她決堤的淚水沾濕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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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更時分,杭州城內的一個街角,一名饑寒交迫的小泵娘正縮著身子蹲在那兒,惟翠蒼白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那麼的令人心疼,而這位姑娘正是那一向仗著裴家勢力持強凌弱的裴家二小姐——裴韻竹。
自從那天晚上看見那人性最丑陋的一面而跑出家門後,裴韻竹就再也沒回過裴家,打從她懂事開始,她的母親就教她如何以裴家人自居,如何讓裴家人在杭州城的地位永遠高高在上。而她,一直都認為母親是對的,因此,她嬌蠻而無禮,跋扈而狂妄,」而現在……她突然發現了,她過去的行為簡直荒唐可笑、令人吐沫!